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精力,观察起达瓦拉拇来,想知道为啥她会是这举动。
胡子倒是玩的津津有味,最后还捏着这绿光,举着跟我们说,“你们看看,这狗艹的虫子长得怎么像个苍蝇呢?”
要在平时,我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萤火虫跟苍蝇又不是近亲,无论从形态或外貌上看,都差距甚远。
但这里是大峡谷的边缘地带,我一想到这,又变得见怪不怪了。
达瓦拉拇跟我不一样,她挺胡子说完,吓得哇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还对胡子摆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我和胡子都听不懂,胡子还反问,“姐们儿,你说啥?”
达瓦拉拇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又改口用汉语,慌张的说,“快把它放了,不然咱们死定了。”
胡子一脸不理解,不过不等他再问啥,这萤火虫有反应了,它一蹬腿后,伴随砰的一声响,竟然炸了。
这也是我进入大峡谷后发现很不可思议的一幕,这里的虫子都会自己自杀,尤其都选用爆炸的方式。
而且随着萤火虫的炸开,它身体上还冒出一小团白色烟雾。胡子手指首当其中的跟白雾接触上了。
胡子立刻有反应,呲牙咧嘴一番,一边缩回手指,一边骂咧说,“这虫子体内有什么东西?怎么让人这么又疼又痒呢。”
达瓦拉拇听完更急了,大喊着说,“我听墨脱那些老人说,大峡谷里有一种很厉害的苍蝇,叫骨蝇,这东西会发光,体内带着很强的酸液,平时能喷射而出,攻击猎物。猎物沾上酸液后,哪怕是骨头也会被腐蚀掉。我猜这绿光就是骨蝇!”
我承认,在听完的那一刻,我被骨蝇的凶悍吓住了。我四下看了看,我们周围的绿光还有不少,也正四下游荡着。
我特想吐槽,怎么进入大峡谷就这么难呢,又是蚂蝗又是骨蝇的,它们倒成为守卫大峡谷的两道天险了。
我跟达瓦拉拇一样,忍不住的站起来。而胡子,吓得整个脸都绷绷着,还立刻把手指对准地上,使劲的蹭起来。
我和达瓦拉拇都静静观察着。但这些绿光只是很随意的乱窜,并没针对我们的意思,这让我稍微放下心。
这时胡子也弄完手指了,他慢慢站起来。我对他和达瓦拉拇说,“咱们运气好,这帮怪蝇还算友好。”
达瓦拉拇应了一声,又催促我俩,“赶紧走!”
我们这就要有行动,可是刚往下一迈步,这些绿光全诡异的停在空中。
我不得不佩服它们的控制力,另外它们这么一停,仿佛让周围的空气也凝住了一样。
我们很敏感,也没法再走了,一同左瞧瞧又看看的。
胡子说,“这他娘的什么情况?是要攻击咱们了么?”
我和达瓦拉拇都没法回答,达瓦拉拇第一反应,摸着腰间,把手枪掏了出来。
我心说用手枪打苍蝇,这无疑跟用箭射蚊子一样,但我猜达瓦拉拇之所以这么做,是让她自己找一找安全感。
我没她那么笨,也想到我们的背包里带着杀虫剂呢。我对胡子示意,我俩都翻着背包,把它拿了出来。
达瓦拉拇稍微一迟疑,也立刻收了枪,改去翻背白了。
这帮绿光也并非一直这么停在空中,在我们仨都手握杀虫剂后,它们又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有几个绿光先带头,它们全往地上落去。
我们脚下的地面上,分布着太多的植被了,这些绿光全藏在各个植被中。
一下子,绿光全部消失了,我们周围又变得纯粹的黑咕隆咚了。我冷不丁很不自在,甚至觉得,更大的危险即将要发生。
达瓦拉拇也犹豫了一番,她对我俩说,“不管那么多了,听我的,快走!”
