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医务室！

那美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宇，似乎对杜宇的外表很满意：“贴了广告，自然还招人。你会治病么？”

杜宇点头：“会，以前也做过几年医生。”

美女的眼睛始终盯着杜宇看，让杜宇有些不自在，“你叫什么名字？”

杜宇说道：“杜宇。杜甫的杜，宇宙的宇。”

美女倒也很有礼貌：“我叫秦艳茹，是学校医务科的负责人。我们这里的确在招人。我看你形象还蛮好的，就不知道你的医术怎么样。”

杜宇笑了笑：“试一试就知道了。”

“那好，你跟我来吧。”秦艳茹倒也爽快，带着杜宇就进了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询问，杜宇想来她大概是打算看了自己的医术水平之后再谈工资待遇工作安排等等。这样的女人倒是干练利索。

诊所里面比杜宇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大，大厅有三张办公桌，其中靠左边的那张桌子上无一物品，想来是空置的。中间那张桌子上摆了不少女人的东西，杜宇想着便是秦艳茹的办公桌了。

此刻才上午十点，新增病人还不算多，三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子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聊着天。

见得秦艳茹走来，他们忙收敛起来，似乎很惧怕秦艳茹这位女老板。

秦艳茹给杜宇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办公桌后坐下，翻看起了病例，一边说道：“下一位病人来的时候，就由你来诊断。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料。你不会有异议吧？”

杜宇摇了摇头，在秦艳茹对面坐下来，揣着杯子安静的喝水。

“呦，秦科长，这是你新招的医生啊？”那个穿白大褂的男子忽然说了一句。

秦艳茹头也没抬：“是啊，我刚刚在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他在看我们的招聘广告。他叫杜宇。”

男子斜着眼睛打量着杜宇，嘴后歪了：“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岁，估计大学都还没毕业，捧着书本上那点儿墨水就想来应聘医生。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就是就是。李医生说的对。他还这么小，哪懂得治病啊。我看秦科长还是别费心了，我看还是让他走吧。”一个长的肥肥的女子附和了一句。

另外一个很老的妇女护士也瞥了杜宇一眼，然后连连摇头：“太小了，毛儿都没长全。别说我不相信他能治病，就连病人来了也不放心给他诊治啊。咱们诊所不能有这样小年纪的医生。秦科长，我也赞同让他走。”

秦艳茹抬起头来看了眼杜宇，然后说道：“我看他蛮对眼的，让他试试吧。到时候实在没本事再让他走就是了。”

李医生又道：“这明摆着不行啊。不用试了。”

随即他有转头冲杜宇说道：“喂，小伙子。不是大哥看不起你，而是你实在不应该欺瞒大家来应聘医生。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大哥我见得多了。大学刚毕业，自诩不凡，眼高手低，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真的要你做点子什么事，你一件也做不了。这是当代大学生的通病。秦科长这么做是不想打击你，你别真以为自己能行。还是自己走吧，到时候没本事丢人可就丢大了。”

秦艳茹忽然道：“李山，别胡说八道。”

李山冷哼一声奶声奶气的小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呢。一会儿看你弄出多大的笑话来。他转过头去也不说话了。

那肥胖护士凑到李山身边低声道：“李医生，你是当心这小伙子抢了你风头吧。”

李山大惊，但也不敢大声说话：“别胡说。我还怕了他不成？”

肥婆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咱们医务室除了秦科长之外，就只剩下你一个医生了。你现在每个月的提成都有一万多。如果秦科长新招了一个医生，你的提成可就要减半了。你当然不希望秦科长再招医生了。”

李山压低声音道：“张花，你可别忘记了，我平时可是给过你不少好处，一直都关照着你。这时候你可得和我站在同一条线上。要是新来一个医生，还会像我这般照顾你么？”

肥婆给李山抛了一个不是媚眼的媚眼：“我当然知道。前几次来应聘的医生不就是我使了些手段让他们没成么。不过这个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不行，李医生你不用担心。”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一般人自然是听不见。但是杜宇目力何等过人，一切都听在耳中。他也不点破，只是揣着茶杯默默不语，等待着下一个到来的病人。

过不多时，进来一对中年夫妇。那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小孩嚎然大哭。

“医生，快帮我看看我家儿，他一大早醒来就大哭不止，吃什么吐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妇大急，抱着孩子就走了过来。

