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接到庄磊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袁芳的心情出奇的好。至少,她成功了。
“暖暖在你那里?”一开口就问卫暖暖,庄磊的烦躁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跟袁芳多说一句废话,庄磊的语气着实称之不上好。
“是啊!你要不要过来看暖暖?然后咱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暖暖长这么大,你这个当爸爸的都没有好好陪她玩过一次呢!”好似没有听出庄磊话里的厌恶,袁芳兀自欢喜的说道。
“袁芳!闹够了就把孩子送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擅自把暖暖带走,卫家和袁家都会很担心?你有给卫霖打电话说一声吗?再不济,你总得通知通知你爸妈吧?”此般肆无忌惮的给别人带来困扰和麻烦,是庄磊最反感的。袁芳的个人行为,已经干扰了太多人的生活。
“我为什么要通知他们?他们是我的什么人?他们当初把我赶出来,有想过我接下来该怎么生存?要不是我倒霉的被钱馨砸破了脑袋,然后你还算有良心,没有扔下我不管,不然我就得流落街头了!那时候我该找谁哭去?”袁芳理直气壮的指责着袁家对她的无情,却没有注意到在她提及被钱馨砸破脑袋的时候,静静坐在床上的卫暖暖忽然抬起头,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卫暖暖记得很清楚,庄潇在医院的时候说过,是他砸的袁芳!可是袁芳似乎并不知情?
因为钱馨帮庄潇揽下了所有的责任吗?卫暖暖不由的抓紧了手中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她的包包里是有备用电池的,可她并不是很想换上。
如果她就这样离开大家,是不是更好的结局?她本来就不是爸爸的女儿,不该留在卫家!要是没有了她的拖累,爸爸是不是很快就能重新找个温柔的好女人,然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只是小贝……她不见了,小贝会不会着急?会不会难过?没有人知道,在小贝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卫暖暖是多么的希望接通这个电话。袁芳没有拘着不准她接电话,甚至还曾经示意她接通电话报上行踪,然后就能更快的将庄磊引来……
然而,卫暖暖并不想因为她自己的存在,成为袁芳威胁庄磊的棋子。伴随着一日一日的长大,现如今的她已经能够很清楚的找到自己的定位,也能足够透彻的明白庄潇当初见到她时的刻骨仇恨。
有些错误,袁芳已经犯过,就够了!卫暖暖不希望旧事重演,一错再错!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跟在袁芳的身边,困住袁芳的脚步,卫暖暖愿意成为加在袁芳身上的枷锁。这样一来,其他所有人便都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包括她唯一承认的爸爸,也包括那个将她视为肉中钉的庄潇……
“你爱找谁哭,就找谁哭去!”异常恼怒的挂断电话,庄磊抓过车钥匙就走出了家门。袁芳的地址,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潇潇!叔叔去找那个女人了!你快回来!”与此同时,始终躲在客厅的沙发后面偷听的庄琪琪飞快的打通庄潇的电话,透风报信道。
“嗯。”此刻的庄潇刚下飞机,带着鸭舌帽一脸不高兴的坐进出租车,直奔庄家。奶奶昨天给他妈妈打电话的内容,庄潇都有听到。听说庄磊要带着那个女人回国了,庄潇特地赶来看看,他几年都不落家的爸爸还想继续闹腾些什么!
“媚儿,你看!”庄潇的回国,除了庄琪琪,谁也没有告诉。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小。太多的巧合,总是令人措手不及。
黎衡也是今天回国,而且是跟庄潇乘坐同一趟航班。下飞机第一件事,黎衡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黎大哥,让其猜猜他现在人在哪里。
黎大哥正将吃完晚饭的大宝和小宝送进门,手机还在小宝的手中没有拿回来。于是乎,黎衡的照片就由小宝拿给了黎大嫂看。
便是这张无意间将走在身边的庄潇也拍进镜头的照片,使得黎大嫂震惊了一下。庄潇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因着卫暖暖的事又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故而黎大嫂刚一猜出庄潇,就立刻拿给了吴媚儿看。
吴媚儿看见照片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没料想黎大嫂会突然拿黎衡的照片给她看。随即笑了笑,不带恶意的打趣道:“哟,大海龟回来了啊!”
“不是给你看大的,是小的!黎衡身边那个小孩!媚儿你仔细瞅瞅,瞧瞧是谁?”黎衡在国外呆了好几年,他们偶尔提及,确实以“大海龟”戏称。不过黎大嫂此刻着急的是庄潇!如果庄潇回来了,事情肯定会更加复杂的!
