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幸福,通常跟女人有很大的关系。
回到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等着自己,为自己备好了热饭热菜,还有二两酒。其实上已经算是一种很美好的生活了。
当你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绝不是那种会产生审美疲劳的人。
可经过几年的相处下来,你经常会质问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她,难道那个时候我的眼睛是瞎的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十年之后西施是一堆屎。
我回到了家。
并且看到了自己的女人。
三头六臂六腿。一个腰,一个肚子,一根脖子,一个生殖器和一个****。
简直就是一只八爪鱼。
她的腰,比最大号的水桶还要粗。
肚子又宽又厚,像一堵肉墙。
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她没有屁股。
她的****,就长在背上,跟肚脐眼平行。只不过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颜色深得发黑,像嵌着一块煤炭。
肩膀肥阔。但六条胳膊,粗细不一。粗的能赛过正常人的大腿;细的犹如三岁小儿的胳膊。六条腿也是不一样。长短不齐。长的有一米多长,短的只有十公分长。如果不是短腿上面带着一只小脚丫,猛地一看,你还以为是长着一根男性的器物。
以为这就完了?
还没。
她的三颗脑袋,有三种形状。每一种都不规则。一个是扁椭形的,一个是大概长方形的,还有一个是大概菱角形的。且体积相差悬殊。小的跟普通人的拳头一样。大的赛过脸盆。中等大的跟一个十来斤重的西瓜差不多。
这样的脑袋上面,就算安着再好看的一张脸,看起来也是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若一个人的头型和脸型不好看,一般都是用头发遮盖。
可她的三颗脑袋都是光秃秃的,连一根毛都不长。再加上白生生的,看起来像三颗长歪的白瓜。
若将她的头部和脸的边缘遮挡住一些,单独看她的五官的话,确实非常精致和美艳。可将手撒开,从整体上看,只能说是丑陋的令人心里发堵。
怪不得她出现在我的梦里时,要躲在一团云彩中,只露张脸出来。
“夫君!你回来了!”听起来,分明就是三人异口同声。因为她说话的时候,三张嘴巴是一块张开发音的。
我问她能改了不,只用一张嘴巴发音。她说改不掉。就好比人的眼珠子转动,只能两颗一块儿转动。
“嗯,我回来了!”我还算是比较客气。
“想吃啥饭啊?”
“还没做饭啊!你看天都啥时候了!”
“今天把被子拆了洗,废些功夫,还没来得及做饭!”
“你做得最快的一种饭是什么饭?”
“炒鸡蛋!”
“那就炒鸡蛋吧!”
她去做饭了。
像这种女人,你就是想给她买衣裳,可去哪里找适合她穿的?
做衣裳,我俩谁都不会。
只好让她每天光个身子。反正一天到晚的呆在家里不用出去。出去了就是吓人。
其实上,她是很自卑的。任劳任怨。不管我怎么骂她,她都没有还过一句。完全不似她在我的梦里那般傲娇。
她说过:“自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你嫌弃的目光。所以,我再也傲娇不起来。再说,我是想好好跟你生活。一个充满傲娇的人,是过不好生活的!”
唉!
女人丑就丑吧,只要通情达理,还是能凑合过日子的。
只是,我开心不起来。
一点儿也不开心。
作为一个无上至尊,我几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但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种思想的境界,叫做返璞归真。
有了这种觉悟,越是厉害的人,越是想装作一个不厉害的人。
我一边用筷子夹着略咸的炒鸡蛋吃,一边小口啜饮着白酒,有些愣神,长时间只盯着一处地方看。
女人没法坐椅子,她只能站着吃饭。
谁也不说话。
家里的气氛冷冷清清的。
一个人想醉,他多少喝些酒,就醉了。
我很快喝醉了。放声痛哭起来。
“你能不能别哭了!每天吃饭的时候你都要哭!”女人不满劝道。
“我的命真苦!”
“哪里苦了?”
“找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当媳妇!”
“我不是说过了。你可以再找别的女人,我不介意!”
“但我想拥有一份真爱!不想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
“夫君,我对你的爱就是真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忍抛弃你!”
女人不再吭声。
我继续哭。
有一个人进来了。
“焕之!”
“不要再叫我焕之!”
“那该叫你什么?”
“离万宗!”
