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离幽幽一叹,眉梢间敛着淡淡的惆怅:“大哥的性子看似清冷温雅,实则沉郁,他时常将心事藏的很深,谁也无法窥探。”
“他说不喜欢政事,可却为了我竭尽全力。其实他总是舍已为人,又不求回报!这一次穆将军之事,大哥亦是对穆雪儿心怀愧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毕竟穆雪儿入宫是为了他,而当年若他不拒婚,穆家肯定早就交出了兵权。”
夜陌寒听着这番话,不禁感慨的叹道:“长澜是性情中人,情义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也许穆雪儿对他的情,让他感觉到沉重,才会有这样的自责。又或许其实他是喜欢上了她!”
萧君离不置可否,他只微微一笑将目光放远望着远处萧条的风景,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是不知道他大哥要迷到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
钟粹宫。
穆雪儿回宫已有多日,只是自从她回宫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潜行在偏殿内礼佛,抄写经书。
流苏也试图劝说她出去走走,但穆雪儿却置若罔闻,甚至连话都鲜少说。
眼看穆雪儿日渐消瘦,流苏是又心疼又是着急。这一日,她照例给穆雪儿送吃食,顺便说起了眼下圣阳的形势。
“娘娘,奴婢听说南疆要对咱们圣阳兴起战事了,而且眼下有很多流言四散,说是将军之死与皇上有关!听说今日早朝之上,朝臣提议让煜王做为征南军的主帅。”
顿了顿她又轻声叹道:“奴婢听说煜王自从上次感染了风寒,一直都没有好,他已经多日未曾上过朝了。”
那正在伏案抄写经书的穆雪儿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中的狼毫笔微微一顿,一滴墨落下晕染了那将要抄好的经文。
只是她却恍然未觉,双眸中一片空洞。脑海却又浮现出她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说的话!
恍如隔世,但却从未遗忘过。
穆雪儿放下手中的笔,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清冷的声音道:“为我梳妆,我要去面圣。”
流苏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满是欢喜的伺候她梳妆更衣。
半盏茶后,主仆两人出了钟粹宫,朝着同心殿走去,只是半路上却有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淑妃娘娘请留步!”温润的声音从御花园的凉亭里传了过来。
穆雪儿循声望去,便见凉亭上那身着一袭紫衣道袍的男人站在那里,远远望去他风姿独立,气质出尘。
流苏在一旁低声提醒着她:“娘娘,此人名唤灵虚,是一位得道高人。据说皇后娘娘的病便是他医好的!”
穆雪儿点了点头,她旋身朝着凉亭走去,朝着灵虚微微欠身:“不知道长有何吩咐?”
灵虚微微一笑,那幽遂的眸子敛着星光,清雅好听的声音醇厚悦耳:“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和娘娘讲一个故事。”
穆雪儿拢了拢眉,脸色泛着一丝疑惑,她点了点头道:“洗耳恭听!”
灵虚侧身望着远处,那幽遂的眸光里敛着点点光芒,神色凛然,秋日的暖阳映照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金光,俨如神祗一般高贵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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