秦艳茹等人“刷”的一下就将目光集中在杜宇身上。

老妇也吃了一惊，目光从一群人身上扫过，问了一句：“你们，这……谁给我儿看病啊？”

大家没注意到，那孩子刚刚进门杜宇的目光就落在那个小孩身上了。这会儿还没等大家说话杜宇就指着李山，开口道：“他是医生，找他看吧。”

秦艳茹疑惑的看着杜宇：“你……”

然后她大概考虑到病人在场，前倾着身体凑到杜宇身边低声道：“不是说好了下一个病人就有你来诊断么。怎么事到临头你又改变主意了？”

杜宇淡笑道：“秦科长，没事儿。我料定他没辙。别说治好这小孩了，就是连病因他都找不准。”

秦艳茹更加好奇了。但也没说什么，转头冲李山点点头，示意他看。同时秦艳茹自己也是好奇的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开玩笑，秦艳茹可是学校里面出了名的美女医生，虽然负责学校医务科，但是她一身医术也不是盖的。杜宇既然都开口说李山连病因都找不到，秦艳茹自然是想去看看……李山找不到的病因，自己总能找到吧？

李山大喜，藐视的看了杜宇一眼：“小屁孩，事到临头害怕退缩了吧？好好看着，你家大哥是怎么个水平。”

杜宇不语。

李山示意妇女抱着小孩坐下，给小孩子量体温、看舌头、用手电筒看喉口、用听诊器听肚子，随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老妇女大惊：“怎么了医生？我家儿是什么病啊？”

李山迟疑不决，额头上都出冷汗了，最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这小孩体温正常，食道和气管也都正常。从听诊的情况来看，他的内脏也没什么问题。应该无大碍，吃点小孩消食片观察观察就好了。”

老妇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麻烦医生了。”

李山记录下小孩的年纪性别和过敏史等，然后拿了一盒小孩消食片给那老妇：“张花，你去将这消食片碾碎了溶入水里给他吃。过个十来分钟情况该就会恢复正常。”

老妇连声道谢，张花将消食片碾碎，溶入水中给小孩服下。小孩吃了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哭闹的更厉害了。老妇感觉不对劲了，“医生，你不是说过片刻就会好转么？怎么我儿哭闹的更厉害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那小孩大概两岁多，还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大哭不止，那可是十分的凄惨，看了叫人心都疼的。周围输液的病人也都纷纷看过来，弄的其余几个护士也都有点着急了。

张花给帮忙磨的药，自然更焦急：“李医生，这你没诊断错吧？这药对小孩根本没用啊，他吃了不但没好转，还恶化了。”

“大婶你别急，我再仔细看看。”李山再度听诊查看起来，额头上是冷汗涔涔。

学校医务室的诊断手段很有限，不似大医院动不动就拍片透光什么的。所以对医生的要求比较全面。

片刻时间，李山一头冷汗的走到秦艳茹身边，急切道：“秦科长，这个病很奇怪。这小孩的体温内脏都正常。可就是大哭不止，按道理说吃了消食片应该会好转的。这……你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李山诊断的时候，秦艳茹一直都在看的。所以她也没怪罪李山，因为她自己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病。

怪啊……秦艳茹心中喃喃的想着。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出答案，这时候秦艳茹瞄了杜宇一眼：“杜宇，你可看出什么了？”

还没等杜宇说话，李山就急道：“哎呀，秦科长，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他这个。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秦艳茹不紧不慢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本事。”

李山微怒：“就他？我做了五年医生都没看出什么情况，他要是能治好这孩子，我管他叫声爹。”

杜宇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喝了一口，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那老妇身边，和声笑道：“大婶，你儿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吃多了？”

那大婶一开始还抱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杜宇，大概是以为这么年轻的医生没什么经验肯定不怎么样。这会儿杜宇问出这话让她大吃一惊：“是啊，昨天是我儿的两岁生日，一群人聚在一起，给他买了很多吃的，所以就……”

说到后面，大婶自己都脸红了。

周围的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将目光投向杜宇身上。最激动的还是李山了，这家伙直接两步冲上来问：“你怎么知道他吃多了？”

杜宇看都没看他，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你儿子是否睡得很晚？而且多次惊醒？”

大婶更吃惊了：“是啊，神了真是，医生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