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上面那栩栩如生的凤凰,心中都立刻明白,很快便认出这是属于皇后专属的令牌。
“皇上,她们这是要是置嫣儿死,这些事嫣儿都不知道。”司徒嫣含着泪光看着宇文睿,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动人。
而此刻的宇文睿依旧没有出声,阴沉着脸,周身的凌霸,一双凤眼微眯,眸子显出的神色复杂,是沉痛,是害怕,还是……悲哀?
云静初恭敬的走到他的面前,依旧是恭敬的模样,淡淡的问道:“皇上,奴婢还需要继续吗?”
宇文睿看了一眼云静初,继续沉默不语,随即抬起一双黑眸与司徒嫣对望,一颗心忽然悬在半空,像是随时会摔下来,最后摔得七零八碎,大手用力的按住椅子的扶手,缓缓地轻吐出:“继续吧。”
司徒嫣整个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整个身子颤抖着,她美眸中受伤的眼泪再也隐藏不住,皇上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将她的心割上了一刀又一刀,整颗心瞬间也被割得千疮百孔。
“皇上,你不相信臣妾吗?”云静初似乎努力的用尽最后的力量,颤抖的开口问道。
她的神情,她的话何尝不像一把利剑,也扎进了宇文睿的心,只能任凭残缺的那一块不停的流血,他也在痛,也在害怕,他忽然霍然起身,开口说道:“这件事情……”
“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弄个清楚。”云静初丝毫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唇角带着笑,神情却是那么的坚决,今天,她必须要真相大白!
云静初抬起双眸,迎上宇文睿那双复杂的眸子,继续说道:“皇上是位明君,相信一定为了淑妃娘娘的死,为了映雪的死讨回公道,还死者一个清白。”
“还死者一个清白?”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会让他想起沈天娇,当日她是否也是被冤枉的?想到这里,他有些欲言又止,却在看了一眼司徒嫣,又沉默了下来。
宇文睿,难道你还想逃避?云静初看了看他,又将视线移开,落到司徒嫣,打量了她数秒,周围空气都变得凝重,一道清亮声音顿时划破这份凝重的空气。
“皇后娘娘,你到底是谁?究竟是司徒嫣还是司徒萱?”云静初没有再顾及尊称,直接说出了这两个名字,清秀的小脸尽是冷意,就在司徒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话再次说道:“淑妃肯定知道了你的秘密,而映雪也是……”相信当时淑妃在天牢,忽然想起或者发现了什么,于是才变得有些神神叨叨,所以才会说过她得罪了不是人。
“其实娘娘的真实身份是司徒家的庶女司徒萱才对。”云静初清冷的声音顿时在整个大殿响起,让整个大厅听着的人都为之震惊……
“你这个大胆奴婢,竟敢以上犯下?我是司徒嫣,是司徒嫣,司徒萱是我的妹妹,她已经……”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云静初朝着青云使了一个眼色,青云立刻将刚刚那只黑猫放了过去,司徒嫣脸色立刻剧变,惊慌的将那小小的躯体一挥,后退几步。
“之前司徒家的千金司徒嫣不仅以美貌和才华名满天下,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心地善良,一直都有照顾那些流浪的小动物,尤其是平常可见的小猫。”云静初眼中闪速着冷意,缓缓开口反问道:“可是,皇后娘娘,你竟然害怕猫?”
“本宫,本宫……只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被强迫吃了很多猫肉,所以就开始害怕。”司徒嫣依旧假装镇定的解释道,毕竟众所周知,金山上的马贼独爱猫肉,所以经常都会宰杀猫来吃,也是因为这样,让一向爱猫的司徒嫣闻猫色变,再也没有照顾过小动物,尤其是猫。
“是吗?既然皇后娘娘你这样说,那就当这件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云静初很配合的让她搪塞过去,以她对司徒嫣的理解,司徒嫣一向信佛,相信即使死她也不会吃猫肉,可是这个司徒嫣却是以这种借口去解释,云静初冷冷的一笑,“奴婢之前听闻过有一种高超的易容术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因为是用了真人的皮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听说过?”