“这个孩子,他是……”黎大嫂的异常语气,引得大家都望了过来。而率先认出庄潇的,是早先就见过庄潇照片的卫霖。
“是庄潇。原来他也回来了。”庄潇赶在这个时候回来,意味着钱馨也回来了?卫霖皱皱眉头,刚刚庄大哥并未在电话里提及。
“怎么会是他?”庄潇当初对暖暖的杀伤力,堪称破坏性的毁灭。稚言伤人,吴媚儿不是很情愿让暖暖见到庄潇。
“我问问。”庄磊去找袁芳的路上,给卫霖打来了电话。而今庄潇忽然回国,卫霖不放心的再次给庄大哥去了电话。
“潇潇?不可能!潇潇跟着他妈在国外呢!没说回……”庄大哥的话还没说完,车窗外忽然停下一辆朝着同一个方向行驶的出租车。等红绿灯的空暇时间内,足够庄大哥看清楚出租车内坐着的小小男孩是谁。
“老卫,确实是潇潇回来了。我现在在大马路上,看到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出租车内。这孩子胆儿可真大,回来都不跟大人通报一声。行,我先跟家里说一声。然后也问问钱馨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但凡庄磊去找钱馨和庄潇,母子俩都会提早躲开。今天是怎么回事?潇潇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不行!我必须去找暖暖!”与庄大哥通完电话,卫霖再也坐不住,起身离开。
“我也去!”听闻去找卫暖暖,小贝立刻跳下沙发追了上去。
“我跟李硕也去看看。小媛,你跟周科留在家里帮忙看着点大贝。要是我们回来的晚了,你们帮着把大贝带回家过一夜。”匆匆跟袁小媛交代完,吴媚儿拉着李硕跟了出去。
“好。你们放心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袁小媛正想说也去看看,不过吴媚儿这么一叮嘱,她便只好留下来了。
“庄磊!你看,这就是暖暖。好几年没见了,你肯定都认不出来了吧?”拉着庄磊走到卫暖暖面前,袁芳似乎一丁点也不觉得尴尬。
“暖暖。”不管对袁芳多大的恼怒,对上卫暖暖,庄磊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也正是他这样的态度,使得袁芳坚定的认为,庄磊是在意卫暖暖的!靠卫暖暖,就一定能将庄磊留在她身边!
“叔叔,你给我爸爸打电话了吗?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袁芳若是以为卫暖暖的沉默便是对她的配合,那就真是太小看卫暖暖了。
想必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喊别人“爸爸”而喊自己“叔叔”,心底都会很不是滋味吧!哪怕庄磊一早就放弃了当卫暖暖爸爸的权利,不过真到了眼前,亲耳听到总归有些不是滋味。
“暖暖!怎么说话的呢?他才是你爸爸!”没想到卫暖暖会在这个时候拖她后腿,袁芳的脸色难看起来。
“我爸爸叫卫霖。”即便卫霖不是她的亲爸爸,卫暖暖依旧认定了卫霖才是她的爸爸。至于庄磊抑或其他人,卫暖暖不可能认可,亦不可能喊上一句“爸爸”!
“你这孩子,闹什么脾气呢?刚刚妈妈不是教了你很多遍,见着你亲爸得喊爸爸吗?”咬牙切齿的走过来掐住卫暖暖的胳膊,袁芳的眼中满是威胁。
“庄叔叔,您能帮忙跟我妈妈说一说,让她不要掐我的胳膊吗?”一脸天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卫暖暖没有半点给袁芳留情面的意思,直白的将袁芳的作为展现在了庄磊的眼前。
“袁芳!”袁芳还没来得及松开手,就被庄磊一把拽开,甩到了一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了狠手,你怎么就如此毒辣?”
“不是,我……”她不过是想要警告卫暖暖不要乱说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哪想到卫暖暖居然会跟庄磊告状?简直气死她了!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袁芳的虚伪造作,庄磊早就深有领悟。弯腰抱起坐在床上的卫暖暖,庄磊冷着脸朝外走去。
“庄磊,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暖暖……”袁芳还想说她很疼爱卫暖暖,庄磊却是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酒店的房门。而门外站着的,不是卫霖和小贝是谁?
