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尊当初说到母蛊的时候,冷慕的脑子里冒出的就是这样一个念头捏。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奇葩程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围,甚至超越了二次元了捏楚尊看了眼平静无波的苏溯越,稍稍控制了下怒气,“小越子也希望我说嘛?”
苏溯越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冷慕,又看了眼同样一脸旺盛求知欲的郑崖,估量了下两人的战斗力,很是果断地一点头。
于是,楚尊悟了,便也很是爽快道,“既然小越子都这么说了,本殿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吧!”
“当时我看见的幼虫,嗯,勉强就先叫做幼虫吧,他们已经开始互相蚕食了。郑崖你应该也见到了吧。”
“对。我见到的是音蛊,幼虫状态就已经具有一定攻击力。但,这对于蛊虫来说,是正常的吗?”他是医圣传人没错,但,对于蛊虫,也只是略通而已,毕竟,这样的旁门左道,很少能被正统医学承认。
楚尊嘴角抽搐,看着郑崖难得一脸正经,强忍下吐槽的冲动,免得逞一时之快,事后被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报复。
它说,“他们应该从蛮国还存在的时候传承下来一只或者几只母蛊,才能拥有这样规模的蛊虫。然而现在,这些母蛊应该寿命已尽或者进入休眠,所以这些蛊虫才会这样。”
“你们要明白,就算是人,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出生就会说话赋诗什么的,那么,作为万物生灵之一的蛊虫,也不例外。”
“但你们看见了什么?蛊虫的幼虫进行着成年蛊虫才会做的事,这不合常理。除非母蛊出事了,而养育母蛊的人还没有找到替代或者救助母蛊的办法,只能任由蛊虫这样自我消耗。”
“就在这个时候,本殿出现了。”楚尊长长的胡须动了动,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混着骄傲和悲哀的神情,“本殿的力量和阵法相吸引,触动了他们的机关。他们就趁机引我们进入,然后贡献出圣潭,利用本殿吸收的血灵蛊的力量,暂时稳住了那些还未长大的蛊虫。”
“血灵蛊……”冷慕眯起眼睛,视线从楚尊身上“倏”地一下转到了郑崖身上,犀利无比。
郑崖很是尴尬了一下,“呃,那个,血灵蛊本来就是他的力量,楚尊只是重吸收,呵呵,重吸收,就像牛反刍一样,呵呵,呵呵呵呵……”
“崖大哥,笑容不对,重新笑。”苏溯越一眼瞥见那僵硬的笑,冷不丁道。
郑崖嘴角一抽,用最快的速度收起笑容,满脸正经,“咳,请果断地无视我吧!你们继续,继续,真心不用管我!”
冷慕默默扭头,同时在心中把郑崖和楚尊同时记上一笔——有奸情,重点注意对象楚尊顶着冷慕满是兴味的视线,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你……你干什么?”好险好险,差点就咬到舌头了!
“没事没事,你接着说,请无视我吧就像崖大哥说的那样咯。”冷慕的笑容温和地让人如沐春风。
楚尊却觉得周身阴风阵阵,它扭身钻进苏溯越的领子,只露出一个鼻头,瓮声瓮气道,“本殿后来才发现,虽然借助的圣潭的力量,最开始确实是力量充沛,但,如果真是这样,本殿现在的力量应该就已经恢复了。可是……”
“可是你还是没有变成那特别拉风的样子,或者一个倾城美人的样子。我了解我了解,这种落差感我已经在你身上体验过一回了。”冷慕很是善解人意地接口道。
楚尊直接炸毛,“你才落差感!尼玛本殿怎么就让你有落差感了?”
冷慕笑容温和,走到苏溯越身边直视它的眼睛,语气中满满都是谄媚,“斗篷美人本宫乐意为你效劳哦!”
倏尔语调一转,冷慕嫌弃地撇嘴,“结果本姑娘以为的精神食粮竟然是你这小鬼。要知道,本宫可没有恋物癖。”
她无奈耸肩,“所以咯,小尊尊,你注定不是姐姐的菜哟!”
“主子。”在前面引路的苏溯越突然反身,“前面就是凤来郡。”
凤来郡,摩国除了皇都之外,最繁华的郡,没有之一。这里位于摩国最大的平原,土壤肥沃,河流纵横,平坦宽阔,很是一个养人的地方。也就有了“凤来美人来凤来”的俗语。
这里盛产美人,也是全国有名的美人聚集地。
当冷慕还在宫里的时候,就发下重誓:此生不到凤来郡,看遍美人也枉然。
更何况,他们来的时间是那么刚好。凤来郡的都城——落霞县要举办一年一度的选美大会届时,天下美人云集,云鬓桃面,红袖翠衣,心笙摇动,端的是人间天堂。
冷慕三人到达城门的时候,正看见一队迎亲的人马缓缓进入城中,高头大马,英俊儿郎,满面春风,红衣风动,煞是招摇。
三人一神兽闪到一边,随着流连的路人一起观赏这出美丽的风景。
冷慕目光闪亮,“哎,小越子你说,本宫成亲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幅光景啊……”
目光一冷,苏溯越面无表情,“主子看上什么人了吗?”
