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胡子这做法很恐怖,就好像要把面包车烧了一样,但他有尺度,我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啥,所以就很放心的给他时间。
我陪胡子一会儿,只是外面的温度实在太冷了。我就又先行回到车里。
小薇还在拿着匕首,把它顶在李洋裤裆上,而李洋呢,看着胡子正在做的这一幕,他拿出鄙视的样子,时不时的要么就哼一声,要么跟我们念叨一句,那意思,这车绝不会好的,大家最终会一起死在这里。
我很讨厌他的乌鸦嘴,本来我喝了几句,让他消停点,但无奈他跟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根本没听话的意思。我就又抽了他几巴掌,他吃疼之下,变得老实了。
我趁空又好好搜了搜这面包车,我找到了我们这几人的失物,包括手机、警官证、钱包和一些防身武器等等。
我对手机的兴趣最大,也把它们逐一拿起来查看。我抱着一丝希望,一旦有一个手机有信号,哪怕是很微弱的信号,我就能打电话叫支援了。
但在这种穷山僻壤,有信号绝对是一种奢求。
我最后叹了几口气,放弃这个打算,而李洋别看不再说话,但我每叹一口气,他都一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我很讨厌他这做法,不过他这么一笑,倒是提醒我了。
李洋和他弟弟有个防身的绝招,他们嘴里有文章。我以防万一,又对他做了搜身和检查口腔。
我没在他嘴里发现那种装着迷药的小囊,也把他身上一切怀疑像武器的东西,全没收了。
这样又过了十五分钟,胡子折腾的脑门都见汗了,他还停下手头动作,急匆匆的回到车里来。
他一脸严肃样,我看这架势,就没多问啥。
胡子又把藏在方向盘下面的那些电线拿出来,手动的擦了几下。
我先听到嗤嗤的声音,最后面包车的发动机嗡了一声,这车竟然启动了。
除了昏迷的小鼠,其他人的表情,在这一刻都很丰富。就说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拿出狂喜的样子。
胡子则在兴奋之余,还吹上了,说他当年有多牛逼,那真是横扫几个哈市有名的富人小区,什么兰博基尼,什么保时捷和路虎,只要被他看上了,就绝对弄不到手的可能。
我心说胡子不去讲相声真是可惜了,尤其我俩之前抽油时,胡子还跟我可怜巴巴的说呢,那意思,他有时候偷不到车,就只好偷点油走。而这番话跟他现在吹得,很是互相矛盾。
另外我不想让他当着李洋的面,多透漏我们曾经的故事。我就及时对他使个眼色,给他叫停。
接下来胡子倒是安静了,问题是,李洋又突然折腾起来。
在面包车再次打着火的那一刻,李洋整个人愣的最厉害,嘴里连说不可能。等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缓冲,他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接下来他拿出疯疯癫癫的架势,竟然要站起来。
小薇最先发现这种情况,她喊着对我和胡子提醒的同时,又一发狠,用匕首底部对准李洋的脑袋狠狠打了一下。
在打中时,小薇自己身体也哆嗦了一下,我猜她是因为惧怕李洋,打这下的同时,她心里没底。
但李洋被绑着,根本没法反抗,小薇打完之后,稍微呆了呆,随后她整个人就跟决堤的洪水一样。
她举着匕首,用底部对着李洋的脑瓜子,疯狂的打起来,她还边打边骂,反正死变态、死人妖、死杀人狂这类的,全出来了。
我原本正想出手把李洋按住,再让他消停点呢,谁知道小薇这么做。我盯着那场面,尤其看小薇疯狂的劲儿,我一掂量,心说得了,自己也甭急着往前凑了,不然别被误伤了。
最后李洋顶着一脑袋包,突然坐了下来。其实能看的出来,他压根感觉不到疼痛了,另外小薇打他,力道和位置都不那么关键,这都是皮外伤。
但李洋突然哇了一声,他一个大老爷们,竟嚎啕大哭起来。
小薇冷不丁没缓过来,还大骂李洋,说你真不是个男人,哭什么?
我倒是细品了品,有个猜测。李洋这种哭,主要原因是一种憋屈,因为面包车好了,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我看小薇并没收手的意思,还想打李洋。我不得不从副驾驶上挤过去,凑到她身边。
我把她拽住了,又安慰她几句,尤其我还指着最后那排座位,这上面坐着小鼠呢。我让小薇别管李洋了,更多的去护理下小鼠吧。
小薇刚刚就是一种宣泄,她被我这么说了几句,变得冷静了。
小薇只是应了一声,就又不再说话的默默坐到小鼠身边。我接过匕首,挨着李洋坐了下来。我也对胡子喊了句,“兄弟,开车!”