“暖暖!”卫霖正欲敲门,就见门被打开,卫暖暖也被抱了出来。激动的伸手将暖暖抱过来,紧紧的再也舍不得放手。
没见到卫暖暖之前,小贝一直很着急。可是在见到卫暖暖之后,小贝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见卫暖暖被卫霖抱住,小贝出言提醒道:“卫伯伯,回家。”
“好,回家!”不管袁芳怎么想,卫霖定要将卫暖暖带走。而庄磊,卫霖没心情跟其打招呼,只恨不得此人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
“卫霖,你站住!”跟在庄磊身后的袁芳看见这一幕,顿时火了,挤出来拦在卫霖的面前,“把暖暖留下!”
“不可能!”袁芳的举动太过分,卫霖不认为两人还有商量的余地。尤其是针对卫暖暖的事,卫霖再也不肯退让半步。
“暖暖是我跟庄磊的女儿,跟你无关!”袁芳很多时候都想不通卫霖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卫暖暖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还非得从中掺和一脚?要是没有卫霖这么的滥好人,她哪里需要束手束脚,还处处看卫家人的脸色?
“你说无关就无关?暖暖上的是我卫家的户口!”就好像袁芳没办法理解卫霖,卫霖也没办法理解袁芳。他想不通为何袁芳总是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伤害所有人,其中甚至包括暖暖!如若是他,这一辈子最无法容忍会伤害到的人正是卫暖暖!
“卫霖!”袁芳气得面色发青,伸手就想去把卫暖暖抢过来。不过卫霖往后躲了躲,而庄磊更是直接伸手拽着袁芳的胳膊拖进了酒店的房间。
“庄磊,你做什么啊?放开我……”袁芳话还没说完,就被推进了房间。随即,房门被从外面关上,袁芳被困在了房间内。
“你们走吧!”给卫霖使了个眼色,庄磊此刻的面色尴尬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庄磊,如果你不能离开B市,至少将袁芳送走。”只要袁芳还在B市,就没办法保证暖暖的安宁度日。卫霖别的不求,只希望卫暖暖永远都幸福快乐。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要想稳住袁芳,庄磊只能时刻盯着。可就庄磊而言,陪在袁芳身边便是莫大的煎熬。他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也有他必须肩挑的责任。比起钱馨和潇潇,袁芳在庄磊的心中着实无足轻重,是全然没办法比拟的!
“你挑起的祸端,现在却不想管了?”要不是当初庄磊跟袁芳……现如今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多的事?卫霖不管庄磊如何做,反正他不准许袁芳继续伤害卫暖暖!
“卫伯伯想要他怎么管这事?跟我妈妈离婚、跟我断绝关系,然后跟袁芳结婚、认下暖暖这个女儿?”庄潇和庄琪琪的出现,是庄磊怎么也没想过的。而庄潇脸上此刻带着的讥诮和讽刺,更是让庄磊无所适从。
“潇潇……”看着庄潇一步一步走近,庄磊的面上浮现出躲避不开的羞愧。为人父、为人夫,他真的很不够格!也很不称职!
“不要叫我的名字!庄磊,你没有资格当我的父亲!没有!”在庄潇的心中,他的爸爸是一座伟岸的山,正直、坦荡、有担当、有责任心!可是现如今的庄磊,不是庄潇心中所想的那样!
“潇潇,我……”被一直捧在手心的儿子如此对待,庄磊很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但却发现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跟袁芳之间,确实是抹杀不掉的错。而卫暖暖,更是他竭尽全力也消除不掉的证据!
“我不想跟你说话!”看也不看庄磊,庄潇阴着脸走近卫霖,直直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被卫霖抱在怀里的卫暖暖,“暖暖,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的警告吗?”
庄潇依然不肯喊出“卫暖暖”三个字,他只是固执的喊着“暖暖”二字。因为在他心里,知道暖暖这个人的存在之时,已经将暖暖贴上了标签。纵使他不愿意承认,暖暖是他爸的女儿,这是事实!
