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子又在小破楼里待了几个钟头,也因为我现在没有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估计等到晚上七八点钟吧,小楼外有人高喊我和胡子的外号,又是七杀哥又是魔王的。
我和胡子一起走出去,等我俩定睛一看,是两个随从,其中一人还握着铁链,牵着大毛。
胡子嘘了一声,说怎么把这玩意儿(大毛)也签过来了呢?
而我稍微一琢磨,有些懂了。说白了,不仅这两个随从,还有大毛,都是狐姐拍去守夜的人选。
两个随从虽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我俩很巴结的笑着,但我知道,他们催促我俩呢。
我扭头喊平底锅。很快他带着五个一等奴一起出来了。这些人也都是这次去守夜的。
我们跟两个随从汇合,这俩随从看着平底锅他们,有个随从忍不住念叨说,“在我俩出发前,狐姐嘱咐过,这次去守夜的人不要太多,但……”
他再次看了看平底锅这些人。平底锅对随从还是打心里往外的有惧意,他立刻指着两个一等奴,说你们哥俩回去吧。
这俩人也立刻转身。但我喂了一声,让他们又止步了。
我心说到底谁是老大?我和胡子身为随从头领,我俩还没发话呢,他们就私下做主了?
我又指着牵着大毛的随从,那意思,让他带着大毛回去吧。而这么一来,人数不就立刻降下来了么?
这随从低下头,看得出来,他打心里不想听我的话。我当然知道,大毛能来,肯定是狐姐特意吩咐的。
我不想这么沉默下去,就又一摆手,那意思,人多就多吧,其实也没多到哪去,我们这就上路吧。
有个随从又试探的多问一句,那意思要不要走之前再跟狐姐说一声,尤其把人多的情况也跟狐姐说一说。
我觉得没必要。胡子还插句话,适当的点了句,那意思,狐姐是他们的领导,难道我俩就不是了?
等我们这帮人上路后,我和胡子原本打着头阵,不然平底锅他们也没去过养殖场,压根不知道怎么走。
细算算,我在这条路上一来一回,总共走过两次,但都是白天,等到了晚上,四周这么一黑,尤其这种岛上没啥建筑物,瞅哪都很像。我一时间真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
胡子跟我差不多。最后我俩也没死磕,没非要什么面子,我让那俩随从认一认路。
这俩随从却挺有招的。他们让大毛带起路来。
我知道,像狗或者马这类的动物,确实路感极强,问题是,大毛其实是个人。我因此也没料到,大毛竟会有这种优势。
我们晚上行走的速度也不怎么快,比白天多费了不少功夫,在接近半夜时,我们才赶到养殖场。
在夜色笼罩下的养殖场,有些荒凉。在养殖场外的四处,都没什么人,而再看养殖场里,有一个小草房亮着灯。
胡子对着草房喊了几嗓子,有个红衣女子,从草房里走了出来。
我原本心里就压着事呢,一直想着德叔的话,说这养殖场闹鬼什么的。而现在我看到这红衣女子时,心里连带着也一紧。
她这种装扮,跟厉鬼倒是有点像了,但我知道这应该是丑娘的一个手下。
另外我瞥了其他人一眼,平底锅这些一等奴,基本上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平时能接触到的,除了狐姐以外,就是那些打饭的壮女了。
他们不敢对狐姐有非分之想,对那些肥女,纯属在生理上没啥反应,而这次出现的红衣女子,或许是被衣服一衬托,让她看起来有些清新脱俗,这让平底锅这些人全有点小动作了。
他们一个个的,要么拿出流氓样儿,要么忍不住的揉了揉裤裆。
我本来还当心闹鬼的事呢,现在一看,尤其纯属被平底锅这些人的反应一弄。我心说得了吧,我担心有些多余了,这里真要出现啥俏女鬼了,她还敢吓唬人?不得被平底锅这些人一拥而上,按在地上轮着做那事?
我也怕平底锅这些人一会别太失态。毕竟这是丑娘的人,她回去真要念叨点啥,也丢我们的人。我就又对平底锅他们嘱咐几句。
这红衣女最后来到养殖场外围,把一个栅栏门打开了。我们依次随她走了进去,来到草房内。
红衣女拿出一沓子资料,交给我和胡子,她还说,“这是养殖场内现在所有资产的一个清单,外加还有养殖场的地图。”
我是真没想到,交接一个养殖场而已,竟这么复杂。胡子也看着这一沓子资料,一时间有点愣。
红衣女又主动把资料翻开,尤其指着几个表格,跟我说,“这里是猪、羊和鸭子的数量,你要不要清点一下。”
我看上面写着,有五头猪,三十六只羊,还有三百二十只鸭子。
光凭鸭子的数量,我真服丑娘这些人,心说这帮老娘们真没少折腾,竟养了这么多。
红衣女又催促我们,让我们清点下数量,不然等她走了,真要有所偏差,这责任赖谁?
