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听完我这么简要的一句,他反应却很大,还拿出细细品味的架势。
他原本用玻璃枪指着胡子,这时枪口也往下调整一些。
我知道老蛇的智商,尤其跟聪明人在一起,不用把事弄复杂了,我也就没太解释。
我把精力放在胡子身上,刚刚老蛇对我做了一个很特殊的按摩。我虽然不能完全记得他揉过哪些穴位,但毕竟我脑袋里有个芯片,被它影响着,我也多多少少对点穴没那么陌生。
我凑到胡子身边,尽自己最大努力,回忆着老蛇的思路,给胡子按了一番。
胡子偶尔流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偶尔又疼的呲牙咧嘴。到最后,我这一番忙活也多多少少有些效果,胡子至少能坐起来了。
没多久老蛇回过神,看着胡子,又盯着我冷笑连连。他说,“你这毛头小子,很有你母亲的遗传,啧啧,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话里面的信息太多,我也很纳闷,因为高腾说过,我是将军的儿子,我如果更优秀,不应该更像老爹才对,怎么听老蛇的意思,我妈似乎更厉害呢?
我突然间又有点想法。但老蛇没往下说的意思,我也明白现在的场合不对,更没法跟他往深了套话。
我把这疑问抛开,反问他,“你们什么时候撤退?”
胡子诧异的看着我。而我这么问,绝不是冒失。老蛇刚刚这番话,让我感觉到,他是能妥协的,甚至这次偷袭也有缓。
老蛇继续盯着我冷笑,他摇摇头,先把我否了,说想让他带头撤退,不可能,但随后他又补充说,“有两个问题,一来我只是这次偷袭的执行者,并不是决策者,我们能不能撤,得小柔下决定;二来我们这次来的人,全都是精英,按之前的进度,我们已经把别墅大院内的野狗帮的佣兵全收拾了,也包围了别墅,估计现在整个野狗帮都沦陷了,我们既然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又怎么退?如果退的理由不正当,很容易弄巧成拙,被人看出破绽来。”
胡子忍不住骂咧一句,说野狗帮到底干嘛吃的?看着那些佣兵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咋跟个体弱多病的娘们一样,这么不禁干呢。
我没理会胡子,但打心里也愁上了,觉得有些棘手。
老蛇摸出手机,他的手机连个牌子都没有,估计在世面上买不到,也是个特制货。
他播了一个号码,又把手机递给我。
我看到上面有显示,是给小柔打过去的。
我把电话接过来,这样又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小柔先说了句,“蛇叔,事办的怎么样?”
我故意咳嗽几句。我这种咳嗽跟老蛇的招牌动作不太一样,小柔很机灵,一下子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语调变冷,反问,“你是谁?”
我没正面回答,还答非所问,“有个事,咱俩谈一谈。”
小柔“呦”了一声,这表明她听出我的语气了。但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反倒连嘲带讽的,说我就是个太监,就是个棒子坏了的公鸡。而且让她非常郁闷的是,昨天她大姨妈来了。
我原本还能压着性子听着,最后小柔巴拉巴拉一顿说,我被她弄得,也有点郁闷了。
我心说这小娘们是不是精神病,咋每次一通话,她都提这事呢。我其实特想反讽她一句,那意思,小乔都怀上了,你却不行,这么说,是不是你有毛病?
但我掂量着,这话没出口,不然我怕把小柔惹毛了。
我又忍着,让她吐槽了一番,等她说累了,终于停下来时,我又提到了大卫,还把我想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
小柔有一点是让我佩服的,当涉及到正事后,她又变得很冷静,至少不那么疯疯癫癫。
她还突然笑了,回答说,“小哥哥,我明白你的想法,而且你倒是打着不错的算盘嘛,两天后等大卫出海了,你们野狗帮既收了钱,又不担责任了,这时你再做个顺手人情,把大卫让给我们!好、真好!”
