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清雅秀丽,不拘小节,战斗力惊人,嗯这是太对她的胃口了那就答应吧她欢脱地起身扶起她,顺便搭上她的肩,动作很是豪放,“这么庄重干什么!我们谁跟谁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啦,放心,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的!”
还好,她没有说“一切包在我身上”,苏溯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表示自己很欣慰。
尼玛,这种“自家折腾人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摔!郑崖表示自己很无奈。
林雨明微笑着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容渐渐扩大,变成了爽朗的大笑挂在脸上,她一巴掌拍在冷慕肩头,“早说嘛,害人家那么担心!”
冷慕惊得目瞪口呆,顺便连疼痛都忘记了,“你你你……你特么一定是郑崖女装版吧!”
“滚!”郑崖和林雨明同时怒,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同时相当嫌弃地移开目光。
苏溯越很是公证地站在他们中间,一是为了防止他们掐起来,二是为了让自己有个缓冲时间。
他说,“既然林姑娘你的师傅在,可否为我们引荐一二?”
闻言,冷慕顿时星星眼地看着苏溯越——自家的小越子真是无论如何都是那么贴心哟——一副盲目崇拜者的样子。
林雨明的师傅能够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间就做了这么多的预测,冷慕表示压力很大,难道她那奇怪的预感不是唯一开挂的存在?尼玛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现在终于可以见一见传说中的“师傅”,冷慕一边好奇着,一边又把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要是这个“师傅”大人真拥有这种开挂的存在,他们两个是好好交流还是互相切磋捏?话又说回来了,靠着自家不定时出现的预感,真的有机会赢吗?
就当她兀自纠结的时候,林雨明却道,“师傅得知占卜结果,连夜就赶去组委会和赛场的工作人员商量了。各位稍作休整,明日我带众位前去请教师傅他老人家吧。”
“这样最好。林姑娘有心了。”郑崖眉眼含笑,面容温润,像是之前的种种都是大家的错觉,他还是那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林雨明瞬间就接受了他的转变,端起身为书香世家小姐的架子,笑容温婉得体,带着微微的矜贵和疏离,“师傅年纪大了,我让家中的仆人随同他老人家前去会场,诸多不便,还请诸位海涵。”
冷慕嘴角抽搐,对于这样巨大的转变,特别还是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自然的情况下,她森森地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哟这难道就是她在宫中十八年扮猪吃老虎的报应么?虽说天道好循环,但这个循环也太不靠谱了吧!
最后林雨明指着中庭的几间厢房,主动结束了这场没有意义的演技大比拼,她说,“还请诸位委屈一晚,暂时主宰小院,明日,我一定带诸位见到师父。”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林雨明就已经洗漱完毕,整装待发地端坐在中庭的柳树下,打坐等待他们醒来。
于是一向作为三人中最勤奋的苏溯越推门就看到,昨天那位跟自家主子的奇葩程度不相上下的林雨明林姑娘正闭眼冥思地在柳树下打坐。
清晨微凉的风拂过她专注平静的面容,在浅黄色的阳光中,带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的味道。
她微微勾起嘴角,反身轻轻关上门,走到林雨明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姑娘,早。”
林雨明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英俊伟岸的男子,没有一般女性见到苏溯越的惊艳和痴迷,甚至没有任何欣赏的情绪在,面上波澜不惊,“爱欲贪嗔痴,皆是罪孽。”
苏溯越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在那一向冷峻的面容上出现,简直就像是不经意就散发出致命魅力的恶魔,野性、危险。
他说,“林姑娘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占卜结果吗?”
林雨明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动作利索地站起,抬头看他,目光认真,“你的欲念太深,不用占卜也能看出来。”
她的目光太过明澈,以至于其中隐隐的波澜有着那样动人心魄的魅力。苏溯越轻笑一声,转开了目光,“我这就去请主子起。”
林雨明嘴角含着清浅的笑意,在他身后缓缓道,“一味地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为什么不主动一下呢?”
主动……苏溯越的眼前闪过冷慕一脸苍白地对他说她只要忠心的样子,面上纹丝不动,“请问林姑娘是否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林雨明很是不爽。
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他和冷慕的事难道一点都容不得别人置喙吗?两人间那么明显的信任和互动,真是那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里哪有什么太监啊?”冷慕巴拉着推开房门,一脸的睡眼惺忪。
“请众位快点洗漱,我们要出发去会场了。”林雨明说完,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扭头就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冷慕很是无辜,“这是怎么了?”
