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教被灭之时距今已过数十年,若是如你所说,了断恩怨也不会耽搁这么多年。本使不知也猜不透教主之意,但愿如此吧。”
李进才眼珠一转,似乎有些疑惑,但看幻天沉静如水,便道:“教中事物繁多,不知此事也属正常。使者还有何吩咐?”
幻天轻笑道:“谈不上吩咐,此间事情本使已经知晓,那‘杀人狂生’武功虽然了得,但也不会轻易杀了‘鬼魔’常霄。若不是教主亲来,必定会大动干戈。本使已无事情,你可自行其便!”
“使者还什么吩咐没有!”
“哦,没有!”
“卑职告退!使者万安!”李进才躬身,随后向邻座一个老者使了个眼色,慢慢地走出了茶楼。
幻天应了一声,心里却在不停地思虑。稍后,幻天起身走出了茶楼,董小婉与梅梅远远地跟随。走到北门附近,忽然感到身后数十丈外有人跟随,方才转出北门,便见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矮小的老乞丐,趿拉趿拉地跟了过来。
幻天有意放慢脚步,待那老乞丐来到身前,道:“老丈,是否是为了在下而来?”
“哦,你这书生真是好眼力!不错,老花子正是为你而来!”
“噫!是你?”
幻天惊异出声,那老乞丐反而不动了。回头见四下无人,忙躬身道:“教主,老花子乃是卞琨。”
幻天一愕,看这老乞丐陌生得紧,根本不曾谋面。但听其声音却是非常熟悉,愣神之际,幻天反应过来,不由快步向前走去。
到了无人处,老乞丐抹去脸上的易容物,此时,幻天这才看清老花子确实是卞琨。不由问道:“你为何到了此处?”
卞琨忙道:“教主,江湖纷乱四起,几处血腥案件,引起了属下疑虑。杀人手法与教主很是相似,遂向长安方向而来,以迎接并策应教主。不想,却真的在集市上遇到了教主。教主虽然易容,但属下见你身材极其熟悉,并有一股旁人无法觉察的气息,便一路跟踪而来!”
“哦,如此甚好!”
“教主,此去多时,不知教主一向可好?”
“还算不错,门中好吗?”
“启禀教主,无情门很好。得教主指点,门中弟子及属下四大弟子“云剑”卞云,“风剑”卞风、“雨剑”卞雨、“霜剑”卞霜,功力自是有很大提升,这全得益于教主的指教。”
“如此甚好!客栈中死去之人到底是何人,你可知晓?”幻天问道。
卞琨道:“教主,属下确实不知死去之人为何人,但属下却知晓那杀手乃是明教内部的高手。只因前几日城中来了几个神秘人物,属下在偶然中,见到了那些人衣襟内的日月图案,想来定是明教的教众无疑!”
“哦,恐怕是明教内部又起了纷争,但这又与‘鬼魔’常霄有何关系?明教之内,高手如云,对付一个鬼魔’常霄,并非什么难事。如若真是明教教主靖天仇所为,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令人不解。”
“教主,明教与我魔门素无瓜葛,此事是否还应注意?”
“呵呵!”幻天轻笑,看一眼远处好似闲逛的董小婉与梅梅,道:“整个天下都是相互联系的,一方出事看似简单,但却难以保证不会涉及到整个江湖。一旦明教内部纷争扩及到其他门派,恐怕将引起江湖动荡,此事说小便小,说大则大,还是应该注意一些!”
卞坤边听边从心里佩服,听罢,连忙道:“教主英明,属下立刻增派得力人手,密切注意明教及江湖动向便是。”
“掌握大事便可,不必兴师动众,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明白,请教主放心!”
“无事的话,你自管行事,后面的两人乃是我等同路之人,尔等尽量避开!省得引起他人怀疑。”
“是,属下遵命!”
卞坤走后,幻天快速绕出北门,径自向城外走去,信步登上了一座土丘。
此刻已近三更,城内虽然还算热闹,但城外却已是人影绝迹。董小婉与梅梅跟了上来,站在幻天身侧。
“公子,方才那人是谁?”
“魔门人物!”幻天看看董小婉仍然疑惑的神情,又道:“乃是无情门门主,江湖上十大高手之一,称作‘八臂神猿’的卞坤!”
“‘八臂神猿’卞坤是魔门人物?”董小婉惊愕。
幻天看看小雪,笑道:“不错,无情门乃是魔门分支。不但无情门是魔门分支,你听说过古月门吗?”
“不曾听说,那又是什么门派?”
