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金轩遥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给朕穿衣。”见白凤飞依旧缩在被中,抓着被单,双眸紧闭,金轩遥的唇边不由又浮上笑容来,俯身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
白凤飞如今像霜打的茄子,早因为昨天他的粗暴,失了大半的锐气,又隐去剩下的锐气。她睁开眼睛,看着金轩遥匀称精壮的****身体,脸色立红。
急忙扭过头,不看他的身体,也不说话。
金轩遥见她的反应,弯出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带上淡淡的温暖。
他伸手拽住锦被,轻轻用力,床上的被褥已被掀开,白凤飞修长洁白的身体落在他的视线里。
黑眸立刻从她的滑嫩身体移到她的脸上,金轩遥生怕自己又会克制不住。
白凤飞抓住被单的一角,迅即的裹住胸口,愤怒的坐在角落中,发现自己的衣物都不知哪里去了。
“为朕穿衣。”金轩遥看着她愤怒中带着抗拒的眼神,扬眉又说道。
“不要。”视线纠缠了半晌,她还是清清脆脆的拒绝了。
然后,扭过头,等着金轩遥发怒。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金轩遥的动静,也没有一丝压迫的感觉,白凤飞有些讶异的抬起头,看向金轩遥,却发现他的脸上笑意吟吟,不见丝毫的愠怒。
其实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她这样清奇可爱的性格吧。无论遇到什么,始终还是会坚持心底最真的声音,不愿妥协。
如此想着,金轩遥伸手取过衣服,他的长袍下,压着一套女人的衣物。他曾和展元承在摩尔国听说,若是想要婚后女人对自己千依百顺,可将她的衣服压在自己的衣物下。他是帝王,本不该相信这些胡言乱语,可偏偏昨晚,神使鬼差的将她的衣服塞到自己的衣服下。
将那套湖蓝色的衣裙扔到床上,淡淡说道:“穿衣。”
白凤飞觉得他态度转变的有些奇怪,她警惕的看着那套衣裙,不知金轩遥又在耍什么花招。
金轩遥见她惊疑不定的神情,略带古铜色的身体微微俯下,暧昧至极的说道:“怎么?难道还要朕为你穿衣?”
“不……不敢。”别过眼,心脏微微一跳,这个男人和苏格完全不一样,他如今比苏格更危险。
想到他在一年前,她和苏格大婚之日,他如天神般的出现,夺去她的吻。那时,他远远没有苏格决绝狠辣。可是现在,那个慵懒俊美的脸上,黑眸光华流转,明明含笑,却带着逼人的气焰,让人无法从中探究他的心思。
“唔,那为何还不穿衣?”金轩遥见她别过眼,心中暗笑,又问道。
白凤飞咬咬牙,他****精壮的身体马上就贴上自己,她伸手抖开被子,看似无意的往他头上罩去。
金轩遥微微一笑,将锦被按住,白凤飞已经穿上外袍,内衫肚兜却都在床上。
白凤飞随意系上腰带,偏过头,往床下跳去。
“你习惯穿成这幅模样?”金轩遥看着她纤细挺拔的背影,声音低沉。
“金主国律法中,没有规定不准女人穿成这样吧?”白凤飞微微侧身,终于不服气的回嘴。
要她在他面前慢慢穿上那些繁琐的衣服,她才不愿意。
从侧面看见她,金轩遥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立刻转过身,套起衣服径直往外走去:“如果你想金主国律法今日就会规定女人应该怎么衣服,那很快就会就有人过来给你宣读新律。”
听着他的脚步消失,白凤飞才长出了口气,她双腿发软的坐到床边,这才发现一个早上的神经都绷的太紧,金轩遥一离开,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展大人他受伤不轻,去摩尔国,就让属下代替吧。”青玉毕恭毕敬的对金轩遥说道。
“朕先去看看。”一提到展元承,金轩遥的心中就很吃味,昨天的事情让他十分恼火。
“皇上,白衣愿替展大人南下。”白衣跟在金轩遥的身后,说道。
“哼,你们的感情还真好。”金轩遥冷哼一声,心中更加吃味,他们都是一起长大,这些侍卫对展元承比对自己还要好。
而且展元承昨日也伤了他们,居然还在为他说话!
金轩遥突然发现,因为白凤飞,自己竟然越来越喜欢吃醋了。
“皇上,展大人是朝中重臣,如今受伤不轻,不宜再南下。”红缨也说道。
“他还知道自己是臣?”金轩遥大步往湖对面的厢房走去,声音更冷,“昨日他为何闯园?”
