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跳下去

天气晴朗，天空偶尔飞过几只悠闲的小鸟的。

莫恩夏一身轻便服装，站在公司大厦门口等着他。

几分钟后，她上了他的车，然而她却不知道车子驶向的地方。

半个小时之久，车子渐渐停下，莫恩夏打开车门，才发现是山脚下，难道她要让自己陪他爬山？

“爬山吗？”莫恩夏看着脚下不适应的高跟鞋，眉头皱了起来。

“不爬山，难道你想打野战？”

她的脸瞬间红了，为什么他说话变得这样流氓，一点都像原来的他。

乔瑜凡从后备箱拿出一双鞋盒，递给她：“换上吧，你那双鞋爬到山顶脚还不疼死。”

“好，你可真细心。”

莫恩夏白了他一眼，接过鞋盒，迅速换上。

她看着红红一片山间，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多了一份原始的宁静，非常舒心，怪不得企业家都喜欢爬山。

乔瑜凡走在前面，用手指指着最高的峭壁，唇角勾了勾：“爬到那个悬崖，可以吧？”

“没问题。”她很轻松地回答，不过只是体力活，对她算什么难事。

这座山没有人工铺的台阶，到处都是碎石头铺的小路，走起来也相对吃力，不一会，莫恩夏就大汗淋漓，里层的衣服已经紧贴着皮肤上。

乔瑜凡回头看见她喘着大气，便问：“要不要休息？”

“继续吧，不要停。”

她并不轻易在他的面前低头，那么多大工程她都能接下来，这座小山算什么。

但是身体更容易比嘴巴说实话，她的速度已经明显跟不上乔瑜凡，足足拉了一大截。

“女人，你承认吧，还是让我来背你快些。”乔瑜凡眼睛眯成一条线，冲着她笑着。

莫恩夏整张脸红彤彤的，而双腿也明显的打起颤来，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你还害羞呀？”

“谁说的，我巴不得你来背我，来吧！”莫恩夏撅着小嘴，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背自己。

乔瑜凡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走过来慢慢蹲在她的面前，而她立刻趴在上面，将他当作真人靠背。

这个后背还是一样宽大结实，她趴在上面偷偷乐着。

“叱咤”他踩着地上的树叶，背着她一步一步朝上面走。

而她明显能感到他在流汗，古铜色的俊脸渗出一个个水珠来，像是蒙着一层水雾。但是他却不叫苦，一步一步加快脚步，就连她的体重都没有抱怨。

过去四年间，到底在他的生活中发生些了什么，记得他坐着轮椅看着朝阳哭泣，记得他独自去逛婴童店……

她很想轻声地问，像一个朋友一样问：乔瑜凡，这四年，你过的好吗？过的开心吗？你还记得我吗？你曾经爱过我吗？

话到嘴巴，她还是咽了下去，将这些话藏在心底。

他见她闷声不说话，便随便找个话题：“你恐高吗？”

“啊——为什么要这样问？”

“随便问问而已，不想回答就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很怕水，我想我应该不害怕吧！”

“那就好。”

他继续向前走，想要尽快到底目的地。

……

原来，目的悬崖边上是蹦极，有两两三三的情侣正在玩。

莫恩夏站在上面看了一眼，瞬间眩晕，原来她是恐高的。

“莫恩夏，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一下吗？你陪我跳一下蹦极，就当作道谢吧！”乔瑜凡唇角一勾，说出最终的目的。

“我不要，我不行，你换别的。”她立刻打退堂鼓，这么高，看一眼就得吓死了，不要提跳了。

乔瑜凡双手抱肩，看向旁边的女子：“你真是胆小鬼，你看那个小女孩估计才有十几岁，都敢跳。你比别人多吃了几年饭，居然不如别人。”

“你就别激我，我就是不跳。”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颗小心脏扑扑直跳。

突然，他将她搂住，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那就肉偿吧，啧啧，这里的环境不错，做起来感觉也会棒。”

她被他说得浑身发烫，一张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那……”他继续肆虐挑逗她。

最终，莫恩夏扛着白旗大声投降：“我跳，成不？”

“真乖。”乔瑜凡蜻蜓点水在她的脸颊上亲一口。

接着，乔瑜凡冲着工作人员说道：“我们都跳的。”

“要单人跳绳，还是双人跳绳？”

乔瑜凡暧昧看着莫恩夏，唇角一扬：“你是想单独跳，还是和我一起跳？”

她紧张着看向工作人员，担心地问：“万一出个事故怎么办？”

“我们都给顾客投保的，请放心。”