她还当先行动,只是我们之间都被绳子限制着,我和胡子稍微慢了半拍,系在她腰间的绳子被绷得笔直,她忍不住拽了拽绳子,大有催促我俩的意思。
但没等我和胡子回应她呢,突然间,我们四周传来很杂很乱的嗡嗡声,这是典型的苍蝇声。
我立刻上来很强的恶心感,整个心也都提到嗓子眼了。
胡子也没好过多少,他都有点被吓毛的架势了。
达瓦拉拇绷着脸,又让我俩快走。很巧合的,这次她话音刚落,周围的植被上,升起了无数的绿光。
它们拿出慢吞吞的速度,但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尤其动作还如此一致。这让我觉得,好像满天星辰从我脚下出现了一样。
我被这情景弄得,瞳孔都猛缩了一下。胡子彻底愣了,而达瓦拉拇呢,整个脸跟死灰一样,凝视着这片绿光。
这些绿光有的上升到两米多高,有的就在我们膝盖附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它们又浮动几下后,就又开始凝聚起来。
它们凝固的地方,都选在离我们四五米远的距离,而且这么一来,一个好大的绿色光环形成了。
这也有要把我们包围的意思。我和胡子第一反应是往互相的身边凑了凑,我哥俩还背靠背的站好。
至于达瓦拉拇,她没这么做,反倒摸出匕首,对着腰间的绳子狠狠割了一下。
我看她这举动,心里一沉。她又拿出快速逃跑的架势,像坐滑梯一样,对着下坡滑起来,而且她运气不错,等冲到绿色光环近前时,她捂着脑袋,腾出另只手,举着杀虫剂使劲的喷着。
这里的骨蝇很怕杀虫剂,立刻四下散开,达瓦拉拇侥幸逃了出去,但立刻有一大团骨蝇,在嗡嗡声的伴随下,跟着达瓦拉拇,试图追上她。
我没空管达瓦拉拇,较真的说,其实她也没管我和胡子。
胡子趁空问我,“兄弟,接下来咱俩怎么整?”我盯着自己手里的杀虫剂,心说这玩意或许能对付十几只骨蝇,但面对如此千千万万的骨蝇,杀虫剂的量明显不够用。
我也头疼起来,想要不要效仿达瓦拉拇,但她这种逃法,也只是图一时痛快,还是没法彻底摆脱这帮小怪物。
我和胡子这么一迟疑,绿色光环又有动作了。那些骨蝇全动了起来,这让整个绿色光环看着跟波浪一样,随后这些骨蝇整体提速,像我和胡子猛冲。
胡子忍不住骂了句,“娘啊。”他手上也有动作,不管骨蝇离没离近呢,这就举着杀虫剂狂喷着。
我倒是纯属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我往下坡看了看,这里全是植被,看起来很平整。
我又提醒胡子,让他别喷了。
胡子一愣,手上一松劲儿。我趁空来到胡子面前,盯着他又说,“互相抱着对方的脑袋。”
我还当先抱起来,胡子稍微慢了一下。这时这群骨蝇离我们不远了。
胡子似乎想问我啥,但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这就一声暴喝,带着他一起滚到地上。
我提醒他,一定抱住了。而且我俩很快抱团的滚了起来。
这里的坡度虽然很陡,但植被能给我们带来一定的摩擦力,让滚落的速度没那么离谱。我俩借着这种势头,还这就冲过了骨蝇的包围圈。
这群骨蝇一定是把我们仨当猎物了,它们不可能这么容易的放过我们。这群绿光又整体追了起来。
胡子在滚动的过程中,忍不住直哼哼。乍一听他哼的挺惨,但我觉得,这是雷声大雨,实际上我俩没受太多的罪,因为这层植被,也跟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我俩很快还超过了达瓦拉拇。
达瓦拉拇看到我俩时,明显看呆了。
我心说这臭娘们刚刚竟想自己逃跑了,这下后悔了吧?我和胡子联手“滚床单”,比她逃得速度还快呢。
达瓦拉拇还喂了一声,我和胡子压根不想停下来,也就没故意减速。
达瓦拉拇趁空回头看了看,当她发现所有骨蝇,跟一朵绿色云朵一样,正慢慢逼近后,她急了。
达瓦拉拇哇了一声,也不坐滑梯了,立刻抱着脑袋,往地上一扑。
我眼前虽然天旋地转的,但心思没乱,我默默估算着我们滚落的距离,也趁空看一看追兵。
我估计我和胡子少说往下滚落一百来米,这时骨蝇被我们拉下了好大一截,有的骨蝇都拿出放弃架势,返回上坡上赶去,另外我也觉得自己浑身跟散了架子一样,我知道我俩该收手了,也要停一停缓一缓。
我跟胡子提醒,一共晃身子!
胡子明白我啥意思,他顺带也看了看那帮骨蝇,随后他跟我一起配合着用力。
要是不出其他意外,我俩这么折腾一番,不出半分钟吧,就绝对能停下来,但谁知道这坡突然到尽头了。
我正晃着身子呢,突然身子一轻,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
随后我和胡子又被下坠的地道带着,迅速往下落。
我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这坡的尽头竟然是一处悬崖。我和胡子也不抱着了,全惨叫着乱蹬乱刨。
但我们也不是鸟,根本不会飞。
我在降落的过程中,心脏很不舒服,大脑也嗡嗡直响。这是失重的一种表现。与此同时我也有些绝望,心说他娘的,我和胡子可能真的命丧于此了,而且或许我哥俩会最后一同摔为一滩烂泥,死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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