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这么聊着,但蝈蝈整个神经都绷着,他又一次忍不住的爆发了。
他鼓着大眼睛,乍一看跟蛤蟆一样。他呜呜啊啊的,疯狂挣扎起来。
我们都不为所动,王大嘴还冷冷跟蝈蝈强调,说你这兔崽子知道我们想问什么,你要是想说这些,就使劲点头示意,要是不想说这个,你再怎么呜呜都没用。
蝈蝈一时间似乎对王大嘴的话没听进去,他也没太大反应。
我问王大嘴,“多久才能看到这老鼠刨肚子?”
大嘴回答,“半支烟的时间吧。”我们仨随后又退了几步,坐在一起吸着烟,当然了,我们也拿出看戏的架势,盯着那个玻璃罩。
那只老鼠原本惊吓过度,半趴在蝈蝈的肚子上,但很快它感觉到呼吸困难了。这么一来,它也顾不上胆小不胆小得了,急的在玻璃罩内来回走着。
胡子嘿了一声,说好戏要开场了。而蝈蝈这一刻,死死盯着老鼠看着。而且亏得他肚子大,他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只老鼠。
老鼠果然像王大嘴说的那般,突然间它把精力放在肚皮上。它伸爪子,对着肚皮挠了几下。
我发现这老鼠爪子也不可小瞧,几下子过后,蝈蝈肚皮就冒红了,不过他受的伤并不重,血出的并不多。
蝈蝈却完全被吓到了,他拿出一发狠,下定决心的样子,对我们仨使劲点头。
胡子“嘘”了一声,这就要起身。他这一刻想的是,既然蝈蝈肯招了,他就把玻璃罩拿下来吧。
但王大嘴把胡子叫住了。王大嘴还拿出不为所动的样子,看了看吸着的烟,跟我们说,“这才多久?还没到半支烟呢。”
胡子一诧异,我也有些犯懵。至于蝈蝈,盯着王大嘴,拿出一副崩溃的架势。
胡子“这、这”几句。而我觉得,大嘴办事挺靠谱,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对胡子使眼色,让他耐心等下去,别急。
我们仨继续吸着闷烟,王大嘴还故意吸的很慢。而那老鼠却越发的着急,刚开始还只是挠几下,小来来。没多久老鼠发飙了,它疯狂挠着蝈蝈的肚子,甚至连咬都用上了。
我看到那玻璃罩子内溢出不少血来,这血还把蝈蝈的肚子全淹没了。
蝈蝈疼的直翻白眼,甚至大有眼睁睁等死的意思了。
王大嘴一直观察着蝈蝈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看出什么了,反正突然间,他把剩下那半截烟一撇,快步走到蝈蝈身旁。
他一手把那玻璃罩拿了起来,一手把浑身是血的老鼠抓住,并把这可怜鼠又丢到口朝上的玻璃罩子内。
这老鼠被各种因素一刺激,已经有些发狂了,它在玻璃罩子内乱蹦乱跳。
王大嘴并不在乎老鼠,反倒又看着蝈蝈肚皮上的伤口。
我和胡子趁空也凑了过去。王大嘴让胡子帮忙,去跟雷蕾要一条毛巾。
胡子很配合,但我不想让胡子多跟雷蕾接触。我把这活儿抢下来了。等我把毛巾拿回来时,蝈蝈又缓过来点,有些精神了。
王大嘴用毛巾把蝈蝈肚皮上的血擦一擦。这里的血太多了,毛巾一下子湿了,甚至王大嘴稍微用力一捏,这血就从毛巾内溢出来。
王大嘴又把毛巾对着老鼠刨过的伤口压过去,这是个土办法,能很有效的止血。
蝈蝈“哼哼呀呀”,拿出一副气短要死的意思。王大嘴冷哼一声,跟蝈蝈说,“你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别装了,而且我们老大的意思,你这次决定招了,就别耍滑,不然被我们发现了,不会再给你机会,懂么?”
蝈蝈对我直点头。我倒是抽空瞥了王大嘴一样。我越发觉得这爷们很会办事。
当然了,我没时间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是催促蝈蝈,让他快说,而且只有说完,我们才会对他进行正规的治疗。
蝈蝈带着一脸恐惧样,告诉我们,他其实只是一枚棋子,前一阵被一个组织花重金收买了。
那组织分三次,每年一次,把钱给他,而需要他做的,就是找机会演戏,栽赃陷害我和胡子。
我事先有过类似的猜测,也算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当这猜测得到证实时,我还是心头一紧。
胡子看蝈蝈不往下说了,他急了,上去对蝈蝈的脸颊掐了一把。
蝈蝈吃疼,也明白胡子的意思。他愁眉苦脸,说宋浩也是那组织的,但那组织到底啥样,他完全不知道了。
胡子“呦呵”一声,说你小子真恶心,说话直说半截是不?他娘的,老鼠伺候!