用真人的皮,所有人的都吓得脸色苍白,想着撕下真人的皮的那画面就毛骨悚然,浑身都开始打抖了起来……
宇文睿看着司徒嫣,不语,墨眸犀利沉重,心中的某些疑问瞬间慢慢别解开。
惠妃这时也看着云静初,想着那种被活生生伤害的画面,她的眼中忍不住换上同情。
云静初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看着司徒嫣,压下心中那翻滚的恨意,继续说道:“但是这种易容术并非毫无破绽,还是有一种办法可以看出来。”
“什么方法?”宇文睿嗓音平稳得听不出他心中的情绪,也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因为这句话而有了想法。
“这是奴婢寻来的要,只要涂抹在手上和脸上,只要同时涂抹在两个人的脸上,如果脸色有转变的那个就是易容术。”云静初边说着,边从衣袖拿出出一瓶青花瓷装着的药。
“你这是什么药?如果遇到真皮肤会如何?”宇文睿眼中闪过担心,沉声问道。
“没有任何反应。”云静初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这张脸并不是真实的自己,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将药水涂在自己的脸上,以此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那好,将这药水拿来给朕试试。”宇文睿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开口命令道。
终究还是心疼司徒嫣,害怕自己在药里动什么手脚吗?还是他只是用自己为先例,让司徒嫣不得不试药呢?宇文睿终究还是那个多疑的宇文睿,云静初心中冷冷一笑,但还是恭敬的将瓶子呈上。
宇文睿接过那个药瓶,将药瓶打开,药水倒在了手心,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涂上,过了一会,并未发现什么不适,于是将那个药瓶递给云静初,忽然对上她那冷清的目光,拿着药瓶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眼中多了一种读不出的情绪。
云静初这时也不着急,一直在等着宇文睿将药瓶松开,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松开手,点头默认。
云静初将药瓶拿到司徒嫣的身边,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可准备好?”
司徒嫣看了看那药,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惠妃姐姐,若是验明出我就是司徒嫣,要如何收场呢?”
“臣妾愿意跪下给皇后娘娘赔不是。”惠妃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已经做了一切最好最坏的打算。
司徒嫣浅浅的一笑,接过云静初的药,朝着皇上说了一句话,“皇上,嫣儿还是那个嫣儿,那个深爱着睿哥哥的嫣儿,嫣儿无愧于心。”话落,司徒嫣竟是非常积极配合的将耳后的青丝撩起,露出那片雪白,将药汁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云静初无意抬起双眸,却看见了宇文睿盯着司徒的眼神愈加深刻,那是一种恐惧的绝望,这样的神情跟她预想的一模一样,这就是她最想看到的,因为这种欺骗的痛苦,是她最想让他尝到的,当然,这根本不及自己当初的痛苦,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忍下心中那澎湃的恨意,云静初不让自己再去看他,缓缓转过身子,裙摆翻飞,青丝扬起,清秀的脸庞也不带一丝笑意,冷骜得让人轻颤。
半晌,司徒嫣那净白无暇的脸还是原本的脸色,丝毫没有改变,就算是等到药水干了,也没有变化。
司徒嫣得意的抬起眼眸冷扫一眼云静初,紧着嘴角扬起一道笑容,将她的耳际撩给宇文睿看,接着说道:“皇上,你看,真的就是假不了。”
宇文睿仔细的看了一眼,莫名的将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云静初身上,发现她站在那里,也看到了残酷的事实,此刻,她安静得要让人瞬间遗忘,这样的镇定让宇文睿有些招架不住,难道她也有预想过这样的后果?
而现在眼前这个站在她面前的是真的司徒嫣,可是为何他的心中却早已经不再有那种跳动的感觉呢?
云静初的确愣住了,眸中闪烁着一种带笑的绝望,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快速地将事情整理了一遍,想起段亦风突然回宫,她终于恍然大悟,能让药失效的人,除了他还有谁?难怪司徒嫣丝毫不畏惧,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原来她早就有了应对的策略。
这时,整个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皇后,那你的女官香菱所说,是否属实?”宇文睿收回思绪,眼眸瞬间染上惊涛巨浪看着司徒嫣问道。
“皇上?”司徒嫣美眸深邃清澈,活像是小鹿斑比,委屈咬着红唇,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臣妾只承认当初没有好好管教香菱,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但因为妒忌杀害了映雪,甚至还这么冤枉臣妾,而其他的事情,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臣妾现在已经即将要成为母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不是要折煞我们的皇儿吗?”
“那刚刚那个唤作晓梅的宫女所说的又如何解释?”宇文睿似乎很有耐心的将事情一件一件理清楚。
“皇上,皇后娘娘。”司徒嫣身边的宫女芳华走了上去,立刻跪下说道:“其实之前奴婢就有看见过晓梅有往香菱的手上塞银票……所以,怕是有人故意收买了这两个宫女,让她们这般陷害皇后娘娘。”
“哦?”宇文睿莫名的看了一眼云静初,英俊绝伦的脸上闪过些许深沉,那黑水晶般眸子里暗涌不断,看着站在那儿的云静初镇定自若,冷漠到随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特别是那眸子,万丈铅华中却带着冰冷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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