“荷总,您这是要?”王总显然有些不解。
“帮忙找个人,”菏泽低低的叹口气,眼中有一丝柔情闪过,“一个路痴,这会她估计迷路了。”
因为菏泽趁米珈珈不备,在她包里放了追踪器,所以,很快王总的人就找到了地方。听到汇报,菏泽总算松了口气,那颗心稍稍安定了些。谁知不到一分钟,立刻又有电话打过来,“荷总,我们只找到了一个背包,没见到人。”
“你说什么!”菏泽惊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那个笨女人,真笨,才这么一会,居然就有本事把自己弄不见了!
菏泽甚至来不及和王总打个招呼,立即奔出会所,发动了车,火速开下山。一路上,一颗心惴惴不安,仿佛有不安的小兽,在他心底跑来跑去,让他慌乱,以及心疼。
很快,菏泽见到了那只背包,孤零零的躺在岔路口,而它的主人此刻却不见踪影。
“**!”菏泽忍不住爆粗口,到底是怎噩梦回事?这个女人,连个包都守不住吗?他担心的要命,又忍不住深深的埋怨自己,跟那个笨女人呕什么气呢,不知道她笨吗?他怎么就没在她身上安个追踪器呢。
菏泽只觉得一颗心不属于自己了,就像疼在半空总,忧伤悲喜全然不由自己掌控。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前所未有的,又让他忍不住陷进去。
就在大家搜寻无果,打算要报警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惊叫出来,“在这里,在这里!”
人群纷纷涌过去,菏泽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奋力拨开人群。当事人米珈珈侧躺在草地上,拿一顶米黄色的太阳帽遮着面,看不清面容。
菏泽急了,一把推开众人,跪坐在她身前,心里充满了不安,一双手颤抖了许久,终于拿开了那顶太阳帽。
微微颤抖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嘟着的樱桃小嘴,蹙起的秀气的眉,以及那均匀的呼吸,无不显示着一个事实,这个女人睡着了。
菏泽蓦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那一双大掌紧紧的钳住米珈珈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米珈珈,你给我醒过来!
愤怒的暴吼声,夹着肩上上不容忽视的痛楚,米珈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干嘛?”她揉着眼睛,看着眼前那一张暴怒的脸,只觉得英俊的过分,一时还没弄清楚状况,傻乎乎的伸出手去,摸着那张脸,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额,“真好看啊,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嘎嘎嘎,无数乌鸦飞过。
众人极其无语,看着已经石化了的菏泽,心想这两人恩爱缠绵,玩个情侣间的捉迷藏,干嘛拉上大家一起啊,登时郁闷的散了。
事实上,菏泽也很无语,他就像经历了坐过山车一样,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许久,而当事人却无关痛痒。他觉得挫败,当看着她安然无事的时候,他喜得发狂,那些想好的责备、怒骂以及生气,统统烟消云散,他甚至觉得,只要她安好,要他怎样都可以的。
可是这样一个让他情动的人,却是米珈珈,一个曾经骗过他,现在有了别人的笨女人。这让他怎么能够心甘情愿?
“起来吧,我们要回去了。”沉默了许久,菏泽终于放开米珈珈,起身不再看米珈珈,径直向车子走去。
米珈珈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暗自佩服自己,“还好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把背包放在路上,这样路人看到了就会找失主,自己找了个阴凉的草地休息,这样又不用被太阳晒。”她一点也没想到,这个背包可能被别人捡走,被车里的人忽视。
从那次见客户回来之后,米珈珈明显的感觉,菏泽对自己故意的冷落。虽然她是很笨啦,可是,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是故意针对她的。就像现在,明明要下班了,众人都在收拾东西,菏泽突然扔下一叠资料,“把这个整理出来,明天开早会我要用。”
没有指名道姓,大家都没有吭声,谁都不想留下来加班。莫瑞娜鼓起勇气,站出来,“总裁,这个是要米珈珈做吗?”米珈珈不自觉的挺直了背,心里暗暗呐喊,不是我不是我。
“随便你安排,反正我明天早上要看到资料。”菏泽冷冷的扫了一眼米珈珈,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跨步的走了。
众人随即欣喜的整理好手中的工作,三五结群的下班了,剩下米珈珈,望着桌上的那一叠厚厚的数据发呆。
到底现在是哪里得罪他了啊?明明是他先丢下自己好吧?她也没有让他回来找自己啊?难道是,那天的合约谈崩了?是的,肯定是这样,然后他迁怒于自己,所以,她这么可怜,一连加了一星期的班了。
菏泽什么时候才不生气呢?她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加班呢?米珈珈正在胡思乱想,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传过来,她一抬头,原来是同事去而复返。
“米珈珈,你还发呆啊?这一份数据有得你整理,时间那么急。”同事原本是来拿忘了的车钥匙,见米珈珈还在神游,顿时刻薄起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下得罪总裁了吧,别连累我们!”
