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灵抬头惊怔地看着司徒旭,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撒旦一般的存在,如果别人敢像自己那样欺骗他,也许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吧。那又是为什么放了自己一命?是为了更好地折磨自己吗?将自己的一切毫无尊严地摧毁,然后又摆出一副大慈悲的模样,告诉自己。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杀了你,可是我终究没有下手,你现在还活着。
开什么玩笑!
这种“怜悯”谁要!
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种嘲讽的笑意,盯着司徒旭的神情也是目光也是淡淡的,莹白如瓷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悲戚到绝望的笑容。
“司徒总裁,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我这么不听话的人你可以炒鱿鱼的……”
“……”她的话染上了一股浓浓的自暴自弃的气息,司徒旭的心仿佛都被那层阴霾包裹了,灰暗的,冰冷的,刺痛的。他带她出来是为了什么,弄明白一年前的事情,解脱两人心中的悲痛,可是为什么最后又变成现在这副场景。
“想要我放开你,做梦!”司徒旭恼怒地低吼了一声,伸手擒住戈灵白皙好看的下巴,歪头狠狠吻了过去。滚烫的气息夹杂着巨大的怒意,他的眼睛像是充血般猩红一片。冰冷的手掌罩住了衣领,而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撕开。
“司徒旭,你干嘛,放开我!”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戈灵惊恐地不由失声尖叫着。不说现在他们在外面,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仅仅是那种只是发泄**的途径就让戈灵觉得屈辱。
以前他们之间还有感情的维系,可是现在没有了。有的也就是对彼此的恨!
“装什么纯情!像以前那样张开双腿就好了!”司徒旭冰冷而嘲讽地盯着怀里的人,语气森然得让人绝望……
侮辱,那种像是看女妓的眼神让戈灵只觉得天地死灰一片!
“呜呜。”手机的震动声传来,那种刺耳的声音不但没有降低司徒旭心中的怒火,反而点燃得更旺了。那是保镖有重要时间的专用呼唤,司徒旭不得不接了起来。
“什么事?”
“孩子出事了……”Vinsen的声音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让人悲戚!
氰化钾,一种杀人于无形中的毒药。药性非常强烈,仅仅微量就足以让一头强壮的公牛死亡!
“你准备给孩子注射什么药物啊?”海沙慵懒地倚在了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震惊不已的顾白浅,漂亮的丹凤眼里是深藏着的冷意。
“我亲爱的。顾、白、浅医生。”
“……”收回了惊诧的心思,顾白浅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冷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孩子,细长的眸子眯了眯。顾白浅鄙夷地说着。
“给孩子打免疫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话音刚落,泛着冷色银光的针头就要往孩子的胳膊扎去。可是仅仅在下一秒,质地良好的烟杆就直直往顾白浅手上飞去。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冲来的横物,顾白浅下意识地抱着孩子往后一退,手一抖,手上的针筒就蹦跶着落到了地上。针筒中的液体流出,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该死的,顾白浅,你真的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阴狠’。”海沙眉头不由皱紧,动作迅速地撕下了身上旗袍的一角,将那布条捂住了口鼻,速度快如闪电般。在顾白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海沙已经从她手中夺走了孩子,一个利落的空中翻腾,便直接到了门口那边。
“快……快点制止她!她要抢走孩子!”顾白浅尖锐的声音响起,顿时庭院中那些巡逻的保镖全都警惕性地看着门口还不停喘气的海沙。
“快,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她刚刚想要给孩子注射氰化钾……咳咳,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孩子绝对会出事的……咳咳……”顾白浅单手紧紧扶着脖子,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吸入太多的空气,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向房门外跑去。
氰化钾刺鼻的味道开始顺着空气逐渐蔓延开来,那股凶狠的气势连顾白浅也无法控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计划被海沙破坏,心里的那把火化作了浓浓的恨意侵蚀,顾白浅一眯眼,阴狠地将所有的黑锅推给了海沙。
她的手里现在还抱着个年幼脆弱的孩子,而且刚刚为了保护孩子便将布条捂住了孩子的鼻子,一个不留神便吸进了少量的氰化钾。那种火辣的疼痛似烈火般灼烧着神经,海沙的气息不由开始紊乱了起来,连大脑思绪都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
该死的!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为了一个孩子竟然惹上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顾白浅那个女人绝对会将所有的事情推到自己头上的!该死的,BlueMoon绝对会被司徒旭毁掉的!
庭院里的保镖已经举着枪凶神恶煞地朝海沙走了过来,声音冷漠如冰:“快点放下孩子!”
放下孩子?不行,司徒旭还没有回来,顾白浅肯定又想着害孩子的。天呐,我干嘛这么好心,难不成被戈灵那个圣母传染了吗?
