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兴奋的点了点头,调皮的说道:“那你可得准我的假,还不准扣我工资哦!”
杜宇没好气的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黄世仁,有那么抠门么,赶紧走吧,正好傍晚能赶回来。不过我得先跟金正雅打个招呼。”
说完杜宇拿出手机,边去地下停车场边打电话给金正雅,简单说了一下要帮医院里的一名同事去给她奶奶看病,傍晚再回来。萧玉虽然因为杜宇答应这件事情很开心,但是因为他给金正雅打电话,眼睛里还是有一点失落。
若论漂亮,她比不上金正雅,也没有那么高挑的身材,甚至比裴茜院长那些美女也不如,她知道自己和杜宇是没什么可能的,但就是在内心深处暗暗喜欢着杜宇,并且用“我就是喜欢你,这与你无关!”来自我安慰着。
萧玉的家在乡下,杜宇开着车离开华海市区后,让萧玉帮忙指路,两人一直朝西南方开去,一路上没有了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倒是多了很多乡下的绿色。
公路两边种植着两排槐树,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尽管现在槐树叶已经开始落了,但还是给人一种很不错的视觉效果,公路两边是大片的田地,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座小山,山上郁郁葱葱的长满了不少树木,很是养眼。
不过下了公路之后,路况就开始糟糕了起来,乡村的土路非常不平,坑洼的地方很多,由于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还能随处见到一两个水洼,右前方的水库也已经溢满了水,淹没了岸边的荒草,一群不知道谁家养的鸭子,在水面上嘎嘎嘎的拍打着翅膀。
杜宇开着车在村子里的泥路上东拐西拐,也不知道路过了几个村庄,终于来到了萧玉的家里。萧玉家在村东头,家里门口有颗老柿子树,树上的青柿子已经开始泛黄,树下早年留下的磨盘上,还拴着一头灰黑毛色的大水牛,弯弯的长角都快接到一起了,正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望着这辆被当做不速之客的轿车。
车停稳后,萧玉兴奋的从车上跳下来,大喊了一声:“老黑,我回来啦,想我没?”
回答她的,是一声长长的“哞……”老水牛往前走了两步,萧玉很轻松的就抓住了它的两只巨大的弯角,亲切的摩挲着它的脑袋,随后她回头看向杜宇,给老水牛介绍道:“老黑,这位是我老板,长得帅不帅?”
杜宇笑着走到跟前,也跟着起哄说道:“老黑,你好哇!”
谁知水牛示威性的对杜宇大叫了一声,喘着粗气就往后退了一步,这种活了十来年的老牲口,对危险的直觉最是敏感,它从杜宇身上感到了很强的滂湃生命力磁场,产生了本能的危险感,这才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
杜宇错愕了一下,摇摇头没说什么,动物的本能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很识相的没有继续往前走,倒不是他怕了这头老牛,只是不想让它误会罢了。
听到外面老牛的叫喊声,旁边那幢两层的小楼里传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在外面?别惹恼了我家老牛哟,不然被伤到了可不赔钱!”
“妈,是我回来了!”萧玉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很开心的向大门跑去,杜宇悄悄跟在后面,打量着这座乡下式小别墅。
萧玉家有个大大的院子,门口的黑色大门上挂着两个扣锁,很快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高兴的拉着小玉的胳膊说道:“哎呀,玉儿啊,你怎回来了?是放假咯啦?”
“妈,我是请假回来的,带我男朋友回来看看奶奶。我男朋友医术可厉害了,什么病都能治好,奶奶的眼睛都这么多年了,也终于能重复光明了!”萧玉兴奋的说完,转过身就拉住了杜宇的胳膊,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介绍道:“他叫杜宇!”
“杜宇?你似前阵子在报纸上登过的那个杜宇,杜医生?”萧玉的妈妈很惊讶的打量着杜宇,神色中表露出一种很满意的信息。
杜宇很客气的说道:“阿姨您好,没想到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杜宇,很高兴见到您。”
“那怎么能不知道哇,整张报纸的头条都是你咧,当时我老头子还说,要是能请到你回来,给他看看风湿,说不定就能给治好了哇,没想到你居然是玉儿的男朋友……”
说着她十分不满的用眼睛剜了萧玉一眼,发牢骚道:“怎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也不早点领回来让妈看看,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了哇!”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我们这不是才刚开始么,再说人家杜医生多忙啊,我怎么好意思把他叫过来给咱家当私家医生啊,嘿嘿嘿……”
萧玉很调皮的冲她妈妈做了个鬼脸,拉着杜宇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同时高声喊道:“老爸,我回来啦,你在哪呢?奶奶?”
“你这女娃子就不要那么高声喊了噻,你爹带你奶奶进城看眼睛去了,得晌午头才能回来,你们累不累?家里有刚摘下来的橘子,我去给你们拿……”
说完她就快步朝屋子里走去,杜宇却抬头眨了眨眼睛,控制着泪水没流出来,这种家的感觉,他可是多少次做梦都没梦到过,因为他不知道究竟谁是他的父母,哪里才是他的家。
虽然很多次他也想过是不是张贴寻人启事,把他的亲生父母找出来,可惜转念一想,当年他们都不要自己,现在还去找她们做什么?难道二十多年杳无音信,就在乎过他吗?
