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这世上最伟大神秘的力量,就是源自爱的力量,从前欧阳漓不懂,但此时此刻,他好像明白了。
他想这世上还有需要他照顾的女人和孩子,自己怎能就这样离开?
另一边,简语羡和赫连等人,还在焦灼地寻找着欧阳漓和苏念菡的下落,那个山谷几乎与世隔绝,赫连铸和宋辞沿着那天被围攻的那条路,一直往外走了几十公里。到了那里便是一条急湍的河流,根本不可能有人别的路可以逃跑。
这两个人,难道是凭空消失了?
而在宫里等待消息的简语羡和季凌禾,也因为他们迟迟没有音讯,而着急不已。
“坊主,你说他们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已经……”说到一半,季凌禾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猛地捂住嘴巴,眼睛瞪着,一脸害怕。
“别胡说。”简语羡坐在椅子上,显得比她淡定的多,眉心皱着,抬眼,看了那个除了捣乱没别的用处的季凌禾,挥了挥手,开口:“你去把新做好的帕子送到后宫各个嫔妃酿酿手里,顺便看看有何异样。”
“是。”
把这个话唠季凌禾支走,简语羡这才能安静地在屋子里思考问题,其实季凌禾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哪里都找不到皇上和苏姑娘的下落,那么很有可能是他们遇害了。
但那条路偏僻冷清,鲜少有人去到那里,这样就排除了普通山贼作乱的可能,那么还有什么可能,让他们有危险呢?上山的路就只有那么一条,又是如何从赫连将军的眼皮子地下把他们带走的?
简语羡百思不得其解。
“想什么问题这么出神,来人了都不知道。”
一道声音扎然从身后响起,简语羡猛地回神,片刻的惊讶,却没有回头。
她只觉得那声音熟悉的很,甚至熟悉的有点可怕。
想着想着,心里忍不住惊条几下,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如果真的是他,那她该用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身后又响起脚步声,连带着那越靠越近的声音。
“简坊主,别来无恙啊。”
一道邪魅浑重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复又补了一句:“怎么,你们司制坊就是这样没规矩的?见了本将军竟然不知道行礼?”
事已至此,既然躲不掉了,那就迎面去应付,十年前的种种,既然是逾越不过的鸿沟,那便让她好好来填补这条沟壑吧。
起身,转过头来,第一眼便看见那个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正视线淡淡地望着她。
心里没由来地一乱,其实他回来的时候她就早早接到消息,但接风典礼她没有去,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场合,她都可以避开了。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找到司制坊来。
但细想一番便也不奇怪,毕竟整个皇宫,谁人不知他的神通广大, 别说他能不动声色进出这小小的司制坊,就算是让他去偷承欢殿内,天子头上那刻着“正大光明”牌匾后面的锦囊,他都完成的毫不费力。
“下官参见莫将军。”行礼之后起身,目光却只停留在脚下的地面,迟迟不敢抬头看他:“不知莫将军驾到司制坊,有何贵干?”
空气里忽然划过一丝冷笑,他负手绕过简语羡,径直走进屋子里,坐在主椅上,霸气难挡。
“我不过是听说,这司制坊的坊主聪慧过人,不光衣裳制得极好,而且将司制坊上上下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呢。”
简语羡从他这话里没听出别的,只有满满的讽刺。但她也只是恭恭敬敬回答:“都是大人们过分抬爱下官了,下官远没有您说的那么优秀。”
说着,垂首走过去,站在莫玄奕身边,现在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叫宫女进来服侍,便由她亲自沏茶给他喝。
“你可莫要谦虚。”莫玄奕开口,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向简语羡:“能从小小的王府侍俾做到现在的三品女官,这岂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说着,猛地伸手扣住简语羡的手腕,用力极大,毫不知疼惜女子,嗓音更是冷得恨不能吞噬了她一般:“简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简语羡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腕被他这样一抓,茶壶都握不紧便摔到地上,清脆的响声招来外面路过的宫女,她站在门口,看见屋内的一切,显得有些局促。
“大人……”
“你先下去,这里不用你管。”
简语羡只冷冷地挥挥手,气场十足。
“啪啪啪”忽然响起几下清脆的掌声,简语羡微愣,回神看去。竟是堪堪站起身子的莫玄奕,站在自己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真看不出来,简大人原来这么冷艳成熟呢。”
讽刺,不知为何,只要从他嘴里说出的句子,简语羡都觉得他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
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淡定,继而开口:“大人说笑了,下官一介女流,若不对下面的人严厉些,恐怕很难服众。”
“对下面人要严厉些?”听到这里,莫玄奕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表示颇为赞同:“也对,若是对那些奴才太好了,她们便会蹬鼻子上脸认不清楚自己是谁了,甚至还可能做出侍俾攀附皇权的事情来,你说对不对?”
