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的事情,她虽然嫉妒欣妃有喜,但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那个奸人!但偏偏这次又被太后看到了!
欣妃踩在她的二环上,险些滑倒。虽然是虚惊一场,但还是惊动了皇上和御医。现在皇上正在欣妃宫里头陪着呢,而她却要在太后这里接受惩罚和质疑。
太后依旧是冷冷看着她,任由她一直说,太后就是不开口。
“太后,臣妾虽然愚钝,但臣妾真的没那个胆子对皇子下手啊!臣妾有太子,臣妾更加知道身为母亲是多么看重自己的孩子!臣妾万万不可能对欣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太后,您不觉得自从欣妃进宫以来,这后宫就没有太平过!不是出这个事就是出那个事!别看欣妃小小年纪,可她的城府真的很可怕!她是想逼死臣妾啊!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说了这么多,却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指控欣妃,反倒是欣妃的确是踩在了皇后掉落的二环上险些滑倒的。
而且欣妃也没靠近过皇后,如何有机会摘下皇后的耳环扔在地上,就算是欣妃真的有机会接近皇后了,她要摘下皇后的耳环,皇后会毫无察觉?
所以皇后现在是百口莫辩。
见太后阴沉着脸长时间的不说话,皇后心里头更加没有底,以往都是她令其他人哑口无言,现在却是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欣妃玩弄于鼓掌之中!皇后绝对不相信这次的事情与欣妃无关!
“皇后,你之前也说,自从令狐满月回到侯府,侯府上下不得安宁,并且几个皇子为了她也是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说欣妃让后宫无宁日!皇后,究竟是谁的问题,还用得着哀家说吗?”
太后的话更加令皇后委屈担心。
“太后,真的不是您老人家想的那样!臣妾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真的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的事情!臣妾是一心一意侍奉皇上和太后的,臣妾没做过啊!太后,您是唯一能给臣妾做主的啊,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皇后这会子肠子都悔青了!
她没事在坤宁宫好好呆着就行了!逛什么御花园!现在惹了一身骚,还不知道欣妃那个小jian人怎么跟皇上告状呢!
“皇后,哀家也想相信你!好,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么你在后宫这些年,都是白费了吗?连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都斗不过!还被她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而你却接二连三的出岔子!你就如此能力,如何能母仪天下?哀家曾经觉得你这个皇后知书达理又懂事听话,是哀家的福气,现在看来,哀家这是要一次又一次的给你善后啊?哀家一把年纪了,一点清福享不到,还要为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皇后,不如你告诉哀家,应该怎么做吧!”
太后的话皇后都没办法接,只能跪在那里继续抹泪。
“行了,你也别哭了!有这功夫多想想如何得到皇上对你的垂青吧!为什么你在后宫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让皇上连着两天招你侍寝呢?惠妃瑾妃安妃都可以做到!欣妃更不用说了!只有你!皇后!若不是早些年你有了简儿,现在天朝皇后的位子还指不定是谁的!”
太后此话一出,皇后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眼泪都吓回去了。
“太后!”
皇后跪在地上,声音都拖着颤音。
“行了,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欣妃的事情哀家最后一次给你善后,若是再有下次,即便是有人陷害于你,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堂堂皇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如何在皇宫立足?退下吧!”
太后的话字字珠玑,犹如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剜割皇后的心,她听的胆战心惊,想要开口解释,太后已经不给她任何机会了。
因为太后和她都很清楚,她现在反反复复说来说去都是些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话!如果再有下次,太后真的不会帮她了!
想到这里,皇后就觉得后背冷汗直冒,怎么离开的慈宁宫都不知道。
外面暖阳如春,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整个人如同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当中。
太后有几句话,甚至险些将她打倒在当场。
太后说,为什么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让皇上连着两天招她侍寝呢?惠妃瑾妃安妃都可以做到!欣妃更不用说了!只有她!只有她这个皇后做不到!
她越是贤良淑德,越是一副与世无争,皇上对她越是没有任何兴趣,反倒是其他一个个个性鲜明的妃子能得到皇上接连的垂青和宠爱。
她既要端着皇后的架子,不能有丝毫闪失差池,另一方面还要费尽心机的讨好皇上,即便如此,却从来没有走进过皇上心中。
如果继续下去,她就真的无法在后宫立足了。
——
皇后走后,惠妃从一侧屏风中走出,见太后闭目养神,惠妃也不开口打扰,轻手轻脚走到软榻边,跪在地上给太后捶腿。
捶了一刻钟,太后抬手示意惠妃停下,
“行了,你也歇会吧。”
“太后,臣妾不累。”惠妃轻声回道,此刻的样子与平时人前那个大大咧咧没头脑的惠妃截然不同。
“哀家今日训斥皇后的话,你如何看?”太后继续闭目养神,出口的话却是在试探惠妃是否有长进。
惠妃不敢大意,眼睛眨了眨,对于太后真实意图,此刻心中一清二楚。
“回太后,欣妃的确城府颇深不容小觑,但偏偏她现在正得宠的时候,所以太后您老人家不方便与她正面冲突,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管究竟是谁的问题,欣妃现在腹中骨肉都是皇上的,都不能有任何闪失。如今您如此警醒皇后,一来是提醒皇后不要再对欣妃腹中骨肉有任何想法,二来也是为了以后欣妃诞下皇上子嗣之后,若欣妃成为第二个安妃的话,那时候皇后就要出面与欣妃明争暗斗!如果皇后连欣妃都没辙的话,那以后又如何能帮太后对付安妃呢。”
惠妃说到这里,抬眼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后的心思。
她既要猜对太后这番用意,却也不能说的太透。
太后虽然信任她,但也仅限于她能猜出六七成,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说的越多,招来的祸端越多!所以她在开口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曾经,安妃有喜的时候,太后也如此警告过当时想对安妃下手的瑾妃和其他妃嫔,因为太后终究是疼爱林家子孙的,后宫嫔妃斗,可以!但不能对任何有喜的妃嫔下手!