他矛盾了很久,一拖再拖的就没有升起这个念头,此时看到萧玉的母亲,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家的味道,这种感觉很好,可惜却不是他的,除非……他做了萧玉家的上门女婿。
不过想到自己那几位美女,他又给否决了,暂时还是不去想这些了吧,走一步算一步。萧玉把他领到了客厅,满屋子现代化家电,还有看不出材质的木雕沙发椅子,将整个客厅的四周排的满满当当,杜宇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萧玉也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两只手还是很亲昵的抓着他的胳膊。
感受到杜宇目光的询问,萧玉解释道:“要做戏也要做的像一点嘛,好不容易能跟你单独相处一会儿,你就别介意了吭。”
虽然她在笑,但是杜宇能感受到她说这句话时的心酸,所以笑着安慰道:“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咱俩再亲密点都不过分。”
萧玉被杜宇的话逗得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望向别处,很快她母亲便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香蕉、橘子,还有切好的几块西瓜,很热情的说道:“来来来,这瓜和橘子都是自己家产的,绝对没有农药什么的,就这香蕉是买的,赶紧吃吧杜医生。”
“谢谢阿姨,您叫我小杜,或者杜宇都行,咱私下里就不要带着医生的称呼了,那样听起来太见外。”
听了杜宇的话,萧玉母亲乐的咧开了嘴,“那行,小杜啊,你跟我们家玉儿处了多久了?为什么以前不来家里坐坐?”
杜宇望向萧玉,不知道她有没有打电话跟她家里说这件事,萧玉很快会意,急忙跟她母亲说道:“妈,我们在一起就三个月,还不到见家长的时候呢,我哪好意思呀!”
“你瞧瞧你,脸都红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往家里领就往家里领,你也二十多岁,该找婆家了嘛!”
萧玉母亲丝毫不给萧玉面子,坐在一边跟杜宇拉起了家常,当听说杜宇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室后,感慨了几句,就开始鼓动杜宇早点跟萧玉结婚,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随时都可以回来,看起来她倒是对杜宇这个女婿非常满意。
就不知道她如果知晓杜宇外面还有四五个女人,又会怎么想,杜宇当然不会傻到什么都说,这次来的任务主要是给萧玉她奶奶治眼睛,她父亲似乎还有关节炎,至于假扮她男朋友,估计是她自己心里的愿望。
三个人聊了一阵,萧玉的母亲说要去准备午饭,提着菜刀就去杀鸡去了,杜宇拦了几句也没拦住,就只好任由她去吧,接着十一点来钟的时候,萧玉的父亲也回来了,很朴实的一个农村汉子,脸上带着太阳下晒出的紫黑色,非常热情的又拉着杜宇聊了一会儿。
他知道杜宇是医生,但是不好意思这就让杜宇帮萧玉他奶奶看病,更不好意思提他的关节炎的事情,虽然杜宇说现在就帮忙治疗也没问题,但他还是说等吃完午饭再说。
萧玉的父母都去厨房忙活去了,很快一盘盘家常炒菜就端上了桌,她父亲还开了一瓶去年过年送礼剩下的茅台,顺便把萧玉的奶奶也请上了桌,她们一大家子,三位长辈,开始轮流给杜宇夹菜劝酒,询问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胜酒力的杜宇,很快就被他们的热情灌得迷迷糊糊的,被萧玉搀扶进了她的闺房里,虽然萧玉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住,但她的房间还是搭理的井井有条,一进门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杜宇躺在萧玉的床上,口齿不清的抱怨道:“你家人也太热情了,差点就把我灌醉了,还好目前我还没事,不然下午可就看不了病了。”
“这有什么关系,要是你醉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呗……”萧玉声如蚊蝇的小声说道:“反正明天再看病也不耽误什么。”
借着酒精的刺激,杜宇伸出手抓住了萧玉的柔荑,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己身边就不清不楚的,我怕害了你,所以我不能在这里过夜啊。”
萧玉落寞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你呀,我不会跟她们争抢什么,只要在心里悄悄的喜欢你就行,你不用介怀什么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杜宇苦笑了一声,劝解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以后会遇上比我更好的,别一棵树上吊死。”
萧玉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起码现在还没有,等以后出现了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我妈妈做点家务。”
很明显萧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借着做家务的理由,走出了自家门外,坐在石碾台上对老水牛自言自语道:“老黑,他身边有很多女人,我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
老黑哞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说什么,也似乎只是本能的瞎叫唤,不过它却很亲昵的用大脑袋蹭了蹭萧玉的胳膊,似乎是在安慰她的心情。萧玉伸手摸了摸它的弯角,叹了口气道:“唉,希望以后能多一些时间相处,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的心很小,装不下那些争风吃醋,只要默默的在他身边就好,老黑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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