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中岛则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他真担心自己被戴绿帽子,那样的话,作为一个男人必将威严扫地。不过现在好了,自己老婆被证明是清白的,反倒是煞星不大不小出了个丑,挺戏剧化的。“年轻夫妻毕竟是要多沟通的,这么缺乏信任可不好,哈哈。”
“信任你妹!”沈星纱气得夺门而去,她确实犯了点尴尬症,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了。
而陈太元则干咳一声说:“大家还想看什么呢?”
哦哦,都散了吧,散了散了……于是不一会儿,一群人在陈太元的带头之下走了个干净,除了个别的顺便进了个厕所。
个别上厕所的还有松,这家伙一直等到外面真的没人了,才轻轻敲了敲男厕所的一扇隔板:“外面没人了,赶紧回大厅。”
松的作用是来帮张文秀放哨的。
张文秀匆匆走出男厕所,而后假装无事一般回到婚礼大厅之中,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大家都在关注那件乐事,能有几个关注张文秀的?经过刚才那么一场荒唐闹剧,沈星纱等人都不会想到,陈太元已经把最大的困难给解决了。
而刚才呢,张文秀还偷偷告诉了松,打开那种爆炸手表的密码!只要有机会的话,松会告诉剑舞和梅的。
……
婚礼大厅现场,陈太元站在沈星纱旁边一言不发,好像挺不高兴。
沈星纱翻着白眼儿:“你还有意见了是不是?”
陈太元:“废话,被女人带着一帮人堵在厕所里,还是以捉奸的名义,你觉得我能高兴起来嘛?”
沈星纱自感有点理亏,哼哧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但却悄悄扯了扯陈太元的臂弯。对于这样一个小动作,陈太元可以理解为这妞儿知道自己做得不怎么对,但只是嘴上强硬不肯道歉而已。
陈太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心道终于用和路冰儿那种可能存在的误会,成功吸引了沈星纱的全部注意力。在这种破事儿的干扰下,沈星纱哪可能再想别的,肯定不会注意到张文秀那边。
但真正确定要走了,陈太元反倒又觉得有点愧疚了——沈星纱毕竟已经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总感觉就这么拍屁股走人的话,总有点陈世美附体的感觉。而且沈星纱不止是简单的抢亲,她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的,那么陈太元要是溜走的话,沈星纱基本上就可以等着变成废人了。
这么一走了之,合适吗?
想了一下,陈太元找到一个机会写了点东西,悄悄塞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婚礼终于开始了,简朴但是非常热闹。不少人也已经忍不住要品尝一下煞星大人的美酒了,平时这地方可没有足够的酒水供应啊。心墨更是闹着要吃喜糖,可喜糖到哪里去找?倒是路冰儿此前就贡献了两大盒巧克力——这是她的口粮,倒也给现场每人发了一块儿。当然,心墨肯定多弄了两块。
至于现场的证婚人,找的就是中岛。虽然沈星纱也不喜欢中岛这家伙,但这是中岛的地盘,他是这里的总裁,总不能避开他。
中岛乐滋滋地挺着肚子站起来,走向站在大厅中间的陈太元和沈星纱。虽然他也不喜欢沈星纱,但表面上却始终不敢真正得罪了她。因为沈星纱不仅个人厉害,其背景更厉害,整个猎人公司也只有中岛一人知道。
中岛施施然走来,面带笑容站在一对新人的对面,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红纸,上面有证婚词。他的华语水平不是很好,但和路冰儿生活在一起两年,倒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尊敬的各位来宾……”
刚念了一句,就发出了一道惨呼,甚至连沈星纱都来不及反应。不远处,路冰儿竟然被剑舞给控制住了!
而就在沈星纱的注意力投放在那里的时候,陈太元戴着表的左手一把抓住了中岛的手腕子,右手则拿出一把打磨锋利的铁片,狠狠的压在了中岛的脖子上,已经压出了一道血线。
“都不许动!肃静!”陈太元吼了一声,当然也顺势和沈星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现在他手中有中岛,而剑舞手中有路冰儿,猎人公司的一般人可就不好下手了。
而出于对张文秀的保护,他没有选择带着张文秀一起走,反倒让梅“挟持”了张文秀。这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计划,因为陈太元他们的行动毕竟是危险的,万一失败了呢?张文秀要是跟着他们一起逃走,失败之后岂不是要被猎人公司严惩?