没道理啊,他几乎已经把自家主子身边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应该不会出现能入得了主子眼的人出现啊。
冷慕白了他一眼,“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假设啊,但我估计,就算离了那里,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外一个牢笼,有什么区别?”
苏溯越眉头微皱,“主子,属下……”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莫名地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郑崖很是不爽。
“崖大哥这算是傲娇了呀,嘻嘻……真可爱捏怎么办怎么办,人家越来越想给你找一个小攻了!这样你一定会非常幸福的!”冷慕笑眯眯地看着郑崖。
郑崖一噎,面上带了责备,去还是忍下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想说,确实他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委托照顾她,但疏不间亲,他和冷慕的感情又不是一朝一夕,为什么有事就不能对他说呢!
他们三人,苏溯越隐藏太深不清楚,但是冷慕和他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果真的说了,他们估计还要再吵一次,有什么意思呢。
冷慕可能也看出了郑崖的不快,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他,求饶道,“崖大哥,这件事真的不方便告诉你,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好好解释,好吧好吧!”
郑崖狠狠地搓了两下自己的手臂,“行啦行啦,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一直在冷慕身边护住她的苏溯越侧身挡开汹涌的人流,忽然开口,“他要娶的是一个巫医,但似乎,不太顺利。”
“哎?巫医?”冷慕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郑崖。果不其然,那张一向温润的笑脸染上了阴霾,不禁轻叹一声,“即使老了点,但巫医也是医学的祖宗么……”
郑崖怒道,“呸!那不过是迷信!迷信你懂吗?就算是巫医吧,按照古老的准则,巫医不是侍奉神族的存在吗?怎么可以缔结世俗的婚姻?也不怕亵渎了神灵!”
他说这番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有人因为他这番话,注定悲剧了。
首当其冲的是新郎官儿。
也不知道这个巫医究竟在凤来郡的百姓心中扮演什么角色,总之似乎关于这位巫医的事,都会得到密切的关注。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场合。
当汹涌的人潮疯狂流传郑崖这番明显不经大脑的话时,马上的新郎官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这样的言论,并且,是经过人民大众的力量,几番修改之后的版本。
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那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流传的版本竟然可以多达十几种,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成果。
那是不是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那个即将要出嫁的巫医,在凤来郡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呢?
最终的迎亲队伍在诸般流言的攻击下,竟然在进城的时候选择了溃散!新郎官气得面色发青,当众就摔了胸前的大红花,扬言要狠狠报复那个散布流言的人,却没有再提他和那巫医之间的婚事。
等郑崖得知另外几个版本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他和冷慕、苏溯越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落霞县一家小小的茶楼里,津津有味地听着各种八卦,特别是关于美人的当他得知那桩婚事竟然因为自己随口之言就取消,差点没惊得跳起来,“我擦!我就说嘛,那巫医实在是识人不明啊,这样的男人趁早甩了!免得被祸害!”
冷慕看着兀自激动的郑崖相当无语,“崖大哥,就算心虚,也不要用这么……的方式来掩饰嘛。我们都了解,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能担心什么?”郑崖烦躁地转动手里的茶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决定了,我要帮那个巫医再找一个好人家嫁出去!”
苏溯越忍不住提醒,“崖大哥,是你说巫医不能缔结世俗婚姻的。”
“我那时口误,口误行不行啊?”他一梗脖子,“就不许我能少不更事一回啊?”
年少不更事……崖大哥,敢问您芳龄几何?冷慕默默掩面,扑倒苏溯越怀中寻求安慰,鼻子却拂过一团毛茸茸的球,惹得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睡得正舒服的楚尊睡眼朦胧地扭头,就看见冷慕泪眼汪汪地用一种控诉的目光盯着它,动了动嘴唇,“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算了,重新睡。”又爬进苏溯越的怀中,还使劲往里钻了几下。
冷慕汗。
苏溯越继续面无表情。
这要是放到平时,郑崖怎么说也要吐槽一两句,但是现在,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即将要促成一桩伟大婚姻的美好幻想中去了,那熊熊燃烧的背景就是证明。
冷慕默默地往远处挪动,眼角的视线突然瞥见一个身着桃红正装的女子从门口走进来,左右顾盼之后,缓缓向他们走来。
这是什么情况?被搭讪?还是……冷慕心里很是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哟。
“你认为巫医不能缔结世俗的婚姻?”她站在郑崖面前,清秀端庄的面容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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