投保？如果不是有旁人，莫恩夏真想抱头痛哭，她真是没事找事，干嘛要还人情啊！

不行，万一出事故我自个挂了，那不是便宜了乔瑜凡。

“我们要双人跳。”她非常坚决地说。

“好的。”

他们两人被绑在一起，然后被安排走到悬崖边上。

呼呼的风吹他们的头发，而她不敢往下看一眼，想到一会要一头栽下去，她就想杀了乔瑜凡，居然这样折腾自己。

“万一出了事故，我们就葬身在这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要不要对这个工作人员说一下？”在最后的时刻，乔瑜凡丝毫不忘记逗着她。

莫恩夏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他：“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认识你。愿望嘛，就是希望你比我先挂了。”

“哈哈……”他反而捧腹大笑。

这时另一个工作人员又过来说：“刚才说的注意事项都记住了吗？到了下面，会有其他人员接你们的。”

“好的。”

乔瑜凡抱紧莫恩夏，而莫恩夏也死死搂住他，生怕他会丢了自己。

“莫恩夏，准备好了吗？说到三，就开始跳。”

“呃，我好害怕……”

“拿出你的勇气来。”

“喔。”

“一、二、三。”

他们迈开脚，抱着跳了下去，面对急速的坠落感，莫恩夏忍不住大声尖叫，眼泪也不争气流了出来。

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她的叫声，重复着她的恐惧。

就像飞一样，他们纷纷坠落下去，没有丝毫的束缚……

那种特别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那一刻，你的心灵是飘在天空中，而你的身体却成了累赘了，像是看到死亡边缘的境地。平时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和这时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因为那些都不是极点。

乔瑜凡微笑看着莫恩夏紧闭的惊恐小脸，他在想：如果来生，我会好好爱你，但是你会给我机会吗，小小？

莫恩夏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些痛苦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一起走了，她像是解脱了，她心里竟然燃起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美好总是短暂的，工作人员等他们停稳时候，将他们放下，而他们又回到现实。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里轻松些？”看着面目茫然的莫恩夏，他忍不住发问。

啪——莫恩夏狠狠煽了他一巴掌，一张红手印清晰地烙在他的脸上。

“你以为你很懂我？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怒不可遏吼着，一双眸子瞪得通红。

“我就是懂你。”

莫恩夏又扬起了手，但是迟迟没有挥下去。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莫恩夏，你到底怎么了，暴力能所有的解决问题吗？打他就可以不再去爱他吗？

她放下手来，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乔瑜凡站在原地，也许今天他是有些冲动了，有些一意孤行了，太强人所难了。

而藏在一旁的人走了出来，她又紧紧看着莫恩夏的身影，叹道：“她就是莫小小，一模一样的倔强，还有那颗虎牙。”

“你也看出来吧，其实她好像记得过去的事情，但却装作真的忘记了。”

乔瑜凡像是吃到了莲子芯，有苦难言，眉头紧蹙在一起。

宋春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地说：“就像她说的，她应该有难言之隐，否则小小是不可能不和团团相认的。”

“估计她是不想和我再有牵扯了吧！”

“不会的，当初小小爱你那么深，咱们就理解一下她吧！对了，上次绑架她的幕后黑手查到了吗？”

这时，乔瑜凡稍稍从痛苦中走出，看着莫恩夏的身影：“我大概有眉目了，当年撞死莫溶月的凶手和这次绑架莫恩夏的人应该是一个，应该是白薇。”

“居然真的是她，可惜车祸的一些信息都被处理掉了，光是人证恐怕不够。要不，从上次绑匪入手？”

乔瑜凡点了点头，“我已经让大卫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好，那就按照原计划吧！”

“嗯，那我先将小小送回去，先走一步，有事打电话。”

“好的，拜拜。”

说着，乔瑜凡跑向莫恩夏走的方向，嘴上喊着：“喂，你等等我啊，这边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而莫恩夏又惊又是气，生气地挥了手：“我自己走回去也不劳烦您。”

乔瑜凡很快赶到她的面前，喘着气说：“半天还没有结束，你还得继续陪我。”

“干嘛？”莫恩夏斜瞥了他一眼，她才不要陪他，再陪下去准要出人命了。

“你这人说话不算数，你看这才四点钟，不算半天啊！”

“呃，你可真够算计的……那，下面需要我陪你干嘛？”

“打野战？”乔瑜凡瞄着她胸前若隐若现。

“去死吧，变态，神经病……”莫恩夏边捶打着他边骂，能用上骂人的词汇，她都给用上了……

“喂，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