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问心无愧

夜色的另外一边，向家别墅，杨真真还在面对向慕瑾的盘问。

“少爷，夫人她可能临时有点什么事情，我想，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杨真真看着面前的向慕瑾，说话的样子乖巧，叫人不会有任何怀疑，手背在身后，满目忠诚。

向慕瑾眉头深锁，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思考。

对着杨真真摆摆手，也没有再说什么，杨真真转身离开去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忐忑，她也不知道，冷雪到底能不能回来，但她知道，上面觉得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她的这条命才保全下来。

杨真真刚刚离开，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很急促，好像透露着打电话的人着急的心情。

向慕瑾立刻上前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喂。”

“向总！”电话那边，依然是方助理的声音，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什么事？”向慕瑾不慌不忙，只是略有严肃。

方助理喘息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华叔他……出事了！”

向慕瑾整个人顿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紧张，眼神死死盯着前方：“你说什么？华叔怎么了？”

就是向慕瑾这句话一出，突然厨房那边传来一阵碎碗的声音，好像有人摔碎了东西，但也没有吸引向慕瑾的目光，只是一直盯着前方。

“华叔他……死了！”方助理很清楚这个消息能给向慕瑾带来什么，声音中带着悲伤的腔调。

向慕瑾手上一用力，放佛要捏碎手中的电话，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要瞪出血一样，咬牙咬紧，心中的悲痛好像无法发泄，没有眼泪，向慕瑾从来都不相信眼泪，他只相信能力。

华叔死，一定有蹊跷，若是被杀，他……拼了命也要为华叔报仇！

“知道是谁动的手么？”

方助理停顿了一下：“我们只看到了风少爷的人将华叔的尸体掩埋好了，其他的事情，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华叔的尸体上，有枪伤，但我们的人一直在附近观察，没有听到枪声，估计是用了消音器。”

一一的分析着，方助理没有果断的做出判断。

向慕瑾眼神中凶光一闪，只从口中挤出的四个字：“继续调查！”

嘟嘟嘟嘟！

挂了电话，向慕瑾才慢慢转头，他没有忘记刚才那个很巧合的摔碗的声音，厨房中，张妈在忙活，但是明显声音变小，似乎在偷听着外面的什么。

“张妈！”

向慕瑾的声音中，出了冰冷就听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是应该有的悲伤和愤怒，这让在厨房的张妈忍不住更加恐惧的全身颤抖了一下。

马上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少爷……有……什么吩咐么？”说完，立刻埋着头，好像生怕被捕捉到什么似的。

向慕瑾眼神直直的看着张妈，凶光一闪，语气中，浓烈的威胁之意：“华叔的死……你知道些什么？”

张妈听到向慕瑾的话眼神立刻慌张了起来，声音也支吾起来：“我……不知道……”

只是，这么明显向慕瑾若都看不出来，就不是向慕瑾了，眼睛眯了一下，声音越发的阴暗起来，带着杀意，叫人不免畏惧：“张妈，如果你知道什么而不说，我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后面的话让张妈忍不住害怕的全身颤抖了一下，她相信向慕瑾能做到，一个喘息，突然全身松懈下来，立刻抬头，眼神里全都是恐惧和哀求：“少爷，我……我不是故意要说的，只是夫人她……她……我……我才……”

张妈的话已经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全身因为担忧和紧张不停的颤抖着。

“说！”

向慕瑾身体向前，跟张妈更近了，眼神中的凶光被看的一清二楚。

“夫人拿着华叔的照片问……问我，认识不认识，我……我害怕……夫人把老爷的事情告诉您，我……我就说了。”

张妈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好像也知道，这次自己算是完了，只是不停的哀求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夫人她也威胁我，所以我才……”

向慕瑾瞬间觉得全身都冷了一下，这个消息甚至比华叔的死因更叫他难以接受，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卸掉，向慕瑾的脸上，立刻没有了表情，应该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华叔……是冷雪杀的？

冷雪是一名杀手，一向都是事不关已一概不闻不问。

一种本能，强烈的感觉，尽管向慕瑾不愿意相信，拳头被紧紧握着，向慕瑾全身阴气，好像要吞噬整个世界的魔鬼，双目通红，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会杀了你！”