但是现在,张文秀是被挟持走的。那么就算陈太元他们最终万一失败,张文秀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毕竟张文秀是个大科学家,是位女士,是个不动功夫的普通人,又是大家的恩人,陈太元觉得不能给人家带来这么多的风险。当时张文秀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也忍不住心中暗谢陈太元的体贴。
至于松也没闲着,一把抓住了进化部的负责人野田俊树。
陈太元此时提前大声明说:“引爆手表倒是能炸掉我的手,但我在这一瞬间也能要了中岛的命!当然,剑舞也能瞬间杀死中岛夫人——路小姐,梅和松也能杀死两个大科学家,哈哈哈,形势所迫对不住了。”
具备了杀死中岛夫妻和两大科学家的能力,形势就瞬间被扭转了吧。众人无所适从之际,陈太元却率领大家一步步地退后,直至退出了大厅,向外逐渐转移。
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星纱更是呆立当场。她愤恨,甚至感到羞辱——一个女人在婚礼上被抛弃,还有别这更加羞辱的事情吗?
以至于强大如她,竟然也会缓缓流下一行泪水。不过她不会让人看到这种糗态,泪水尚未滑落到鼻尖的位置,就被她马上擦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毅然决绝,双目怒如喷火。
而陈太元之所以还提手表爆炸的事情,其实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还自以为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呢。而实际上,这几枚手表全都解除了引爆状态。
心墨这家伙正在吃东西呢,愣愣地瞪大了眼睛,随即风一般跑向了陈太元:“哈哈哈我擦,你们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道爷……我还没准备好呢。真不够意思啊,竟然不把消息告诉我……”
松在一旁说:“怕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所以没对你说。”
剑舞更是取笑说:“哼,你不是跟你新师娘很铁吗?怕你再告状给她呗。对了,现在你回去吧,继续跟着你新师娘混。”
心墨顿时一头黑线:“师伯这话差矣,徒儿虽然年幼无知,但也略知人伦大义,怎么会认贼作父……作娘!昨天的虚与委蛇,无非是为了今日的反戈一击。哼,若不是此时咱们要一起撤走,我必然停下来与这婆娘大战三百回合。”
脸是一点都不要了。
梅更是哼哧道:“三百回合?你能挡住你新师娘三回合就不错了。”
“梅姨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某虽不才,然……”
“然你个头啊,三国演义看多了吧你,赶紧跟着滚蛋!”陈太元狠狠瞪他一眼。
与此同时,沈星纱在远处也狠狠瞪着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东西。当然,她真正恨的还是陈太元。
沈星纱如今双目如火,死死地盯着陈太元,最终竟然气得冷笑:“陈太元,你真行!”
陈太元一边继续撤退,一边有点尴尬地说:“无奈之举,我至少要把大家送到安全地方。”
“那我呢?就等着我成为……”沈星纱冷笑,但她没说出自己可能成为废人的事情,因为那样会严重影响她在猎人公司里的威慑力。“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幸的,一点都靠不住。”
妈蛋,陈太元这事儿估计能给她的恋爱观形成巨大打击,终生笼罩阴影了。
陈太元有点无奈地说:“也不是,关于你身体的事情,我写了个字条儿塞在你口袋里面了。”
沈星纱一怔,摸了摸口袋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字条儿——
“对不起了星纱,我首先要把大家送走。至于你修炼引发的副作用,将来我必然会帮助你治好,并且将你安全送离。但那会是在外面,而不是在这种被胁迫的环境之下。”
怎么说呢,沈星纱还是气得发抖,但从这个字条里的意思来看,陈太元并未真的要一拍屁股走人。他还惦记着她的病,将来还会答应在一起双修,直至治好。至于官方会不会缉拿她,显然陈太元不管了,先将她治好并送到安全地方。
但不管怎么样,终究无法平息她的怒火。将字条团成了一个团儿,装入了口袋,不随意扔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患有隐性的大病。随后她竟然从身边一个战士的手中,抽出了一把短刀,并且带着几个战士齐齐向这边压制过来。虽然推进的速度不快,但却非常吓人——朱莉、郭永泉、双卵公爵、割喉者,还有一批普通的手下。
同时在对面通道口那边,阿齐兹等装甲战士带着十几个持枪的战士,正死死地守住了通道口。
“你这是干嘛?退后!退后!”陈太元吼道,“你不怕我杀了中岛?!”
沈星纱冷笑,步子并未停下:“那你试试!”
这回轮到中岛嘶喊咆哮了:“疯了,煞星你疯了!该死的,给我停下,你知道你的行动有多危险吗!”
但是,沈星纱根本不予理会,依旧带着武装力量向前挺进。她是这里武装力量的总指挥,大部分的武装人员都直接听命于她。
陈太元没想到沈星纱竟然这么狠,完全不听胁迫。遇到这样的对手,确实太让人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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