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的房子里,杜宇便直接往沙发上一坐,狠狠的抽起烟来。
这件事情他怎么想就怎么痛心,什么脑膜血管穿孔,什么三期梅毒,摆明了就是陷害。
病人死的时候只有柳泉等人在场,然后很快医院就出了医检报告说三期梅毒导致脑膜血管穿孔而死,未等秦月杜宇知情就死者飞的尸体衣角给公安局的法医了。
这死因怎叫人不怀疑?
定然是他们在病人身上做了手脚。为的不过是要一个辞退自己的借口罢了。这让杜宇痛苦不堪,他有一种要远离一切金权利益的冲动。
另外,事发第一时间杜宇就往协会赶去,不巧被一辆神奇的车给撞了。说这辆车神奇,是因为杜宇从小到大就在药师谷学艺,非但学习医术,也学习体术。一般的车根本没办法撞他。杜宇甚至都觉得那根本不是车,至于是什么他也还没想明白。
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杜宇在医院检查出脑部有块淤血不化,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导致大脑瘫痪乃至死亡。
“随时都可能大脑瘫痪乃至死亡……”杜宇苦涩一笑:“做了三年的医师,救治了那么多人,却想不到最后自己有病却治不了。”
抽完了一包烟,杜宇来到房间的床底下,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黑色行李包,从中取出一本破旧的书来。
这书封面古旧呈淡淡的黄色,却保存的很完整,奇门两个字还十分的清晰。
杜宇便坐在凳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本书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师傅传授给他的,说是药师谷的三大绝学之一。八岁时候刚入药师谷那会儿杜宇就憧憬着能够学习到这门号称药师谷三大绝学之一的顶级医术。但是那会儿师傅说他医术尚浅,不配学习这等顶级医术。杜宇只好发愤图强,八年苦修,最后终于得到了师傅的认可,授予这本《奇门》。
“根据师傅的说法,这奇门博大精深,集合了我大中华五年前的医术精粹。古往今来的医学大师身上都闪烁着《奇门》的影子。奇门以人体八门为源泉,每一道门牵连着生命的各大器官组织。人体之所以有各种病痛,便是这八门不通畅,人体之所以会衰老死亡,便是这八门会缓缓关上。但是这八门十分玄妙,在人体内虚无缥缈难以捉摸,一般的中医大师一生也找不到其中的一门,能触摸到一门的中医大师已经十分了得了,便是我药师谷的各位大能也才能感受到一两道门,就算药师谷的历代谷主也只能感受到三四道门。我不过才能感受到一道门,休门。”
杜宇沉凝起来,喃喃道:“《奇门》当真是博大精深,药师谷是个藏经纳宝之地。只是我药师谷未能将另外两大医术绝学《皇经》和《太乙》收录。师傅也表示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一睹《皇经》和《太乙》的玄妙绝学。可是这两大医术却很少现于人间。”
说到这里杜宇忽然露出深深的憧憬:“《奇门》、《皇经》、《太乙》这可是我大中华五千年最博大精深的三大医术,至今除了药师谷这种诡秘的地方藏有《奇门》之外,其余的两大绝学却闻所未闻了。我下山的时候师傅曾再三嘱咐过我,如果我有幸遇见了这两大绝学,一定要回去讲给他听。”
“只可惜,我在华海市三年也从未听闻过类似消息。如果我感受不到身体的第二道门,生门的话。便没资格回去复命,诶……眼下倒好,鸿宇协会的事情还未了,脑淤血又缠身了……”
想到三天前那一幕杜宇就有点郁闷,便是在他沉思的时候缓缓的睡了过去,他自从得知自己脑淤血后就没合过眼,一直担心着协会的事情。现在彻底的离开了协会,他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几次惊醒,盖因脑部的淤血十分奇怪,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蠕动爬行一般,那蚂蚁的触角蠕动所带来的感觉都十分的清晰。
这一觉,杜宇足足醒了六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杜宇只觉头疼的特别厉害,而且仍旧是那种蚂蚁撕咬蠕动的同感。
杜宇知道脑淤血的人睡觉的时候容易压迫到脑部,从而导致导致颅压太大产生剧烈的痛。但是自己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这样,蚂蚁撕咬蠕动的痛,十分怪异,就连行医多年的杜宇也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剧烈的痛苦让杜宇没办法平静,当下二话不说便出门去买镇痛药了。
杜宇居住的地方在华海市城北花桥区的光明小区,属于很大众化的居民区,生活设施还不算太方便,两里外才有一个像样的私人诊所。平时身体有个小病杜宇都来这里治疗,张医生倒也是个厚道人,生意还算可以。
杜宇一路狂奔至诊所外,远远的就喊了起来:“老张,快给我来一瓶阿司匹林。”
不过却并没有人答应,只见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和老张剧烈的争吵起来,似乎还有动手的迹象。
有个大汉模样的男子指着张医生的鼻子连声破骂:“我草你家祖宗的,我家儿子高烧送到你这里治疗,现在居然烧的不省人事了。你他妈说怎么办吧?我儿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张医生个子不高,被大汉推的连连后退:“李四,当初你送你儿子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他的病因我也不敢确定,建议过你送到大医院去。可是你舍不得多花那几个钱非要在我这里。现在你儿子高烧不退,应该立马送往医院去救治。”
李四越发动怒了:“这都是你医术不精,一切都是你的责任,你必须承担我儿的所有费用。否则我就砸了你这。”
“你敢!”