海沙一面不停地鄙视着保护孩子的自己,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手枪,甩了甩头,拉回迷离的意识,对准靠得最近的保镖的腿上快速开了一枪。
“砰”的枪声消音处理变得有些闷闷的,中枪的保镖痛苦地惨叫了一声便捂着大腿直直倒在了地上。
“混蛋,快点放下孩子,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众保镖想不到海沙竟然这么大胆,会朝他们开枪,皆是一怔,回过神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更加森冷了。说出的话也像是袭上了地狱的阴冷般,格外的薄凉。
“行啊。”海沙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轻佻挑衅的笑容,宛如山间上傲然开放的百合花般,衬得她那张莹白光滑的脸蛋格外的美丽。
“你们要是再靠近我一步,我就马上毙了这个孩子。如果司徒旭回来,你们就带着我和这孩子的尸体给他看得了。”
“别乱来,我们不动就是了。”保镖的神经不由绷紧了,锐利如鹰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说实话,就是因为孩子在海沙手里,所以他们才没敢轻举妄动,就连海沙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也只能暂时忍耐着。可是这个黑道上赫赫有名的BlueMoon酒吧老板娘显然看透了他们的弱点,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要求着他们不要再靠近她一步。
“识相的话马上给我准备一辆车!快点!”海沙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怀里的孩子,脸色狠厉像是受了诅咒的恶鬼。那份不会轻易流露的狠戾此刻像精光般嗖嗖地迸射了出来。而后人们才察觉到BlueMoon的老板娘原来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柔美……
孩子受着胁迫,保镖们不得不遵从海沙的命令,连忙下去安排了一辆吉普车。
黑色的吉普车就停在了日本平民房的门口,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蛰伏,隐隐透着难以察觉的危险!
晶莹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上冒出,在阳光下泛着不真实的光亮。身侧的手指狠厉地扣进了手掌心,刺激着随即就要离去的意识,海沙不着痕迹地紧咬住了下唇,抱着孩子利索地翻身坐到了车子上,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黑色的吉普车如鹰般迅猛地冲了出去!
“笨蛋!还不快追!”顾白浅冲出屋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惊怔,怒意,胆怯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般涌了上来。
她当然知道海沙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海沙之所以现在逃走,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司徒旭的回来!因为海沙知道无论给这些保镖解释得再多,也没有比让司徒旭相信来得更有用!
顾白浅强忍着身体内传来的不适感觉,氰化钾的毒气已经在她血液中蔓延开来,过强的毒性不停地剥夺着她全身的力量。紧咬住了下唇,顾白浅率先坐上了车,语气冷漠地对车中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快点追上那个女人!”
“是!”顾白浅的手下漠然地点了点头,动作飞快地朝海沙的车子追了过去。
……
本是安静的日本街道倏然响起了刺耳的车子驰骋声,响亮的喇叭声划破了清冷的空气,为那本就肃然的氛围添上了一种陌生的寒意。街道的行人不由裹紧了衣领,急速往边上躲避。
“!”海沙瞟了一眼车后镜,不由低声骂了一句粗话。单手急速旋转着车子的方向盘,黑色的吉普车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出乎意料地直直往后退去。顾白浅的手下没有料到海沙会突然这样倒车,一时没来得急踩住刹车,保时捷的车头便直直撞上了吉普车的车尾。
“啊。”顾白浅经受不住猛力的冲击,狠狠朝前座撞了过去,光洁的额头立即就留下了红色的液体,触目惊心。
“顾白浅小姐,你没事吧。”前座的保镖被顾白浅的尖叫声叫回了所有的理智,慌张地看着后座的顾白浅。
“……我没事。”顾白浅毕竟是医生,比平常人更了解该怎么处理现在这样的伤况。细长的眸子不由露出了抹更加阴冷的精光,一手捂住了额头上的伤口,顾白浅强忍着疼痛,仇恨般地盯着再次扬尘而去的吉普车,口吻平淡如水,却让人觉得万般阴恻。
“在旭的手下追来之前做掉海沙那个女人!”
“是!”保镖沉声应道,银色的保时捷嗖地一声如闪电般迅速地蹿了出去。车子上的另外一个保镖从座底拿出了一直狙击枪,侧头瞄准了吉普车的轮子。
“砰”,经过消音的枪声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路边的人们只觉得眼前有一阵**的风吹过,再次眨眼的时候便听见一阵极其尖锐的刹车声……
“嗤。嘎。”吉普车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打了好几圈,留下一路明显而刺眼的车辙,海沙短暂地惊怔了一下之后,立即就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低低骂了一声“Shit”,她一脚利索地踹开了门,抱着孩子就地打了个滚,而后朝着平民房的小巷子中狂奔了起来。
感觉如此敏锐也有不好的地方!海沙不由深深唾弃了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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