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正在注视着我。
我也正在注视着他。
看起来，他挺不相信的样子。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硬不起来，应该是笑不出来的。宝子，你还能笑得出来！”
闻言，我脸上笑得更厉害了，说：“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露出来的是苦笑！”
“苦笑也总比不笑强。宝子，我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村长再次流下了眼泪。
我渐渐失去脸上的笑容，作得沉默起来。
村长的眼泪流得更多。
他好像有着永远流不完的眼泪。
“宝子，能不能脱下你的裤子让我看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将裤子脱了下来。
村长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胯部。就好像一只馋极了的猫正在盯着一条散发的腥味的鱼似的。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强烈的渴望。不禁有些担心。
担心他突然一口吃上去。
随着他将脸凑得越来越近，甚至嘴巴张开了，我伸手将胯部捂住了。
“宝子，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给你口口试试！”
“不行！”我果断拒绝。
“万一我一口，它硬起来呢！”
“它一定硬不起来！”
“宝子，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我没有再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上咱们村的哪个姑娘了？”村长又问。
“看上又如何？”
“看上谁的话，我想办法将她弄给你！”
“你是一村之长，应当为村民做好事儿才是，而不应该动这种歪脑筋！”我劝道。
村长像打量怪物一样看着我。
渐渐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说：“宝子，你是在当一个好人么？”
“当好人有错吗？”
“当一般的好人没有错，但当一个纯粹的好人就有错了！”
“一般的好人，跟纯粹的好人，有什么区别？”
“一般的好人，在别人面前冒充一把好人，让他们觉得你这个人没毛病就行。纯粹的好人，就是不在外人面前的时候，还要当一个自律的好人，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人活一把私欲。人无私欲等于没追求，枉走人生一遭！”村长道。
“你讲的好像很有道理！”
“我若讲话没道理，我能当上村长吗！”
“其实，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媳妇！不要强求人家姑娘作难就行！”考虑了一下后，我说出了一句比较体面的话。
“你硬不起来，找媳妇干什么？”村长脸上起了戏谑之色。
“我觉得，夫妻两个人过生活，不一定非要过那种生活！真心相爱，容忍对方的不足，才能一起走向幸福！”
村长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宝子！如果你在那方面真不行，在结婚之后，女方一定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如果她真的爱我！她一定不会！”我作得十分认真。
村长笑了。
笑容里更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他说：“宝子，没有一根中用的大 **，又很贫穷，你凭啥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或许，碰到一份真爱，是要靠运气的。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这种好运气。太多的人，只想受到别人的好，却没好好想过，自己也应该好好地付出。或者多少付出了一些，却想要更多倍的回报。
都说人是很复杂的。这种复杂，无非就是尔虞吾诈，体现在了斗心眼上。其实上，人类的智商也就那么一回事。
人是最自私的。
村长驾驶着价值二十万的轿车，将我运到了院子的门口。
他说：“宝子，要不要给你家装一个空调？”
我摇了摇头。
“你不嫌热吗？”
“嫌热！”
“那为什么不要空调？”
“因为我不该要！”
“你帮我的忙，应该要的！”
“不一定能帮得上你！”
“你一定能帮得上我！”
车内跟车外，完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说冰与火的世界也不为过。
我停立在车外，很快热得冒出了汗。
打算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会给我介绍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沉默了一会儿后，村长说：“宝子，我想把我家的闺女介绍给你！”
我不由得怔住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合适吧！”
“合适！”
“可我一点儿也不优秀！”
“但你是一个好人！”
“你家闺女过惯了富裕的生活，会同意嫁给我这么一个穷的人吗？”我十分不自信。
村长道：“宝子，你还是不懂！”
“不懂什么？”
“就是因为我女儿过惯了富裕的生活，所以她不追求物质，她只追求精神上的东西，她需要一份真爱！而我觉得这份真爱，只有你才能给得了她！如今这个物欲横流，充满金钱观念的世界上，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开始对村长改变了一些看法。
觉得他其实上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不能太埋汰他的贪污。他的贪污都是村民惯出来的，甚至是自愿惯出来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一直坐在村长这个位置上。村民哪个也没有对他的贪污说啥，就算说也不会给我说。我就更不用揪着他这一点不放了。起码他现在对我还是不错的。