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好像魔鬼一样，带着慑人心灵的魔力，叫张妈整个人吓的脸色乌黑，腿也不好使了，整个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向家，什么都没有带着。

可怜她一把年纪，误入歧途，不然可以在向家安然的养老！

别墅中，没有人敢出声敢有任何行为，沉寂的好像死了一般，向慕瑾就那样坐着，一直都没有动，甚至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整个人猛然抬起头。

“不可能！”摇这头，脸上全都是不敢相信，突然转头，将目光锁定在杨真真的房间。

“来人！”一句话，好像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着一样，立刻有男佣跑出来，说是男佣，也算是向慕瑾的家庭保镖，三个男人突然窜出来，低着头，站在向慕瑾的面前。

“把杨真真绑起来，打！”

三个男人立刻点头，此时的向慕瑾，他们怎敢有一个不字。

“打到那个女人出现为止！”向慕瑾如魔鬼般的声音从喉咙中再次挤出来，说完后，整个人转身，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背影，全都是阴暗的吞噬之气！

杨真真透过门缝看着，全身忍不住跟着颤抖，她会功夫，但是在这个家里，只能算是一般，向慕瑾身边的保镖，虽然不及冷雪，但却胜过自己。

夜晚，向家别墅内，并没有听到女人的惨叫声音，而地下室内，杨真真确实被吊起，三个男人轮流鞭打。

汗已经流下来，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但，就是没有办法让杨真真发出一声惨叫，有些着急起来。

“用火烧烫吧。”一个男人看着杨真真，实在没有办法，尽管心中不忍，如此对一个女人，但还是张口无奈道。

另外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下。

“再不发出声音，被绑着打的，就是我们了。”保镖立刻着急的说，向慕瑾下了命令，让这个女人惨叫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向慕瑾阴沉的脸，他们不敢不从。

“试一下吧！”最后没有办法，其中一个男人终于张口说道，对着旁边的火炉，也瞟过了眼神。

满身是血的杨真真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恐惧，却将嘴唇咬的更紧了。

若是能这样死了，想必也是很好的结局！

脸上闪过一丝凄美的笑，杨真真闭上眼睛。

等待了那个火热的东西贴上自己的身体……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真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好像那三个男人突然消失了一般。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惊住，也有一点点失望在眸中：“主人……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有些无力，还有些苍白。

面前的冷雪面如雪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纸，面无表情，地上，倒着的三个男人在血泊中，而冷雪的身上，没有一点血。

手腕一甩，手中的刀子立刻飞出来，落在绑着杨真真的绳子上，只一下，反锁的绳子立刻全部被拆开，杨真真整个人也终于落在地上。

全身的伤痕，让她在落地的瞬间忍不住做出了一个痛苦的样子，眉头轻皱，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很快的忍受住了，脸上呈现出坚强的表情，立刻转头用感激的神色看着冷雪。

“主人，您……还是回来了。”似乎不愿意冷雪回来，所以就算自己被打死，也情愿忍住不吭声。

冷雪脸上冰冷的表情，没有露出一点像是在救人的神情，冰冷的话语：“我只是顺便而已。”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她知道向慕瑾一定在等她了。

杨真真看着冷雪的背影，立刻上前一步，嘴里的声音不大：“主人……”

但，冷雪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一直往外走，脚步没有停歇过，啪！最后，还是让人无奈的关门声，杨真真咬住嘴唇，没有更多的勇气去阻止一般。

楼上大厅中，果然，向慕瑾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瓶酒，没有酒杯，正对着嘴直接喝，这也是他第一次喝的如此‘野蛮’，桌面上还拜访了两个空瓶子，手中的也只剩下少半瓶而已。

一双红目死死盯着前方，好像失去了灵性，不转移分毫。

冷雪高跟鞋的声音还是让向慕瑾手上喝醉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依然这样大口的往嘴里送着。

冷雪没有停下，一步步走到向慕瑾的面前，大胆的迎视着他的目光，不躲闪，甚至，心跳都还是如此平静。

叫你难以猜测，她是因为杀人过多才如此平静，还是根本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