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澜没有回头,他眸光浅浅的望着远处,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道:“尽我所能,定帮他渡过难关,你好好休息吧!”
他风姿洒然的离开了这里。
身后,莫上邪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摇头轻叹,低喃道:“君子之行,痛在已心,长澜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确实未曾见过如长澜这样的男人,为了朋友可以奋不顾身,但他心中的痛和苦又有几人能懂?
自古情字最伤人,是否谁也逃不过?
莫上邪有些感伤,看见长澜他还是觉得,情还是不要碰的好。他挥散了这有些悲伤的想法,随即转身去了药芦煎他的药去了。
长澜出了东宫,便直奔着萧浔阳所在的御书房而去,推开房门,便见萧浔阳坐在龙案前正翻阅着奏折。
“陵儿,你怎么来了?”萧浔阳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着他。
长澜微微拢袖,朝着萧浔阳行了礼道:“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相助!”
萧浔阳眉梢一动,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颜色,问他:“是为了那个叫玉清欢的姑娘赐婚给敬王一事吗?”
他身为君王,对夜昭发生的事情,怎会不知?他手中的折子上,所提及的便是此事。
“是。”长澜应道,回答的光明磊落。
萧浔阳扬声一笑,语气中带了一些赞赏之意:“陵儿,你这么做朕很是高兴。”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朕知道你心中苦,但感情之事向来如此,由不得自己!朕很庆幸,你能守住本心,没有被心魔缠绕!”
长澜微微抬头,那清寂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悲凉,随即化作了淡淡的笑意,说道:“默默守护也是一种爱,这不是父皇教给儿臣的吗?”
萧浔阳笑了笑道:“我会递一份国书给夜亭江,他若不收回赐婚的旨意,那就得接受背信弃义的骂名,相信他会三思而行的!”
说着,他手指轻敲着龙案,神色凌然:“夜陌寒,只能是朕的女婿,谁也别想抢走!”
长澜唇角微微扬起,说道:“我也比较看好敬王做我的妹夫。”
“就是不知道你那傻妹妹有没有本事收了人家的心?”萧浔阳有些感慨。
夜陌寒和萧水云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他都知道一些。
他觉得这两个孩子有缘,但有没有情,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长澜想起之前夜君离传给他的信,他轻声笑道:“父皇不必担心,夜昭那边自会有人指点妹妹如何收服男人的心。”
萧浔阳挑了挑眉,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就听长澜问他:“父皇,你觉得夜亭江将小九许给敬王是何意思?”
莫上邪说帝王之心不可测,但长澜看来,帝王的心思只有帝王才能了解,所以或许他父皇能给他解疑。
萧浔阳轻哼一声,扬了扬眉道:“要么夜亭江是不喜欢那个叫玉清欢的女子,要么就是他想扶持敬王上位!陵儿认为,夜亭江会是哪一种心思?”
这话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长澜突然打了个寒颤,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心底油然而生,他略显震惊的看着萧浔阳,却是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却听萧浔阳幽幽的声音响起。
“世人都以为敬王不受宠爱,但在朕看来,无宠才是最好的保护!若朕猜的没错的话,夜亭江心中属意的后嗣之人,应是敬王,至于夜君离,不过是引人耳目的一颗棋子罢了!”
“也许只有夜陌寒,才是夜亭江最疼爱的儿子!”
长澜听着萧浔阳这一番见解,浑身一震,心底有些发凉,他目光透着透着疑惑不解问他:“夜君离不是他心爱之人所生的儿子吗?他为何会这么做?”
提到心爱之人,萧浔阳的脸色有些沉寂,他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夜亭江知道,拂云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他。一个心中没有他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你认为这是骄傲还是耻辱?”
长澜低着头,这一刻他心中煞然间明朗。
也许从一开始,夜君离就只是一颗棋子,这江山社稷万里江山,夜亭江从未想过交到他的手中。
因为夜君离的存在,对夜亭江来说,或许就是一个耻辱。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