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姑娘许配给你的时候，说明这个人真的欣赏你。
砰一声。
我把车门给关上了。
一瞬间心中升起了愧疚，认为自己用力太大了，把车门关得太响。我怕这会引起村长的不满。
就算不满，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明说出来。
轿车蹭一下子往前蹿了。好像开车的人脾气有点儿大。
我不禁担心村长会不会放弃给我说媳妇。
当我得知她的闺女不追求物质，只想要一份真爱时，我就对她产生了好感。我认为这样的女生是值得尊敬的。我开始渴望见到她。丰富的物质我给不了，但一份真挚的感情，我自忖还是能给予对方的。
我进入到了堂屋里。
老妪已经做好了一锅面条。
盛上了三大碗。
她正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安静地等待着。
我离得灶台差不多两米远时，停住了脚步。
汗水渗出来的更多，将身上的衣服都给浸透了，尤其是我的头发，不仅油腻，还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令我感到极是不舒服。
我想逃离这种环境，可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宝子，你去哪里了？”老妪问。
“我遇到了村长！”
“哦，发生了什么？”
“他要给我介绍一个媳妇！”
“是吗？”本来状态萎靡不振的老妪立即打起了一丝精神，布满汗水的苍老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有没有给你讲，要把谁介绍给你！”
“他要把自家的闺女介绍给我！”
“什么？”老妪的脸色变了。
好像是听到了一件很不好的消息一样。
“怎么了？”我看到她的异常，心中顿时起了疑窦。
“你以为村长是一个啥好东西吗！”
“如果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为什么能当上村长？”
“人前伪善，背后耍手段！他的确是一个当官的料。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啥好东西！”老妪语气作得肯定。
“他好不好，没啥关系，只要他的闺女好就行了！”我说得直截了当。
“你知道他的闺女长啥样吗？”
“不管长啥样，只要她固执追求着一份真爱，不贪图物质。我就会觉得她很不错！”
老妪笑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她说：“那姑娘自从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植物人！彻头彻尾的一动不动，一声未吭。跟一个死人差不多，你说她怎么追求物质！”
我不由得愣住了。
哑口无言。
老妪道：“作为一个植物人，那位姑娘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植物人！”
“怎么奇怪了？”我忍不住问道。
“从她被生下来那一天开始算起，二十五年来，她一直不吃不喝，甚至没有进行过一次拉撒。但她的身体慢慢生长着。一直从幼小，长成了一个成年人的躯体。而且身上干干净净的，竟然是一尘不染。甚至扒开她的头发仔细看，连一层油腻都发现不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芬香！”老妪道。
“如此怪异！”我禁不住吃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问：“娘，是不是你把村长媳妇搞怀孕了，她生出来的只不过乃一具尸体？！”
“你猜错了！我是把村长媳妇搞怀孕过不假。而且她也生出来的一具女性尸体。那具尸体迅速长大，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现在那尸体，正进行着跟她同步衰老。但我指的这个植物人姑娘，却非村长媳妇生下来的！村长两口子，只不过是她的养父养母。她是被捡回来的！”老妪道。
“你知不知道，那植物人姑娘，到底是被谁生出来的？她好像透发着一种神奇之息，不触人间烟火！”
“我也不不知道她是被谁生出来的。我曾经做过一番调查。基本上已可以确定，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妪道。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问：“你不是曾说，你把这个村长里的所有女人都搞了吗？那你有没有搞过植物人姑娘？”
静默了片刻，老妪道：“在这个村庄里，除了你是我亲生儿子，我实在无法下手之外，凡是男女人，无论大小，残疾与健康，统统都被我搞过来了一遍！”
听罢，我心中迅速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膈应之感。想不到那般冰清玉洁，丝毫不沾人间烟火的植物人姑娘，始终没有逃过被老妪奸污的命运。
可以说，眼前这位老妪，算是罪大恶极了。
对于她，我没有痛恨是假的。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总觉得时机未到。
此老妪，有着说不出的神秘。
她绝对没有目前所显露出来的这般简单，肯定远远不止。
如果说，我对这个世界上的谁感到最害怕，其老妪就属于其中之一。
有一句古话叫做：敌未动我不动。只要这个老妪还没有动用真正的面目和目的示于我，我也不打算跟她撕破脸皮。
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除了没有展示真面目和目的之外，我感受到了老妪的极大真诚。
这种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我在搞那个植物人姑娘时，发生了无比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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