“展大人不是说有要事相禀。”
“红缨!”金轩遥打断他的话,目光微微凌厉起来,看着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你敢欺君?”
“不敢!”慌忙单膝跪下,红缨握拳低头。
“不敢?昨日元承未说话前,你就想为他开脱。”金轩遥看着脚下的英锐男人,唇边扯出一个冷笑来。
“皇上,属下不敢,只是……只是。”红缨感觉到头顶阴沉下来的目光,额上不自觉的渗出冷汗。他们的王,越来越可怕了。
“只是什么?”金轩遥指尖拈着垂下的绿叶,眯着眼睛问道。
“回皇上,只是因为展元承担心皇上名声和金主国颜面。”白衣年轻气盛,口无遮拦,站在红缨身边,毫无畏惧的说道,“白凤飞乃是摩尔国的王妃,皇上带回宫中,还要立为皇后。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不管如何娇颜惑人,也没资格做金主国的皇后!”
“白衣!”红缨和青玉都喝了一声,青玉脸色煞白,也跪下说道,“皇上,白衣无心冒犯,只是立后确是大事,请皇上三思。”
金轩遥指间的那抹绿色似乎被揉出汁液来,完璧之身。他的心中微微刺痛,如果白凤飞肯做他的王后,他不会介意。
他知道她对世情冷眼看淡,天性疏放,他也不在意什么名节贞操。只要她愿意和自己一起指点江山,不会背叛,他什么都能给她。
好像从昨天开始,他对她的感情又改变了。虽然是强占了她的身体,却奇异的对她有了某种更加亲密的感情。
扫了三人一眼,金轩遥突然笑道:“怎么从展元承身上转到立后上来?”
“属下的意思是展大人昨日之举并无不妥,他也是为了金主国和皇上的颜面。”
“看来朕对你们越来越纵容,开始越俎代庖。”金轩遥声音很轻,接着笑容扩大,“呵,立后,连你们都有微言,看来,真如她所说。”
明明在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噬血的冷厉。
绿影站在展元承的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消瘦的男人,心口有些堵闷。
想当年,他们一行九人都围在金轩遥的身边,习武学文,情同兄弟。展元承在金轩遥即位之年,一举拿下了文武状元,皇上亲赐白马,扬鞭走过二十里繁花御街。
那个时候,他多么意气风发,在外是新帝最器重的臣子,在内是金轩遥最信赖的朋友,可是现在,却因为一个白凤飞,变成这种模样。
女人啊,果然是祸水。
绿影有些庆幸剩下的八人,没有这种烦恼。
“皇上!”无人通报,门外走进金轩遥,绿影慌忙收回心思,垂首而立。
“还没醒?”金轩遥径直走到床边,淡淡的看了眼床上苍白的男子,突然笑道,“不会也是不愿醒来吧?呵,果然曾经是兄妹。”
“皇上,展大人受伤不轻,又有心痛病,昨天清理了伤口,今日才服药。”绿影蹙眉说道。
“心痛病?”金轩遥眉头一扬,微有讶异。
“属下也是昨日检查伤口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奇怪的病。”
“严重吗?”金轩遥伸手掀开展元承的被角,眼底有一丝紧张。
“属下找不到病根,只能先用药延缓一段时间观察。”绿影看着金轩遥往展元承胸口探去,叹了口气说道。
“那到底要不要紧?”金轩遥皱眉问道。
“属下还没探清病因,可能。”
“可能什么?”金轩遥紧张的问道。
“展大人心痛病已有段时间,他并未看医,如今越来越难医治。”
“该死,竟这样作践自己!”金轩遥掌心下的心脏微弱的跳动着,他突然大怒起来,转过脸对绿影说道,“朕不想看见自己的臣子整日一副病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这什么心痛病见鬼去!”
绿影垂下头,心中叹息。皇上心中还是待展元承如兄弟,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让彼此都回不去?
“今日启程回宫,速召御医!”见绿影垂头不语,金轩遥恼怒的收回手,沉声说道。
“皇上,展大人的身体还不宜赶路。”绿影轻声说道。
金轩遥眉头一皱,红缨立刻说道:“展大人先在此养伤,待到伤恢复大半,再接回京城,让御医再查探病情。”
他是担心路上又会因为白凤飞,两人再生罅隙。
“也好。”金轩遥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绿影留下照顾元承,朕回宫后,会派御医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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