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道:“此消息可曾准确?”
“准确。”春女说着,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幻天。道:“诺,这是吴堂主手书,请主人过目。”幻天接过信笺一看,果然是吴玉峰的亲笔信笺。
幻天思虑一番,问道:“可曾派人回返老巢?”
“主人,奴婢已经飞鸽传书给大师母。为保万全,已派秋女星夜赶回老巢。”
幻天暗赞一声,笑道:“你这丫头做的不错。不过还有月余,此事不急。”
春女道:“主人,各大门派进攻魔门乃是倾巢而出,不得不防。老巢内只有两位主母及四大魔女坐镇,恐怕不易应付。我等是否……”
幻天轻轻摆手:“暂时无事,老巢内还有仙翁与解威。”
梅梅忽道:“师傅,仙翁的功力固然不错,但那解威的武功不知能否应付?”
幻天笑道:“死丫头,解威身为神教的光明右使,真实功力不比仙翁稍逊。只因我等见到解威,均是在其被追杀之后。神教之中高手如云,在被围杀之下还能逃得性命,其功力可想而知。再者,为师既然应允解威投身魔门,怎会要一个凡夫俗子,呵呵。”
“师傅难道为其输功了?”
幻天道:“只是助其行气而已,但未想到却是大有成效。”
梅梅沉吟一声,道:“虽说如此,老巢仍是势单力孤,真令人担心。”
幻天听罢,也不由暗自琢磨。须臾,对春女道:“速速传书,将坤女唤来。命其暗中知会卞琨,分派精壮弟子,速到‘黑崖鬼林’驻守并布成阵势。”说着,拿起信笺,在上疾速勾勒起来。转瞬,幻天将信笺交给春女,道:“待坤女来时,将此信笺交给她,尔等在此协助。”
春女疑惑道:“主人要走?”
幻天道:“出来日久,不知老巢究竟是何模样,加之各大门派将要进剿,本教虽无多大忧虑,但也应回魔域看看。”
“奴婢明白,请主人放心。”
幻天挥手:“去吧。”
“是,主人。”春女应声,转身穿窗离去。
梅梅道:“师傅是否要另设巢穴?”
“正是,不过乃是临时落脚之处,只看日后江湖形势。”
梅梅道:“常言说狡兔三窟,师傅可以再找隐秘之地,好好设几个巢穴。”
“死丫头,江浙一带,物产丰富,乃是天下间最好的富饶之地。天地盟,桃源山庄,青龙帮等几大门派皆聚居于江浙,这绝非是偶然现象。”
梅梅道:“也是,魔门老巢处汉江之阴,远离江浙,确实有些偏僻。”
幻天道:“魔门老巢虽说稍微偏远,但汉江左近正居于腹地,前后左右进退自如。而此地虽然富庶,却只能向内陆进展。张家村看似平凡,但紧邻汉江,背靠高山绝壁,依险而居。看似偏僻荒凉,实则是一处生地。”
“唉……”梅梅叹了一口气,道:“若非师傅过早暴露了身份,世人怎知小小的张家村便是魔门老巢。”
幻天拍拍梅梅:“还不是死丫头多嘴,不然还可隐藏一段时日。”
梅梅嘻嘻一笑,看着幻天,撒娇道:“师傅,今日弟子苦战多时,身子酸疼不已,师傅可否替弟子松松筋骨?”
“死丫头就是麻烦……”看到梅梅期盼的眼神,幻天也感到身子有些异样,邪笑道:“如此也好,为师正好无事,便为你好好松松筋骨。”说罢,将梅梅搂在怀里,热切地亲吻起来……
一连三日。
幻天与梅梅足不出户,尽在房内歇息,不是打坐练功,便是尽情欢娱。幻天神情看着虽然轻松,但在心里却是忧虑重重。暗道:自己出道至今,屡遇高手,虽然安然无恙,其中也有侥幸成分。
梅梅功力虽然不低,但一时之间高手尽出,也不无危险。想不到昔年这些老魔的功力如此强悍,若非自己功力增长,当真不易应付。此际看来,小雪与小婉虽说功力尚可,但也不是几个老魔的对手。倘若先行除去,却又耽搁整个魔门大势。说不定在江湖之上,可能还有未知的高人。
每每思虑到此,幻天便无心逍遥,呆在客栈里沉思,尽力与梅梅打坐冲和,以期助梅梅不断增加功力。其实,梅梅也乐得如此。练功欢娱两不误,何乐而不为。两人似乎忘了一切,甚至连江湖也忘在了脑后。
第四日清晨。
两人终于感到有些憋闷,易容后出了客栈,径往城西走去。
两人漫无目的,边走边说,边走边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西。幻天稍一思虑,拉着梅梅出了城门。但见城外四周尽是荒野,十分荒凉。幻天无趣,两人遂又返回城内。
走过了几条街路,行人渐多。两人专拣偏僻处,默默前行。约莫走出了二里多远,幻天正要腾身返回客栈,忽见前方一条偏僻的胡同口,倏然闪过一道人影。那人影一闪而逝,好似幽灵一般。
两人看了一怔,不禁对视一眼。梅梅眨动美眸,满含顽皮之色。幻天知其心意,反正闲来无事,好奇之心顿生。看看四下无人,悄声向胡同里走去。两人走到胡同尽头,抬头一看,不由苦笑。
原来,两人所进的乃是一个死胡同。胡同异常偏僻,最里端有一户破败的大院。大院后身,乃是一座数丈多高的山丘。院门虽然不高,透过斑驳的院门,隐约可见院内并排有三趟高矮不一的房屋。
两人相视一笑,正待回身,忽见院内有人影晃动。两人微感诧异,看着破败的大院,似乎无人居住,怎会有人在此。幻天两人凝神谛听,这一听之下,二人不禁同时一怔。
“师傅,这大院甚是奇怪,不若看看。”
“于己无关,何必多事。”
“师傅曾经言说,凡是江湖中事,便都与魔门有关吗?”
“呵呵,死丫头记性倒是不错,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梅梅吐一下香舌,道:“师傅,你我两人不如一明一暗。师傅正面叫门,弟子隐身暗处观察,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死丫头去吧。”
“师傅小心,弟子去了。”说罢,身影顿杳。幻天看到梅梅的身法,心中暗喜。心道这几日昼夜不停冲和练功,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旋即,幻天径自来到院门前举手敲门,过了一阵儿,院内毫无反应。
幻天轻轻摇头,心里暗笑。抬手又敲敲院门,那院门早已风蚀,幻天边敲边往下掉落一些碎屑。幻天苦笑一声,仍是不紧不慢地敲着。
好久,院内忽然有了动静。不一刻,只听得趿拉趿拉的脚步声响,透过院门缝隙,只见一位身着灰色衣裤,头发灰黑蓬乱,满脸皱纹,身材奇矮的老者从偏房出来,慢慢地向院门走来。到了门前,向外看了看,有气无力地道:“外面何人,此处早已废弃,并无别人。”
幻天道:“老丈,我乃路过之人,因饥渴前来讨口水喝。”
“哦。”那老者哦了一声,犹豫着打开院门。待幻天进来,看到两排房舍更加破败,好似摇摇欲坠。老者在前带路,指着院墙边上的水井,道:“小哥自管去那儿饮水,走时带上院门即可。”说罢,径自回到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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