胡子又要从王大嘴手中抢过那个玻璃罩。
蝈蝈吓得连连求饶。而王大嘴指了指蝈蝈的眼睛,也劝胡子一句,补充说,“这次蝈蝈没说谎。”
我耐着性子,让蝈蝈把他知道啥,都说出来。
蝈蝈又说了一番。那意思,他跟这个组织,只是单线联系,往简单了说,组织每次用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他没办法联系组织。另外这组织很照顾他,把他从牢子里捞出来,又让他来这个spa会所工作。
他除了知道宋浩以外,也知道另一个人,这人貌似还是这个组织的小头目。
他只知道,这人外号叫“彼岸花”,有他自己的一个小团伙,平时在许州诈骗,专门“捉黄脚鸡”,这人还养了几个美女,在各个酒吧出没,特征是美女的胸口上,会带一个有彼岸花坠子的金链子。
我和胡子都对捉黄脚鸡这个词陌生,王大嘴猜到我们的疑问了,他解释句,“捉黄脚鸡是南方的叫法,它也叫仙人跳。”
这下我懂了,而胡子一下子有了联系,反问蝈蝈,“这组织怎么都跟黄色产业沾边呢?既然如此,这spa会所,跟那组织有啥关系没?”
蝈蝈摇头,示意没关系,而且他把该说的都说了,这一刻看着他那血糊糊的肚子,又对我哀求起来,让我放过他。
我跟王大嘴对视一番,王大嘴微微点头。
我因此一摆手,让他处理吧。
王大嘴把玻璃罩往地上一扣,又转身出门。他很快带回来一个医疗箱,这也该是雷蕾家备着的。
他打开医疗箱,给蝈蝈做了治疗。
我和胡子不想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我俩先离开卧室。
大约五分钟过后,王大嘴也出来了。他对我说,“我把蝈蝈打晕了,一会带他走。”
胡子反问,“怎么?又不放他了?”随后胡子脸一绷,说咱们都是爷们,说话得算数,说放了他,就不能不放!
我不知道咋怎么评价胡子的这种较真,至于王大嘴,他哈哈笑了,说他肯定放人,不过他要先给蝈蝈洗洗脑,再吓吓这兔崽子,直到这兔崽子肯定不会出岔子了,再让他独自离开。
别看我跟王大嘴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相信他,更相信他能把蝈蝈彻底搞定。
我赞了他几句。他嘿嘿笑着,也捧臭脚似的跟我客气几句。
我们没在雷蕾家多待。在走的时候,王大嘴背着蝈蝈,先行离开了。
王大嘴的意思,他也会针对彼岸花的事,做深入的调查。而且老规矩,等有消息了,他会做三个计划,再找我商量。
而我和胡子慢了半拍,把雷蕾家收拾一番后,才跟雷蕾告别。雷蕾送我们到门口时,还非要胡子的电话号码。
胡子一时间有些敏感,毕竟这是当线人的一种职业病,另外他又露出一副坏笑的表情。
他能想到的,我当然也料到了,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胡子这就要说电话号码,而我打断他,还把雷蕾手机要了过来。
我让胡子积极点,直接在雷蕾手机的通讯录里弄个新建联系人不就得了,也省着雷蕾自己存号码了。
胡子连说对对,但真等他输入号码的时候,我有小动作,对他后背掐了掐。
胡子跟我心有灵犀,他一瞬间流露出失望的样子,但还是听我的,最后妥协的在号码这一栏,输了13800138000。
等他把手机还给雷蕾时,雷蕾没太细看,还话里有话的跟胡子说,“咱们有缘再见。”
我哥俩离开后,又回到那个酒店。等来到房间门前时,我看了看隔壁。
隔壁房门打开一条缝。我突然有些担心,心说高腾不会出啥意外了吧?但我一想到他带的那个保家仙,我又不敢去他的房间看一看啥的。
我最后这么安慰自己,高腾是个怪人,身手也很高强,不会出事。
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看不见,和胡子一起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俩简单洗漱下,又睡上了。
我们回来时,其实已经是后半夜了。而且没睡多久天就亮了,门口还传来敲门声。
我迷迷糊糊的,也因为没睡醒,脑袋有些疼。我带着难受劲,问了一嗓子,“哪位?”
门外回答,“是我高腾,吃早饭的时间到了!”
我确实有些饿了,但相比之下,我更想睡一会。我就让高腾自己去吧。
高腾没再敲门,而我很快又再次睡着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地,我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正很有节奏的一下下向我脸上扑过来。
我心说这是咋回事?我还睁眼看了看。
但等看着眼前这一幕时,我整个心毛愣了一下,甚至估计头发都吓得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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