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见此惨景,气得双目充血,大吼道:“该死的魔头,老夫与你势不两立。”随即,三人隐身在山石后,从帮众手里各自拿起一只火铳,极力忍着火气,静静地观瞧。三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却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动静。
三人忍着性子观瞧等待,又等了半个时辰,仍是没有一丝响动。直到几个帮众跑来报告,三人这才气哼哼地从隐秘处走了出来。刘青山盛怒之下骂了一句:“直娘贼,老夫定要将魔门贼子斩尽杀绝。镇山,立刻派人连夜修缮围墙。”说罢,不等萧镇山应声,大步走了开去。
翌日晚间。
青龙帮总坛又遭到了袭击。
袭击过后,不但刚刚修缮好的围墙尽数倒塌,并且又新增了几处缺口。帮众伤亡并不大,只死去二十余人。第三日依然如故,方圆数里长的围墙,倒塌的地方越来越多,已经很难及时修缮。
如此这般,每到晚间,袭击准时而来。
第五日,在轰然巨响声中,传来几声惨嚎。刘青山手持火铳,看着将要修好的门楼又成了一堆瓦砾,不由气得大叫:“该死的魔门余孽,气煞我也。”刚刚吼罢,便听蹬、蹬、蹬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帮众快速跑了过来。来到近前,喘息道:“禀告帮主,这是一封血书。”
“血书?”
“帮主请看。”
刘青山接过书信,不由一愣。仔细看时,发现这封书信乃是用鲜血写成。上书道:“刘帮主,总坛防范虽严,但也不是铜墙铁壁。本教身有要事,不便久留,此次乃是略作惩戒,以示警告。若不收敛,本教再来光顾之时,必当毁帮灭派。”刘青山看罢书信,气得暴跳如雷,登时把书信撕了个粉碎。
过了两日。
中午时分。
幻天,梅梅与齐小莹易容后,秘密离开杭州,径奔晋地而来。在离太原尚有四五十里地时,远远望去,绵延起伏的吕梁山脉已映入眼帘。天龙山,雄峙诸峰,壁立如削。此景映入梅梅眼中,不禁感到有些温暖。梅梅虽然顽皮,但久别家乡,仍不免泛起一阵思乡情绪。
在那片稀疏的荒林边,坐落一小山村。村边路旁,有一简陋茶棚,在秋风中瑟瑟抖动,显得异常冷清。幻天三人慢步走进茶棚,一农妇急忙招呼幻天三人。坐下后,那妇人沏好茶,分别给幻天三人倒上。
妇人忙完后,便进自家院子做活。幻天啜了一口茶,感觉有些苦涩,轻声道:“这几日我等四处奔波辗转,虽是走一路看一路风景,秘密进过几个门派,却是一无所获。唉……连用起茶来也是淡得如水。”
梅梅道:“就是,不知那些门派中人都到了何处,居然连个人影都未见到。连喝酒吃肉也是味同嚼蜡,毫无滋味。”
齐小莹倒是轻松,轻轻笑了笑,说道:“原来江湖是这般美好,本姑娘希望永远溜达下去。只是不能尽情展现自我,任意逍遥,唉……”
梅梅道:“姐姐勿要玩得疯了。我等所去的几个门派,乃是素来与魔门为敌者,如今倒走得干净,不然……”
“不然便都成了你的掌下亡魂了。”
幻天道:“如此亦是好事,既然走脱了,便是心有畏惧。倘若不再与魔门为敌,本教也无意再行光顾。”
齐小莹道:“公子难道这般慈悲?”
“呵呵,慈悲善恶,在本教心中已无分别。”
梅梅道:“姐姐,这些时日以来,经过一些城镇时,看到有些人对姐姐甚是恭敬,难道都是神教中人?”
齐小莹咽下一口茶水,轻松道:“妹妹说的不错。作为神教圣女,本应经常走动,以便到处布法。若不走动,神教怎能发展壮大。呵呵,这茶水清凉可口,真是爽到了心底。”
梅梅道:“姐姐哪里是喜爱这茶水,乃是心里兴奋,因而才觉得茶水清凉可口。其实,人若有了精神与心情,即便是粗茶淡饭,也一样觉得香甜。嘻嘻,不知何事让姐姐如此高兴啊?”
齐小莹看一眼幻天,道:“心有所忧,必有所虑;心若无忧,自然轻松。”
幻天笑道:“没想到齐姑娘竟是这般洒脱,所言极为有理。所谓勇者不惧,知者不惑,仁者无忧,齐姑娘真是名副其实啊。”
齐小莹听罢,尴尬道:“我是有感而发,离公子所说的那种境界相去甚远。”
幻天道:“姑娘能有如此认识,已是相当不易。齐姑娘聪慧睿智,若能不断亲历亲证,将来之成就不可限量。”
“成就,何种成就?”
“呵呵,不论武功还是见识,必能达成心愿。”
齐小莹笑道:“本姑娘便借公子吉言,耐心等待。”
“呵呵,勿需等待,心到便到。”
齐小莹怔道:“公子语含玄机,这是何意?”
“姑娘不妨仔细想想,过后自知。”
齐小莹略一思虑,芳心一阵激动,假装道:“公子所言,妙理甚深,本姑娘愚钝,尚不甚明了。”
幻天笑道:“姑娘真不明了?”
齐小莹轻轻一笑,道:“公子所问不明,心中便知我已明了,若再相问,便是无趣了。”
“呵呵,姑娘兰心蕙质,当是明白了。”齐小莹听罢,心中小鹿乱撞,只可惜易了容,看不到面色如何变化。但估计此时定是红晕已经上脸。
梅梅在旁观瞧,虽然不知两人话中之意,但看齐小莹眼神,已猜出七七八八。暗自思虑一番后,笑道:“师傅,姐姐跟随于你,早晚会有成就,嘻嘻……此地离太原城还有几十里,我等不如尽快赶路,回到王府安歇。这几日甚是辛苦,早回王府还能吃上美味。你看如何?”
幻天道:“死丫头,不知你那王爷爹爹,是否还能容留你我了。”
梅梅怔道:“难道师傅有何察觉,有何不妥?”
幻天道:“非也。死丫头身为王府公主,现在却成了魔门妖女,此事天下皆知。若是官府将各地血案上报,俱陈数起血案乃是魔门所为,死丫头如何能够脱了干系,此乃其一;其二,王爷若是为了避嫌,又如何肯让你留在王府,为师与齐姑娘更是难以容身。”
“哦……”梅梅沉吟一声,道:“师傅言之有理,不过,魔门与各派冲突乃是江湖争斗,与官府朝廷并无多大关系。即便爹爹怪罪下来,弟子猜想,爹爹也不会做出非常之举。况且,爹爹已数度派人催我回去,师傅不必担心。”
幻天道:“为师只是猜测,不知王爷究竟何意。”
梅梅道:“不去想他,到时自知。”
“呵呵,还是死丫头干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梅梅嬉笑,得意道:“师傅说的不错,谁让我是王府的公主,倘若真有麻烦,也由爹爹应付,与我等无甚关系。”
幻天道:“死丫头别再啰嗦,我等即刻启程。”
“真的?”
幻天起身:“当然,走吧。”
梅梅十分高兴,急忙起身,招呼道:“师傅与姐姐快跟我来。”说罢,扔下一块碎银,拉着幻天便往外走。
蓦地。
就在此时,远远听到在荒林边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但听那得得的马蹄声,犹如爆豆一般,飞也似地向茶棚传了过来。三人望去,只见两匹骏马,飞驰如风,带起一溜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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