随后小柔话题一转,反问我,“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我能妥协,但我也养着手下这么多号人呢,我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所以你想让我配合你,这没问题。问题是你是不是再给一些额外的补偿呢?”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小柔不会很容易的同意。而她的补偿,让我一时间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硬着头皮反问她,“你想要什么,我听听。”
小柔“嘻嘻”的坏笑起来,一时间语调变得很温柔。她说我的大姨妈过几天就走了,到时我选个好酒店,咱俩约个会,也好好配合一把,看能不能有个结果。
我心说真被自己料中了。而且我脑袋里还突然浮现出那一晚的场景。
小柔压根不知道我的感受,她又很认真的分析了一番,说之所以上次没结果,很可能跟我没性趣有关,这次我们在一起,最好喝个酒或吃个药啥的,调整下心情。
要是换做别人,尤其胡子这样的,面对小柔这种小尤物,我估计他十有八九脑袋一热,就同意了。
但我这人,有底线。我也真不给小柔面子,插话回了句,“我不同意这个补偿。”
胡子听不到小柔的话,所以不知道我俩到底聊什么呢。这一刻,他对我连使眼色,那意思,让我别往崩了谈,想法子先把老蛇这帮人打发走了再说。
而小柔呢,突然停顿了几秒钟。我怀疑她是不是也动怒了,正在电话那头生闷气呢。
但她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快的,她又哼笑一声,说老娘其实也不想让自己吃亏,更不想让你一直讨这种便宜。
她又话题一转说,“刚刚那个补偿,你不同意也成,但你要答应我另一件事。你有个传家宝,以后我不管你会把它怎么分,分给谁,我一定要其中的三分之一。”
我听的有些乱,而且细算算,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传家宝?尤其在银行里连个存折都没有。
小柔却拿出逼得很紧的架势,又催促说,“我电话已经录音了,你现在说吧,就这两个选择,你如果答应其中之一,我这次就绕了野狗帮,也配合你。”
小柔不再说话,很明显就等着我的答复呢。
而我犹豫着,又看了看老蛇和胡子。老蛇半闭着眼睛,压根拿出不理我的意思,而胡子又再使着眼色。
我最后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小柔嘻嘻笑了,让我把电话再给老蛇。
我把手机递过去时,也觉得自己背后湿乎乎的。现在这天气,我却能出一身汗,估计这跟心态有关吧。
老蛇接了电话后,一直没说话,反倒一边咳嗽着,一边连连应着。
胡子这时身子基本上缓过来了,我索性往他身边靠了靠。
胡子问我,“怎么样,没事吧?”我苦着脸,没回答。
等挂了电话,老蛇摸着衣兜,拿出一个小药瓶,他先当着我俩的面,自己吃了一粒,又把药瓶抛给我说,“这都是很难得的药,吃一粒,能让你们体力充沛。”
我看着药瓶,上面有标签,是益达的。但我当然不信这里面是口香糖。
我和胡子也没犹豫,各自拿出一粒吃了。老蛇又说,“小柔刚刚跟我强调了,这次我们会撤退,等两天后再擒大卫。”
但之后老蛇郁闷上了,念叨说,“怎么能退呢?这小丫头,只要结果,这过程怎么处理?真是闷煞老夫了。”
老蛇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晃悠着身体,明显正想招呢。
中途他带的对讲机也响了,他掏出来接听。这对讲机说的全是暗语,那意思,饭煮熟了,问老蛇什么时候来吃?
而老蛇随意回了句,“马上去!”之后他也把这暗语翻译给我俩听。
按他说的,野狗帮的人和大卫,全被擒到别墅二楼的客厅了。现在就等老蛇过去,他们就带着大卫走人了。
胡子拿出嘲讽的架势,“呵呵”笑着,又竖了竖大拇指,那意思,野狗帮真厉害!
而我被这消息一影响,有个了计较。
我跟老蛇说,“我俩可以‘要挟’你,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们的人逼走。”
胡子连赞这个办法好。老蛇想了一番,最后他拿出古怪的表情,补充说,“你的法子不好,用我的试试吧。”
他也没多解释,随后我们更没再耽误,一起离开这个小屋。
这时整个别墅又通电了,走廊里有些灯是亮着的。我们倒不用摸黑了。
我们仨直接走楼梯,来到二楼。这二楼的楼梯口和走廊里,站着三名男子。他们举着抢来的小弩,正站岗呢。这些小弩上的弩箭,也都裹着一层布。
老蛇就事论事,指着小弩赞了我一句,说野狗帮做事倒是挺仗义,至少没乱杀人的意思。
胡子“嘘”一声,说光仗义又有什么用?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些,经过一名男子。这男子最大的特点,脑门红通通一片,一看就是肿了。
他举着小弩,看似无意的,还把小弩稍微偏了偏,指向胡子。
我和胡子都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了。我还有个猜测,这人就是刚刚把我俩偷袭的那位。
我心说坏了,这爷们不会是想报复我俩吧?他真要用这种弩箭射我们一通,我俩就算不死,也会被弄出什么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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