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福缘深厚,原来一路都是你们在捣鬼。”严羽回想起自己从第一次离开庆典城之后,一路虽然艰难险阻不断,但是最后也获得了无数的好处。更是在短短的半年之中就由一名一文不名的严家偏房子弟,成长为一名四阶武士。现在想起来,自己的运气委实比普通武士强上百倍。
“严公子倒也不用太过自谦,其实直到药姬在青峰书院中对你下手的时候,教中对公子也并未如现在一般重视,所以才会有药姬对你下药并且发生了那一系列变故。”福伯正色道,“况且后来我们派出的高手都只是在暗中相随,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严公子至今才知道我们的存在,可见我们教中高手一直不曾有用武之地。”
严羽冲外面怒了努嘴:“有件事情我很好奇。要说你们红莲教神通广大,能在西华城中找到配合你们的人也就罢了。难道镇南王的世子也是你们红莲教中的人?”
福伯微微一笑:“相互利用罢了。那些人不知道公子你身怀火种的秘密,还只当你的身后藏着一名高手。为此我们也声称与公子有旧怨,大家合在一处同谋复仇之事。现在是我们宣称药姬手中有药能够迷失公子的神智让你开口,所以他们才同意由我们将你带进来。”
“药姬?”严羽终于注意到福伯的口中两次出现这个名字,“你是说祝姑娘么?”
福伯看了看木门的方向,点头道:“其实你应该也能猜到了,红莲药姬的名声并不小,一手炼丹术出神入化,当时无人能及。她的上一个身份就是假扮你们严家的上任家主严天昊,而在之后才伪装成炼器宗师祝研的样子。”
“严家的家主?”严羽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祝研竟然曾经和自己身处同一个大院两年的时间,还曾经以另一个身份与自己对话。
严天昊的形象和祝研的形象在他脑中交错盘旋,怎么都合不到一处去。
“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最后他只能苦笑着摇头道,“说吧,你们把我弄来究竟想怎么样?”
“其实我们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过。”福伯说道,“你读取过火种之中的记忆,想必也应该知道,火种圣物在圣教之中还存有四份,但是除了软化气丹之外,我们数百年千方百计也找不到真正发挥其作用的方法。而严公子与火种有缘,短短的半年时间中就已经屡获奇遇,另走出一条蹊径来。我们教主已经颁下喻示,只要严公子同意加入我们红莲教,以后便是教中的圣火尊者,只要有吩咐,教中自教主以下都需听从。”
严羽一听再次愣住,他没想到对方费尽心机将自己抓来,竟然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天大的好处?
“本来以严公子的身手,我们教中的高手只要在暗中跟随便无大碍,但是如今严公子住进了西华大学堂内,我们教中的人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贴身跟随。而严公子在学堂内又不乏仇家,万一有个闪失,我圣教的计划也同样蒙受损失,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福伯见严羽眼中迷惑,又解释道。
严羽突然却笑起来:“恐怕也是你们见我的功力见长,害怕你们的高手也看不住我了吧。”
“严公子现在交往的也有十大门派的高人,确实随时可能一飞冲天,这件事情若不能及早定下来,我们圣教确实难以安心。”福伯倒是并不避讳,脸色淡然地笑道。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说不愿加入红莲教,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了?”严羽问道。
“虽然对计划有影响,但是至少能将火种拿回来。”福伯微笑道,“何况药姬那里确实有一种药,吞服之后能够让严公子按照我们的指令行事。只是服下那种药之后对人的大脑有一些损伤,只怕严公子今生再难突破如今的层次了。我们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严羽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如今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其实你们根本不用胁迫我,就是抓住我身上那些秘密也足以让我屈服了。”
“只要严公子加入我圣教,便都是教中兄弟,怎么谈得上‘屈服’二字。”福伯笑了起来,“何况今后有了我们圣教鼎力相助,严公子在图蒙人的学堂中自然会更加如鱼得水。”
“那外面那些人怎么办?”严羽指了指门外,“除了镇南王世子之外,还有一伙是什么人?”
“是宛西府仓木部部主手下。那位老者也是一名六阶高手。”福伯轻轻击了下掌,那道木门顿时打开。祝研,不,现在应该叫做红莲药姬从外面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吃了这粒药,你就算我圣教兄弟。”药姬纤纤素手摊开,手心上托着一粒金色的丹药,滴溜溜地好像有生命一样在掌心乱滚,却始终滚不出手掌的范围来。
严羽也不犹豫,径直从药姬的手上抓起那粒丹药,扔进了嘴里。
药姬与严羽手指触碰,身子微微的一颤,不过严羽并没有注意到。他刚刚吞下药丸,那丹药顿时在嗓子眼里化开,变作一溜黑烟涌上脑袋,在眉心间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小小光斑。
严羽一怔,险些没有乐出声来。这丹药的效果分明和奥古斯塔他们所使用的契约一样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也能够被十字驱魔光阵驱逐掉。
“见过严尊者!”见到严羽吞下药丸,福伯顿时肃穆起立,对严羽施了一礼。药姬也面无表情,双手打出一个手印向严羽见礼。
“好了,现在该如何应付外面那些人?”严羽向福伯问道。
“我们会告诉他们,严尊者已经在我们药力的控制之下,并且说出了那名同伴高手的下落。接下来嘛,自然会有人前往那个地方埋伏。”福伯笑吟吟地说道。
“看样子你们打算在那里给他们一下狠的?”严羽问道。
“敢于和我们圣教尊者作对的人,自然要让他们吃点苦头。”福伯笑道。
“可是乾钰毕竟是镇南王世子。仓木部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至少也有一名六阶高手,福伯你确定你们的人吃得下?”严羽疑道。
“应该说‘我们的人’。”福伯笑嘻嘻地纠正道,“这个尊者不必担心。镇南王的根基本来在南阳,却被一纸皇令调来戍边,如今虽然投靠了图蒙人,但是手中能够动用的人手还是太少。而我们圣教这百年养精蓄锐,励精图治,前些天已经在南方举事,已然占据了岭南和安东两路。想要对付这点小场面还是应付得来。”
严羽心中又是一惊。他对红莲教的接触还是太少,了解大都来自于记忆碎片之中,浑然没有想到如今的红莲教竟然有如此规模,已经攻城略地,难道是要趁着乱世重现五百年前的辉煌?
不过这时福伯已经走到木门外,找乾钰等人交涉了起来。
药姬则坐在福伯原本的座位上,对严羽说道:“麻烦尊者一会儿演一场戏,别人问什么便答什么,不愿答的就说不知道,神情呆滞一点眼神不要乱晃就行。”
严羽点了点头,静静坐着却感觉颇为尴尬。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道:“祝姑娘……”
“别这么叫我!”药姬浑身一颤,旋即强自镇定下来,又用那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说道,“尊者以后若有吩咐,叫我药姬就是。”
严羽只能一脸苦笑。他再傻也能看出药姬的心底挣扎来。毕竟她面对的,不但是上司,更是那个夺取了自己贞操的男子。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一个女人面对他究竟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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