胡子开车的经验足,别看现在是在冰天雪地里,难不倒他。但也有个问题,在这种地方,车速提不上来。
这面包车足足开了小半天,我们才从山区绕出来,最后停在一个省道上。
胡子累的要歇一会儿,而我拿出手机一看,好了,现在有信号了。
我立刻打了110,跟指挥中心取得联系。我把这里的情况跟接线员说了,又让她联系当地派出所,立刻找人过来,顺着山路开进去,把莎莎尸体运出来。
其实我也想过,让胡子把面包车开到就近的派出所,一方面我们歇一歇,另一方面,我们能立刻把李洋关押。
但在手机有信号的这一刻,面包车上的导航也好用了。胡子用导航查一查,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哈市警局,也就三百多公里。
胡子算了算面包车的油量,跟我们提醒,那意思,开车回去,这油足够用。
我打心里一琢磨,去他奶奶的,不就三百多公里么?我们把李洋带回哈市警局审问去。
等撂下电话,我还把这想法跟胡子和小薇说了说。
这俩人都赞同我。胡子还嘿嘿一声,让我们都坐好了。他也不歇着了,这就继续开工。
在省道上,胡子把面包车开的,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车速一直在小一百迈。
其实他还想更快的,我从安全角度考虑,让他悠着来吧。
胡子倒是心情不错,这一路上时不时哼着歌,当然了,这歌我听还行,有些荤,不适合小薇听。
但小薇没多说什么,对胡子这种歌,来个充耳不闻。
李洋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尤其等面包车在省道上高速行驶后,李洋偶尔痛苦的闭上眼睛,甚至忍不住的咬嘴角。
细算算,原本这一路上没啥大碍,但眼瞅着到哈市时,李洋整个身体突然抖上了。
他就跟过了电一样,那频率,快到惊人,另外他五官都扭曲着,鼻子里呼呼往外流血,至于他双手,更不用说了,都一抽一抽的,跟个鸡爪子一样。
我们冷不丁见到李洋这状态,都急了,胡子还给面包车减速,停靠在路边。
小薇很担心的问了句,说不会是她刚才打的吧,让李洋脑部受伤了?随后不等我们接话,她又补充说,如果真这样,她惹大麻烦了,虐待嫌疑犯不说,还导致嫌疑犯脑袋出问题,没法做口供了。
我发现小薇这人,真是太老实和太实在了。我安慰她几句,又摸了摸李洋的脉搏和心跳。
他脉搏稍微有点乱,心跳有点快,不过给我感觉,这都没多严重。另外我也有另一个猜测,跟胡子和小薇说,“这小子十有八九是气性大,刚刚没压住,把自己气抽了。”
胡子很认可我的观点,他看着已经翻白眼的李洋,又对着李洋的耳边喊了句,“哥们,气大伤身,你是笨比么?这道理都不懂?而且你气不气的,有个几把用?我们都活着回来了,眼瞅着到哈市了,所以老子劝你一句,别瞎折腾自己了,知道不?”
李洋拼命的点头,不过绝不是认可胡子的话,而是抽搐的一种反应。
最后胡子还对李洋的脖颈打了一下,让李洋昏了过去。我知道李洋纯属是强晕过去的,对身体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昏也是好事,至少让自己调整下状态。
小薇问我们,“一会去哈市了,要不要先把李洋送到医院去?”
胡子不满的嘴一咧,说李洋是一个老爷们,没那么矫情,而且等到警局了,随便找一盆冷水,往李洋脑袋上一浇,他保准跟个正常人一样的醒来。
估计小薇不了解我和胡子这种人的经历,也不知道像我们破其他案子时,都遭遇过什么。她一定认为胡子太狠了,但也没在多说什么。
我不想再耽误时间,也催促胡子,“开车。”
面包车继续狂奔起来。这么一晃,面包车来到哈市的郊区。
我印象中,哈市郊区不怎么堵车的,甚至在平时,路面上的车都很少。
没想到今天邪门了,放眼一看,整个路面堵的跟个罐头一样。我们的车刚开到拥堵大军的最后面没多久,就有别的车紧随其后,把我们的面包车堵上了。
这下可好,我们进退都不成了。而且又耐心等了十分钟吧,面包车竟然没挪出一步去。
胡子气的直鸣笛,但他这么做能有什么用?最后胡子无奈的骂咧一句,还把他的警官证拿出来,先下了车,步行着往前走,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其他人都没动,想坐在车里等一等,谁知道这么一等,还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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