我心说可拉倒吧,大半夜的,我们这些人有病么?还得结伴去数数?尤其猪和羊都好说,那鸭子怎么数?那可是三百多头,而且真要等我们数到一多半时,有几个鸭子乱跑,我们岂不白数了?
我首先表率,摇头说不用了。但那俩随从很有心,或者说他俩有些较真了。他俩跟我建议,那意思让他们去数数看。
我一琢磨,他们这是自找苦吃,外加也不用我跑腿。我跟胡子就都同意了。
这俩随从带着大毛,也跟红衣女一起,他们拿了一个火把,这样又出了草屋。
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和胡子也不想干站着等他们,外加我一打量,这草屋内就一把椅子,剩下还有个大草甸子。
我对椅子挺头疼,觉得谁做这椅子都不合适。我最后把它抛到一片,招呼平底锅他们,一起坐到草甸子上。
平底锅这些人,真就是被我强行带过来的,他们本身也没啥任务,这几人趁空打起牌来。
胡子也手痒了,他跟平底锅这些人凑到一块去了。
我无聊之余,翻看了资料。这里面主要都是一些账本,我也真搞不懂,这账本记得很专业,连借、贷这类的都出现了。
我对会计不感冒,也对账不感兴趣。我快速翻阅着,最后我看到那个地图了。
这地图看似是养殖场的一个平面图,但我摸着这地图的纸张,感觉它不是一般的厚,而且很像是几页纸粘到一块去了。
我挺纳闷,想到了夹层。
我也很像知道,这地图中间到底有没有猫腻。我就又带着地图,出了草屋。这草屋外还有一口井。
我压着井水,当然也控制着尺度,没让水流出来太多。
最后我把这地图弄湿了。出乎意料,这地图一遇到水之后,竟自行起皮了,说白了,在页脚的地方,自动分成三层。
我小心翼翼的拽着一层纸,慢慢把它撕开。
就这样,我很快看到中间那层纸了,这上面乍一看也是白纸一张,但很明显,之前被铅笔画过什么,又被橡皮擦掉了,因为很多地方还能看到残留的铅笔印。
我因此琢磨上了,我总觉得这地图似乎在对我传递着什么消息。问题是夹层里面并没太多提示。我又没太想明白。
等过了半个多钟头,那俩随从带着大毛回来了。我没见到那红衣女的影子。
按随从说的,那红衣女已经离开了,而且对账之后,他们核实了,这些猪、羊和鸭子的数量,并没错。
平底锅那些人还口不对心的赞了这俩随从几句,那意思,这俩随从办事很认真。
但我对这结果不满意。因为账和实物要全对上了,我们今晚还怎么开荤?
我特意绷着脸,跟这俩随从说,“账好像不对,羊的数量少了一只。”
我这话一出,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平底锅还特意问了句,“七伤哥,你也没数,怎么知道不对的?”
那俩随从很聪明,最先明白过味儿来。
我不知道他俩心里怎么想的,但他们一同点头赞同,其中一个随从还补充说,“我记起来,没错,不仅少了一只,还是个羊羔子。”
我赞许的笑了笑,也觉得这爷们够机灵。
平底锅还拿出傻愣愣的样儿。我懒着多解释,对那俩随从说,“现在就去,逮个羊羔,其他人找柴火,咱们尝尝烤羊肉的味儿。”
这些人立刻准备起来。我发现人多力量大,很快草房前堆起一个支架和柴火。
那俩随从身上带着简易的匕首呢。他们把羊羔逮回来后,也不同其他人帮忙,这就用匕首把羊羔子宰了。
平底锅这些一等奴,绝对是馋大发了,连羊血都不想丢掉。
这草屋内也有几个空置的椰子壳,平底锅几人就捧着椰子壳,蹲在死羊前面,跟那俩随从配合着接羊血。
本来这看似没什么,吃个羊肉而已,能出什么岔子?
我和胡子不想脏了手,就故意站在一旁,看他们忙活着,但怪事来了。
平底锅接了一会羊血,他嗅了嗅,拿出古怪的表情,扭头看我俩说,“不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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