“你试试看!”
这两人还真的抬杠上了,加上李四有不少亲朋好友在场,场面越发的要失控了。甚至张医生都拿起了一根钢管准备防卫,正时候一只大在他的肩膀上猛的一拍。
“谁?谁在搞我?”张龙大吃一惊,忙转过头来,见得杜宇脸色苍白发抖,惊问:“杜宇,你怎么了?”
杜宇深皱着眉头:“疼,疼的厉害。快给我来一瓶阿司匹林。”
“好,我这就去拿。”张龙转身就要进屋子,忽被李四挡住了,“不准走,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逃跑啊。你不出这医药费,我誓不罢休。”
张龙大怒:“去你妈的,你没看到他病的很严重啊。”
张龙的医术多半都是受杜宇的指引,加上两人年纪仿若,平时倒也比较谈得来,算得上是熟人了。张龙虽然不知道杜宇这是怎么了,但是看他脸色也知道事情很严重。李四再三阻拦让张龙越发的愤怒,他正要一钢管扑下去,被杜宇给拦住了:“他儿子,我或许能治。”
李四一惊:“当真?”
张龙收起钢管,鄙夷的瞪了李四一眼:“废话,杜宇可是我朋友,我的医术大半都是他交给我的。”
这话一出,李四等人顿时一惊,好奇的打量着杜宇。张龙也趁这机会回到屋子里拿来一瓶阿司匹林,杜宇二话没说就吃下去好几颗。然后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深呼吸。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怎么样?”张龙担心的问。
杜宇脸色好了很多,当下摇头道:“好多了。阿司匹林虽然对脑淤血无益,但是临时镇痛效果还是不错的。他儿子在哪里?”
张龙带着杜宇来到诊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上面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边发抖一边说胡话。李四等人围上来一看,又是指桑骂槐一阵。
杜宇冷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越是吵,他就死的越快。”
李四果然乖顺了很多:“那现在怎么办?”
杜宇看了眼张龙:“他的病是什么个情况?”
张龙道:“刚来的时候烧的很严重,我就立马给他做了退烧措施,但是没想到他高烧不退,而且越来越严重,这已经是第三周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建议他去大医院他非得要我出钱,你说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杜宇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触摸了片刻,又很认真的按了一遍他的肚子,还用听诊器仔细的听了许久时间。这才收手:“高热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皮肤血管强烈的收缩,病人可能出现寒战。那时候不应急于采取退烧措施,而是要注意保暖,等寒战后体温迅速上升,这个时候才能采取退烧措施。”
杜宇还没说完,李四就狠狠的瞪着张龙,“你看看,这都是你医术不精引发的恶果,现在你必须负全责。”
杜宇瞪了李四一眼:“虽然张龙的做的退烧措施不到位,但这样的影响并不大。问题在于你儿子高烧三周不退,这已经不是单单发烧这么简单。”
众人惊问:“那还能是什么?”
其中有几个还是诊所的医师和护士,他们长期作业,对高烧都有相当的了解,实在参不透这是何病因。
杜宇朝大家挥挥手,示意大家到大厅说话:“你儿子可能有生命危险。”
李四大吃一惊,“你别吓我啊。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是一个高烧而已。”
杜宇道:“你儿子之前是不是患有肝肿瘤?”
李四大惊:“你怎么知道?”
杜宇深深呼吸,夹了一根烟:“而且在一个月前做过化疗对不对?”
李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和周围的几个朋友对望几眼:“真是神了,是啊。”
杜宇点头:“这就对了。你儿子这是恶性肿瘤引起的发烧。”
场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特别是张龙和几个医师护士更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杜宇又道:“肝肿瘤本身就会释放出一些制热因子导致病人发烧。而且化疗后的病人身体免疫力低下,此时很容易感染引起发烧。”
张龙旁边的一个女护士惊问:“你是说,这是因为化疗后感染引起的发烧?”
杜宇摇头:“这不是主要原因。主因是病人体内的肝肿瘤发生了转移,产生低烧症状。而发烧又加重了肿瘤病情,导致高烧不退。”
李四听了浑身都在发抖:“那该怎么办?那该怎办?”
其他人都唏嘘不已。
杜宇吸了口烟,沉声道:“马上送往医院做手术,将肿瘤切除。去的晚了,肿瘤一旦二度转移扩散,你儿子这条命就没办法保住了。”
李四忽然扑倒在地大哭起来,哭爹喊娘的。
杜宇看着他直摇头:“你儿子的肝肿瘤并不大,之前就不应该做化疗,而应该直接切除。好了,你儿子的病和张医生没关系,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时间了,趁这个时间赶快送你儿子去医院吧。现在你儿子的肿瘤还在肝脏内,一旦扩散到其他脏器就彻底没得救了。”
这李四吓的是浑身发抖,对杜宇连声道谢,当下和亲朋好友抬着病人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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