“记得。”这是在众人找过来之后,卫暖暖第一次开口。挣扎着从卫霖怀中下了地,这样一来,庄潇看她便不再需要仰视了。而就在卫暖暖站稳脚步的第一时间,小贝拉住了她的手。
“小贝。”卫暖暖努力想要坚持的冷漠瞬间瓦解,最终还是忍不住回握住了小贝的手。果然,她还是没办法离开小贝、离开爸爸,离开所有人……
“暖暖不怕。”并没有因为暖暖方才的冷落而生气,小贝往前一步,挡在了卫暖暖面前。护花使者虽然尚年幼,然而心意才是最真实的。
“既然记得我的话,我以为凭你的聪明,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想到,你还是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小贝,庄潇的重点依然放在了卫暖暖的身上。
“我也以为你至少留得住你爸爸。”只要庄磊不出现,袁芳根本不可能闹腾。庄潇与其站在这里指责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庄磊留在家里。
“几年不见,你果然长大了。”还记得当初见面,卫暖暖肯定不吭声的任由他说。现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不过,也越发好玩了。
“几年不见,你还是没有任何的长进。”就在刚刚被小贝拉住手的那一刻,卫暖暖忽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不管她的身世如何,她有她想要的人生,也有她想要的家人!
“伶牙俐齿!”看着出言讽刺他的卫暖暖,庄潇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咬牙怒道。
“彼此彼此。”说起伶牙俐齿,卫暖暖自认不是庄潇的对手。
“你还真敢接这个口!”斜睨了一眼卫暖暖,庄潇鲜少有如此落于下风的时候。不过,他也不是会轻易认输的,“就是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底气?你养父还是亲爸?”
听着庄潇的话,卫暖暖忍不住变了脸色:“我没有养父,只有爸爸!他的名字叫卫霖!”
“哦?这么说,你不姓庄,也不认识庄磊?”庄潇要的,从来都不是卫暖暖的态度,而是庄磊为着这事受到应得的惩罚和报应。至于庄潇为庄磊定下的报应,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众叛亲离!
“你想让我认识?但是很抱歉,我不认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了。今天之后,希望你我再也不见。”对于庄潇的用心,卫暖暖并不感兴趣。无所谓的摇摇头,卫暖暖拉着小贝率先离开。
“庄磊!你开门!开门!”拼命扭着门锁却是没能出来,袁芳气得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此时的卫暖暖已经拉着小贝离开,始终没有说话的吴媚儿和李硕面带笑意的跟上。而卫霖,再不想理会庄磊和袁芳之间的事,转身默默随行。
因为抓着门把,庄磊无法挪动脚步。见卫暖暖几人离开,便将视线转投到了庄潇的身上。
“我妈说她不会跟你离婚,这是她的选择。而我的选择是,你从今以后都不再是我的爸爸!”庄潇说完还上前踢了庄磊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叔叔,你这次真的太不对了!潇潇独自一个人回来找爸爸,结果你呢?就只想着外头的女人还有私生女!这次连我都不想帮你了!”非常有气势的帮腔喊完,庄琪琪小跑着追上庄潇,姐弟俩并肩离开。
闹到最后,事情回到原点。庄磊最需要解决的,还是极为难缠的袁芳。悲愤夹杂着恼怒,庄磊气得一脚踹开房门,大失风度的意欲跟袁芳撕破脸。
不过,还没等庄磊撕破脸,袁芳的脸已经破了,而且破的厉害。因着她方才一直努力的想要拉开门,甚至一脚踩在门上双手合力在外里拉。谁知庄磊毫无预兆的这么一踹门,正中其面。袁芳顿时伤的不轻,面上青乌了一大片,煞是难看。
“袁芳,摊开说吧!我不可能离婚,也不可能继续跟你耗费时间!至于卫暖暖,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但我没打算把她接回庄家,更没想过将她带在身边!如果你还有一点做母亲的良知,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就不要再打搅她的人生了。如果你日后突然良心发现,想女儿了,确实可以去看暖暖一眼。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再搅和了!我今晚就会离开B市,即便你还要继续折腾,我也不会再看见,抑或听见!你就算哪一天遭报应横死街头,请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去参加你的葬礼!你爱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我全都不奉陪!”庄潇的话之于庄磊,是巨大的触动和打击。庄磊知道,他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的脸……”仰面倒在地上的袁芳正在哀痛她的脸,乍一听到庄磊如此绝情的话语,登时吓呆了。她没看到方才外面的情景,但她可以听得出,庄磊这次是跟她说真的了!比当初庄磊要跟她了断时的语气还要严厉。怎么办?她真的就这样彻底玩完了吗?
袁芳确实玩完了。那一晚过后,她真的再也没能找到庄磊。哪怕她蹲点守在庄家大门外,也没能探出庄磊的下落。而真当没有了庄磊这个看客,纵使她再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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