“主子不用担心。林姑娘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前途多舛的人生大事,因此而心生怨愤。”
苏溯越你还真是一刻不忘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啊……躲在门后偷听了全过程的郑崖很是感慨地远目,这么正直的青年究竟是什么时候黑化的捏?这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会场,一个鹤发童颜、精神头十足的老者正中气十足地指挥着在场的安保人员训练,言谈之中一脸显而易见的嫌弃。
林雨明还没下马车就听见自家师傅亲切的声音,再一次露出了爽朗不加掩饰的笑容,人未到声先闻,“师傅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哈,小雨明怎么会有空来这里?新婚第二天,我老人家怎么好意思占用你们年轻人的时间。”
话音刚落,马车里要出来和已经出来的四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一片死寂。秋风过耳,残叶卷,真真是凄凉无限。
“崖公子!”老人猛然窜进马车,紧紧地握住郑崖的手,神情激动,满面红晕,森森地让人怀疑是否他下一刻就要因血压升高而有什么危险,“崖公子前来怎的也不跟老夫说一声?老夫也好派人接你!这一路舟车劳顿,崖公子受苦了吧。”
冷慕在一旁表示自己很震惊:第一次能够有人在知道她的身份的前提下,还能直接忽视她,而且忽视的这么彻底!
苏溯越一眼瞥见自家主子目瞪口呆的傻样,果断伸手,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你干嘛?”冷慕挣扎地怒瞪苏溯越,“赶快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苏溯越默默松手,主子你三番两次地调戏美人难道就很有体统了吗?
身后的三人在马车里磨磨唧唧了一会儿,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始”了出来。郑崖和老者皆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活像楚尊饕足的摸样。
而一向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为安生立命之道的林雨明,反而是一脸忧愤,从马车上跳下,甚至连小家碧玉的仪态都顾不得了。
冷慕很是好奇地凑过去,刚要开口,就见郑崖和老者一路谈笑风生、风采逼人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去,甚至连眼角的目光都没有留给自己!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冷慕很是悲愤。就算出了宫,这公主的待遇急转直下得也太快了有木有?简直不合常理!
林雨明见冷慕也是一脸郁卒的摸样,悄悄凑过去道,“郑崖难道就是这样一张脸吗?”
她说的是,在马车里,郑崖从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一直就笑容得体、言辞温润睿智,端的是温润清雅、忧国忧民的形象。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欺骗!她一定要扒了郑崖那张虚伪的皮!
冷慕很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教会郑崖人前人后两张脸的,或许还是她……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哟那边场上的安保人员见这位老祖宗飞快地消失又迅速领回来一个温润清俊的年轻人,不由缓下了手上的动作,果不其然,惹来了老祖宗中气十足的吼声。
“看什么看!等你们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神识不乱的时候再看!现在,每人再加饰物圈蛙跳!”
郑崖不漏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哎哟,这种训练量,真能要了他的命啊!老祖宗果然威武!
老人转头看向郑崖,一脸的欣赏和疼惜,“崖公子,你的身子骨一向弱。若不嫌弃,就让老朽为公子定制一套训练方案?”
老祖宗威武,但是能不能不要在他身上体现您老人家的威武啊!郑崖内心尼加拉瓜大瀑布泪。
场上再做训练的小队长闻言,相当兴奋地冲下来,“报告教官!场内就有一套训练文人的机制,要不要为这位公子启动一下?”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郑崖敢保证,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肯定已经被他凌迟了一遍又一遍,但奈何,对手的神经太粗,愣是在郑崖这种堪称“鬼见愁”的目光下,硬是做到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老者看了眼郑崖简直要挂不住的微笑,五大三粗的脑神经难得发出了善解人意的指令,道,“先缓缓,崖公子远道而来,先让公子休息一晚。”
林雨明这是正好走到自家师傅身后,忍不住道,“师傅,他们昨天到了之后,徒儿已经招待他们休息一晚了。”
言下之意,您老人家就快点拿出魄力来狠狠虐这个面具人吧!
老人眉头微皱,看的郑崖心惊肉跳。
为求自保,郑崖轻笑一声,眉目风华,举世无双,“姚老太爷,区区不才就不劳费心了。近日我偶有奇遇,得到不少奇药,老祖宗要是不嫌弃,我们进屋商谈?”
“嗯?”老者果然被引起了兴趣,转身吩咐那小队长道,“你在这好好看管这群毛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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