可太后当时也是棋差一招!
原本以为安妃生下林dong曜之后会失宠,谁知安妃手段了得,生了皇子之后却是比之前还要得宠,这令太后始料未及,而瑾妃等人原本想趁机扳倒安妃,却是频频受挫,若不是太后一直在暗中留意,当时的瑾妃和皇后早就被皇上废了。
所以太后对如今这个欣妃一直都留意观察,却不曾真正出手!
太后有意引导欣妃与安妃斗!只是现在看来,这二人明显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如果皇后足够聪明,就应该想到在欣妃产子之后,应该如何挑起欣妃和安妃的矛盾!而不是主动针对欣妃!
一个得宠,同时又有头脑手段并且冷静沉着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看来,欣妃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安妃!
这也是太后今日如此严厉对待皇后的原因!有些话不故意说到皇后心底,不故意在她心上插一把刀,皇后是不会开窍的!
“哀家自然希望这后宫风平浪静,但谁说这天下难容二王,这后宫同样如此!不管是江湖朝堂后宫,有利益有人的地方,永远少不了明争暗斗!身处越高位,争斗越甚!想要睥睨天下,就要接受眼前一切!”
太后这番话看似是说给惠妃听的,其实在后宫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来,太厚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纵然她偶尔也有厌倦这种生活的时候,但她大多数时候反倒是更加享受如此生活!她已经在一个高位上很多年,若是就此放弃,就是前功尽弃,以往拥有的都会失去!
太后的心理其实就是放不下现在得到的一切!更加没法接受平庸的生活和地位!被权利掌控了人心,便是如此。
“太后,臣妾明白。”
惠妃点点头,垂下的眸子却闪过丝丝无奈。
若不是为了冉儿,其实这个后宫,她是真的呆够了!
如她这般,也不可能成为皇后,却还要给太后拼死卖命,而冉儿也不会成为太子,却也要趟这趟浑水,一切都是别人掌控她,她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但是这些话,永远只能烂在她的肚子里。
——
与此同时,庞侯府
京都某处,郁郁葱葱掩盖之中,却是常人都不会去靠近的一个地方。
坐落在阳明山下的庞侯府,虽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年来,四周却是了无人烟,阴郁萧索。
只有一座老宅子孤零零的坐落于此,多年来,即便闲置空空,却也不曾有任何人踏足一步。
多年以后,庞锐和郑管家,是唯一走进这个院子的人。
在外人看来是阴森鬼宅的庞侯府,在庞锐看来,却是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只有在这里面呆着,他才不会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袭白衣,清雅简单,如墨青丝松松的束在脑后,只用一根简单至极的青玉簪子别着青丝,松散长衫随风而动,仿佛身体的主人也会随着微风一并起舞一般。
院中竹林下,竹桌,竹椅,就连桌子上摆放的茶具也是清一色的青竹打造,透着古朴洒脱的气息,竹影婆娑,阳光柔暖,院中景色,清幽明净。
若不说这里是传说中的鬼宅阴宅庞侯府,又有谁会相信呢?
如此美景,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
庞锐一袭白衣斜靠在竹椅上,眉目慵懒,举止随意,完全是一副回到家中的样子。
然,在他身前不远处,赫然而立的却是一座座墓碑。
当年,庞侯府一百多口人被下毒害死,因为担心会有瘟疫传染,所以一百多口人全都埋葬于此,除了主子有墓碑之外,其他奴婢都是以陪葬的形式埋葬。
庞锐此刻看着身前十几米冷冰冰的墓碑,却是一副轻松坦然的表情。
“父亲,娘亲,昨儿儿子在这里睡着的时候,梦到你们如小时候一般带着我在此吟诗作画,娘亲画的是傲骨青竹,父亲写的是青竹赋,儿子在竹林中舞剑,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庞锐淡淡出声,只闻回忆,不闻怨恨。
在他身后,郑管家带着四个年轻清秀的少女一字排开,垂眸不语。
“粉、妆、玉、琢,你们在想什么呢?”庞锐突然对身后四个清秀少女开口。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年纪最大的粉儿甜甜一笑,清脆出声,
“主子,听郑管家说宫里头送了一对绝色双生子给主子,明儿就来了,奴婢四人好奇而已。”
“主子,这双生子是给主子做正妻的吗?”玉儿眨眨眼,眼神充满了好奇。
“谁知道是不是宫里头派来监视主子的呢!”妆儿嗤了一声,对那双生子明显是排斥的神情。
“其实只要主子喜欢奴婢们就喜欢,主子不喜欢,奴婢们就欺负呗。”琢儿笑了笑,古灵精怪的补充了一句。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