幻天沉静道:“也是魔门分支,只是五百年前从魔门分离出来后,就不再与魔门往来。数百年来各行其是,宗旨虽然未变,但行事方式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化。古月门一般身着黑衣,残忍狂暴,几次血腥事件恐怕都与古月门有关,只不过几桩血腥事件中被杀的主角也是古月门,呵呵!”
董小婉道:“公子为何发笑?”
幻天笑笑,道:“古月门先后被杀一百几十人,那都是本书生所为!”
“哦,此事我知道,传说是被血魂书生所杀,你就是血魂书生!”
“不错。”
“不过,集贤堡的人也是你杀的!”
幻天道:“是啊,本书生一贯奉行杀之必杀,当杀则杀,因为这世上有些人安静些,这个世界才能安静。杀所必杀,我心方能安静。”
董小婉沉思,疑惑道:“公子,对于你来说如此,但对于他人来说,若是杀了你,其他人也会安静些,这又作何解释?”
“呵呵!”幻天轻笑:娘子,此事不用解释,也难以解释清楚。世间万物相互依存,互生互死,此消彼长,生者生矣,死则死矣,都没有什么影响。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董小婉眉头紧蹙,道:“公子之言难以理解,听着云山雾罩,还是不听了!梅梅,你听得如何,明白了吗?”
梅梅摇摇头,道:“师傅一贯如此,我也听不明白,不过师傅所说的生死,其实就是随意吧,生死别去计较,随性而为,大不了一死了之。”
“哈哈!”幻天大笑,道:“真没想到梅梅还有这多灵气,说得近乎道了!”
梅梅高兴,笑道:“我说的真的对吗?”
“意思差不多,但离意境还有段距离!”
梅梅听了娇面有些红晕,扭捏道:“跟着师傅久了,也能说出个四五六了,但就是不明白其中的奥理,董姐姐,你呢?”
董小婉没想到梅梅会有此一问,笑道:“姐姐跟公子相处时日不算很多,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公子行事乖张,大异常人。”
梅梅眼睛一转,道:“董姐姐眼中好像隐含秋水,看起来很是甜蜜,不知董姐姐是不是看上师傅了?”
“去,谁看上你师父了,瞎胡说!”董小婉现出一丝羞涩,瞥了一眼幻天,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暧昧之意。旋即,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急忙将脸转向一边。
幻天神秘一笑,对梅梅道:“死丫头不得乱说,你董姐姐虽然跟为师一起已有几个月,但为师与董姑娘始终恪守礼数,并未越雷池一步。尽管为师曾给董姑娘疗过伤,治过病,并且……并且……呵呵,并且也看过了董姑娘的身子,但为师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公子,别再说了!”董小婉急忙拦阻,更加不好意思。
梅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师傅,你快些说说,董姐姐是如何受伤,师傅又是如何给董姐姐疗伤的!”
“唉!”幻天叹气,道:“说起董姑娘受伤的经过,真是一言难尽啊!直到现在,身子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痕,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梅梅一怔,疑惑道:“哦,伤势那么严重啊!那师傅为何没有施用特殊手法,替董姐姐去除伤痕呢?”
幻天邪异地看看梅梅,又看看背对自己的董小婉,道:“傻丫头,难道你没有听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董姑娘不是为师真正的娘子,为师如何能与你董姐姐肌肤相亲、肆意而为呢。这有失礼数,不可,万万不可!”
梅梅刚要说话,便见董小婉转过身子,高声道:“胡说,你看也看了,摸也摸过了,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了!”
“哦……”幻天沉吟一声,笑道:“娘子身受重伤,我乃事急从权,你怎地如此计较。看你模样,当是愿意让我再行施展特殊手法、抚平身上的伤痕了?”
董小婉红晕上脸,娇嗔道:“哪个愿意让你医治了,我宁可留着这些伤痕,也不愿再让你这魔头看我、碰我的身子!”
幻天无奈地摆摆手,道:“算了,娘子无需再言此事。等到了魔门老巢,你可到仙人池之中浸泡,过不了十日半月,身上的伤痕便会恢复如初。若仍是难以去除,本公子再为你施展手法,你看如何?”
董小婉岔开话题,道:“到时再说,此际我等又将如何?”
“此间事情只能探个大概,已知此事乃明教所为,我等也不必参合。明教与江湖各派,尤其是与我魔门素无瓜葛。我等还是离开此地,继续赶路吧!”
“师傅说的对,还是赶路要紧,早些到老巢的好!”梅梅高兴,急忙说道。
幻天正色道:“就属你心急,难道为师不急吗!至今仍然不知你师娘的情况,为师也是心急如焚。唉,小雪是否好转了呢!神智是否恢复了呢?”
梅梅催促道:“师傅,我们快些赶路吧,弟子很想念师娘,再见不到小雪,弟子怕是要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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