言毕,那阴冷的眼神投射过来,就像一本冰冷彻骨的水,从头到脚,将简语羡冻得僵硬冰冷。
含沙射影,自然是在说当年的自己。
抿着嘴唇,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是我说的没有道理么?”莫玄奕还在咄咄逼人:“简大人?”
一口一个简大人,每句话还都挂着笑容,只是这笑里藏刀的森寒,实在让她不寒而栗。
简语羡垂首认错,不知不觉中,声音已经多了几分颤抖:“不,大人说的有理。”
莫玄奕不动神色走到她的身后,不发一言,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空气中都隐约藏着让人致命的毒素一般,压抑着简语羡的喉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忽然,身后那个男人原本冷厉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几分,伸手扣住她的手肘,便把她转了过去,两个人面对面,距离很近,近的连呼吸都能飘散到彼此的脸上。
简语羡没有挣扎,或者说是她不敢挣扎,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即便她在外人面前是怎样让人惧怕的女强人,都不得不化成一只听话的小猫。
莫玄奕很高,又是将士出身,宽阔的胸膛形成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即便平日里的简语羡也算是气场十足的狠角色,但此刻的她,却足足比面前这个男人矮了一大截。
他幽沉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上,没由来的,就这样吹乱了她许久未动的心。
这种感觉很危险。
嗅到危险的简语羡,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可脚步伸出去,身子却被他手臂控制着根本逃脱不开。整个人就这样被固定在他的面前,动也不能动。
慢慢的,那双原本盘踞在后背的手,逐渐下移,落在她挺翘的臀上。
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简语羡猛然一颤,想挣脱却挣脱不开,面上是他温热的鼻息,身后是他越来越用力的手。
明显感觉到,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那只手,在打转,在揉捏,在享受。
“简大人不光能力过人智慧过人,这身材,恐怕也不输旁人呢。”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看着面前女人红了脸颊,眼神溃散,慌乱成那般,心里没由来地觉得通畅。
“请莫大人自重。”简语羡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一分理智,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尽量和他保持距离:“让旁人看去了,恐怕会说闲话。”
“试问这整个皇宫,有谁敢说我莫玄奕的闲话?”
这话不假,他嚣张跋扈,霸道任性,凶狠暴戾,睚眦必报。有点儿脑子的都不敢去惹他。
只有简语羡是个意外。
“莫大人还是冷静些为好。”简语羡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抖得那么厉害:“欺辱女官,可不是小罪。”
莫玄奕微眯了眼,深邃不见底。
“你敢威胁我?”
“下官不敢,只是提醒大人莫因为一时贪娱毁了整个莫家的前程。”
她在提醒他,眼下是特殊阶段,莫家的小女儿莫芷刚出了问题,他这个做哥哥可不能再生事端了。
偏偏莫玄奕就是个喜欢惹事儿的主。
他的手,从简语羡的臀部慢慢向上,探进她的衣衫,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简语羡僵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只霸道蛮狠的手,侵略着简语羡的每一寸肌肤,从后背摸到脖颈,从锁骨摸到前胸,大掌压下去,扣住她胸前的肉山,用力揉捏,毫不心软。
简语羡未有一刻这样绝望。灰白的嘴唇被咬得血迹斑斑,浑身颤栗着,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她很痛,浑身都被他又掐又揉痛的厉害,可是不知为什么,最痛的地方,却是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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