“好,这个名字霸气!”
“宝子!”
“不要再叫我宝子!”
“那该叫你什么?”
“无上至尊!”
“好,这个名字霸气!”
气氛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好像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离万宗打量着女人,那种神情就像在打量着一个宝贝,眼睛中隐隐约约现出贪婪。
女人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变得惶恐不安。
“这种女人,留着干什么?”
“过日子!”
“她太丑陋了!”
“但她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你跟她上过床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跟她上床?”
“因为我想要一份纯洁的爱情,不以上床为目的。”
“根本没有那样的爱情。你这是在欺骗自己!”离万宗道。
我不再吭声。
“咱俩的关系,也算是不一般了!”离万宗又道。
“怎么不一般了?”
“你别忘了。你给我生过孩子!”离万宗道。
“那是乃四分之一最原始、最纯净之气化成的杨大宝生的。而我不单纯是他!”我道。
“但毕竟,现在主导你这副身体的意识,就是那个乃四分之一最原始、最纯净之气化成的杨大宝的意识!”离万宗道。
“没错,这点我不否认!”
“所以说。作为无上至尊的你,差不多仍然还是那个杨大宝。在你的记忆里,你是给我生过孩子的!”离万宗道。
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给别人生过孩子。这听起来是多么的荒谬。
但事实是抹杀不了的。
一位少年出现了。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特别足的气场。无论谁看到这样的一位少年,都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感觉。觉得这天底下,好像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看着他,我心中的滋味作得格外复杂。
这就是我的孩子。
也是离万宗的孩子。
“娘!”
“哎!”我竟然答应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为了我,你愿意做出牺牲吗?”
“愿意!”
“多大的牺牲都可以吗?”
“多大的牺牲都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当娘的,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少年咧开嘴笑了。
显然非常满意。
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你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问。
“一个三头六臂六腿的女人!”
“是不是这个?”我朝旁边一指。
女人的六只眼睛正在流泪,粗壮的身体上瑟瑟发抖不已。
“对!就是她!”
“她很丑陋。”
“是呀,丑陋的令人发指!”
“你爱她哪里?”
“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女人!”
“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要跟我抢么?”
“如果你不主动给我,我就跟你抢!”
“孩子,做人可不要太放肆!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真的!”我尽量作得诚恳道。
少年不再吭声。
下一秒,他不见了。
等他出现的时候,手已经将我的喉咙插穿了。
这要换成一般人,就活不成了。
可惜,我并不是一般人。
要多不一般就有多不一般。
我是无上至尊。
所以,少年的手指断掉了。
但他也绝不简单。
很快,他的断掌上手指头又长出来了。并且慢慢往后退,离得我有三米远,眼神冷酷地注视着我。
我感到十分伤心,禁不住泪流满面,说:“孩子,我怀你怀了一千八百个世纪。想不到你一言不合,就对我下死手!”
“我再问你一遍,女人给不给我?”少年声色俱厉。
“不给!”
下一秒,离万宗出手了。
我突然变得不能动弹,被他狠狠一巴掌劈在了天灵盖上。
整颗脑袋爆碎了。
我又长出了一颗脑袋。
“怎么样?”离万宗狞笑着问。
“不怎么样!”
“你能长出多少个脑袋来?”
“你能打爆多少个脑袋,我就能长出多少个脑袋!”
砰!砰!砰……
一千多个脑袋爆碎了。
我又长出了一个脑袋。
离万宗罢手了,苦笑道:“我好像真的打不死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带孩子离开!”
“女人还要不要了?”
“我都打不死你,我还怎么要?”
“可我现在不能动弹!”
“你是真的不能动弹,还是假装的不能动弹?”离万宗问。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反正我现在不动!”
离万宗笑了。
少年也笑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笑得很愉快。
女人的大小不一的三张脸也一齐笑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还有失望。
但她没有再流泪。
当一个女人不再流泪的时候,说明她的心已经死了。
她说:“不要紧,总会有人来救我的!”
“谁会救你?”我问。
“我爹!”
“空白?”
“对!”
“哦,祝你好运!”
“你一定会后悔的!”
女人被离万宗父子带走了。
我像一根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不知过去了多久。
有一个人进来了。
身穿一件色彩鲜艳的杏黄色袍子,头上留着中分的披肩长发。
二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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