米珈珈想要反驳什么,想想还是算了,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开始认真工作起来。同事见她这样,重重的哼了一声,扭着腰肢出去了。
夜色渐渐浓了,米珈珈浑然不觉的饿,只想着快点完成手中的工作。可怜的米小贝童鞋,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小米回家做饭,终于,失望了,认命的啃起了羊角面包。
“米珈珈,你虐待未成年人!”米小贝打电话控诉她的恶行,“你就顾着和菏泽烛光晚餐,忘了我在家啃面包!”
“呜呜,我也很可怜好不好?”米珈珈被他逗乐了,停下手中的工作,小小的跟他抱怨,“我在加班啊,改天我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你,好不好?”
米珈珈捧着电话笑呵呵的跟儿子煲电话中,浑然没有察觉到办公室门口,那个一脸冰霜的男人。
菏泽本意是不再理米珈珈的,山中的那一幕让他烦闷,隐隐的,生自己的气。他知道,米珈珈这一阵子并不好过,自己没给她好脸色,同事的人也排挤她,她想必是不开心的。很多次,他都不忍心,看着她小媳妇似的委屈样,忍不住心疼。
他知道今天米珈珈一定又要加班,他本来都回了家,总是心神不宁,像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其实,他知道是什么,只是不愿面对。
餐桌上,鹿晗肆问他为什么心不在焉,他看了看她貌美如花的笑脸,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张楚楚可怜的委屈的脸。菏泽终于忍不住,开车又回了公司。
站在门口,菏泽心都冷了。她笑语晏晏,对着电话里的另一个男人,百般可爱。原来,米珈珈这个笨女人会这么可爱,只是不是因为他。
菏泽悄悄的离开了。
第二天,米珈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总裁办公室交材料。菏泽头也没抬,径直盯着眼前的文件,冷冷的丢下一句,“放下吧。”
米珈珈磨磨唧唧的放下材料,却站在原地不动,一双手快扭成天津麻花了。“有事?”菏泽终于注意到她,飞快的抬起头,瞟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仿佛多看一眼就觉得嫌恶。
这样的眼神深深伤到了米珈珈,她心里一痛,紧紧咬住了嘴唇,半晌,才低低的问,“荷总,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菏泽终于被折磨的没有耐心,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米珈珈,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啊?”米珈珈被她一吼,登时把心里的想法吐出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没有,我没有讨厌你,”沉默良久,就在米珈珈以为他不会理自己的时候,菏泽终于开口,“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
米珈珈并不能完全理解那一句,“我只是不想再看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心痛。
她爱这个男人,从七年前开始,到现在,从未更改。虽然知道他和她失去了五年,他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可是,听到他说这样说,还是会痛。
米家。
米小贝坐在米珈珈的身边,虽然才四岁的小人,智商却超过了一百八,也许是菏泽的基因太好,他,也成了米珈珈的绝对军师。
米珈珈从来没有隐瞒过米小贝自己的身世,他这么聪明个孩子,就算脑子想也能够想到,最近事情的真相。
米珈珈最近和菏泽发生的事,当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四岁的小人看上去和菏泽几乎快要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帅气的惊人,每次米珈珈的觉得痛苦时,还好有他。
米小贝对米珈珈的遭遇进行了深刻的分析:“第一,旧情人翻脸不认帐。”
“什么旧情人?他是你老爸,亲生父亲!”米珈珈不乐意了。
“好吧,跳过这个,”米小贝不想跟她在这些无谓的细节上争执,“第二,饱受同事白眼。”
“白眼?有吗?没有吧?”
“米珈珈,你不知道什么是白眼吗?”米小贝无力了,“难道你没有受排挤?没有受压榨?没有受舆论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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