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崖一口喝掉手里的酒,巧笑盈盈,“苏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日夜惦念着你呢。”
看着冷慕一副“始乱终弃,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的鄙视表情,苏溯越淡定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妄言。”
郑崖终于觉得戏耍够了,起身,整整衣衫,笑眯眯道,“我是郑崖。”
苏溯越瞬间张大了眼睛,“手下败将!”
郑崖是郑青渊的亲生哥哥,但是两人天资却却不同。郑青渊是武学天才,但郑崖却在努力却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倒是文采出众,恍若天成。
只是这小子虽说是以书生,脾气却是极其暴躁,那是年纪小,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见苏溯越便要求与他比武,输了也不恼,当场作诗一首,用词极其文雅,寓意极其隐晦,但在隐晦也改变不了那是一首臭骂苏溯越不知怜香惜玉、木头不开窍的事实。
两人也因此结下梁子。
郑崖嘴角一抽,赶紧深呼吸数次,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忍耐,免得破坏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儒雅气质。
“咦?”冷慕看看苏溯越,又看看郑崖,半晌,终于恍然大悟,“火药桶?竟然是你?”
郑崖破功,咬牙道,“闭上你的嘴!”
“哎呀,真是的,你这样不就自然多了么?装什么翩翩公子啊。不过火药桶,你这一个样子倒是真的可以骗到很多无知少女呢。”冷慕奸笑着碰碰他的肩膀,“说说看,迷倒了多少女孩儿啊?”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就为他着迷来着的。
郑崖皮笑肉不笑,“不多不少,算你一个刚刚好一百。”
苏溯越和冷慕面面相觑,同时掩面,“哎哟,您这是傲娇了么?”
郑崖含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二弟,大哥真的尽力了,大哥怕再和他们相处,我会折寿啊!
“好了好了,小越子,怎么可以欺负美人呢?虽然郑崖以前是不那么上道,但现在人家气质出众,说明人家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么些年来已经孜孜以求改头换面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呐,你怎么可以抓着往昔不放,这不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行径是非常异常以及无与伦比的卑劣吗?本公子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人呐,心胸一定要开阔,一定要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崖大哥请止步。”苏溯越及时拉住已经有落荒而逃架势的郑崖。笑话,主子的话痨病已经发作了,总不能让自己独自承受吧。
“你看看我,真心不好意思啊。崖大哥,怎么,大师兄有什么事拜托我们吗?”冷慕歌俩好地搭上郑崖的肩膀,“不用客气,我一定帮忙。”
郑崖无比嫌弃地推开她的手,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才缓缓开口,“也没什么,青渊在漠北剿匪,而你们这一路北上,势必要经过漠北,我想跟你们搭个伴,一起走。”
冷慕眨眨眼,拉过苏溯越,小声咬耳朵,“小越子,是不是火药桶觉得自己武功不行,想要趁机找个免费的侍从啊?”
苏溯越侧头,“主子,郑崖也算是个大美人,你想不想他跟着?”
冷慕沉思,“好吧,有美人陪着总是好的么。”她飞快地看了苏溯越一眼,赶紧补充,“溯越,我没有说你不好看,你是最好看的!但是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调戏你什么的,人家下不去手……嘤嘤,你要体谅人家!”
苏溯越淡然回首,道,“崖大哥若是不嫌弃,自然是可以一起走的。”
郑崖的家乡并不在此,却能够对小二说“照常”,可见他应该在这里等了不少时日。自己已经将主子这次离宫要游历的路线计划好,送了一份回宫里。洛州城就是必经之地。可见郑崖应该也是受皇命所托,还是不要拒绝比较好。
而且——苏溯越挑起嘴角,一路上有这么个有意思的人,主子应该就不会无聊了吧,当然,自己的工作有人分担,还有人可以欺负,这感觉,简直好极了!
“冷丫头,你要去哪儿?”本来一行人好好地回客栈,冷慕却突然一个愣怔,毫无预兆地转身就跑。郑崖惊呼,却无奈技不如人,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两人就已经有了十步的距离。
“先回客栈。”苏溯越皱眉,提气施展轻功追上去。
冷慕的轻功完全是白竹所授,再加上她平日勤学苦练——比如上房揭瓦偷看帅哥洗澡,比如看见顺眼的美人千里追踪,吓得人家以为见鬼了,再比如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保证逃得比兔子都快……等等,轻功那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苏溯越不一样,他最初学的内功心法完全是影卫一脉相承的,狠辣、刁钻、霸气无比,气息绵长,很是适合长途奔袭,再加上后来有了白竹山人的指点,实战出来的轻功倒是要比冷慕要好上一点。
冷慕占了先机跑出几米远,因此在苏溯越堪堪追上她的时候,却只看见了她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主子,这种深沉的摸样不适合你。”
冷慕瞪眼,“混蛋!难道本公子就是这样一个酒囊饭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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