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灵，你怎么就朝司徒旭开枪了呢，还让他因此掉进了海中。”老局长有些不解地看着戈灵。说实话，上头的意思是活捉司徒旭，以此问出更多的信息来。
“唐局，当时情况紧急，司徒旭其实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到来。他一个人跑到了后山，幸亏戈警官当机立断，跟着他来到了后山。可是两人之间起了争执，所以戈警官才一时没控制好就将人打入了海中。”沈睿哲看着老局长，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放心，我已经派人下山去调查了。司徒旭应该是没有机会生存的。戈警官的枪法一向很准的，我当时看见她朝着司徒旭的胸膛射击了过去的。”
“真是对不起，没能活捉司徒旭。”戈灵站了起来，弯腰低头对老局长歉意地说道。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咳咳，别这么说。”老局长欣慰地看着戈灵，“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司徒旭本来就是要判死刑的，你那也是正当防卫，没有关系。司徒旭死后，他的那些军火我们还是可以慢慢调查的。”
“是。”戈灵安静地坐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会议的结果是大家分别记了功劳，当然其中功劳最大的就是沈睿哲和戈灵了。
繁琐的会意结束后，众人就提议去酒吧放松一次。有人建议去BlueMoon，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场人员的赞成。
众人像吃了兴奋剂般，如同海水般蜂拥而出。沈睿哲看着队员们高兴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着身边的戈灵笑道：“走吧，一起去。”
“……”戈灵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灵……”沈睿哲有些担忧地看着心事重重的戈灵，伸手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凑近温和地说道，“怎么了？不开心？”
“睿哲，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戈灵头低得更低了，声音闷闷的，“开枪打死司徒旭真的对吗？”
“不要这样。”沈睿哲手一伸便将戈灵捞进了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背，柔柔的声音充满了阳光般清新的味道。
“灵，出了这么多任务你一共开枪打死了几条人命。”
“加上司徒旭17条。”戈灵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似乎蕴藏着极大的悲伤。
“那你又救了几条命呢？”
“……”戈灵顿了顿，而后摇了摇头，说实话她真的没有去计算自己到底拯救了多少人。也许是几十，也许是几百，也许是更多。
“所以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沈睿哲拉开了她，笑得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别自责了。人总要有舍弃，才能有所前进。”
大概吧，也许真的这样，自己开枪打了司徒旭，不还有另外的目的吗？就连自己问沈睿哲对不对，都是带有目的的。
戈灵站了起来，脸上表情淡淡的，就连声音也是波澜无波的：“你等我一下，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说。”
“可以啊。”沈睿哲亦是站了起来，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嘴角挂着明媚如阳光般游离的笑容，歪头吻上了她嫣然甘甜的唇瓣。
“嗯，我等你。”
温热濡湿的感觉传来，却终究不是记忆中那个熟悉霸道的味道。戈灵心里一慌，满脸通红地推开了沈睿哲，低着头没有看沈睿哲，声音里带着些微抗拒：“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沈睿哲的耐心依旧很好，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嘴角含笑地说着轻柔的话语。浅浅的，淡淡的，如同山间清泉般，沁人心脾。可是迷人的笑容在看到戈灵将警服和辞职信交给他的时候，完全僵住了。
沈睿哲实在是不敢相信戈灵要和他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个，一贯云淡风轻的他都有些情绪失控了，俊朗的线条倏然变冷，嘴角的笑意完全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吃惊地看着戈灵：“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戈灵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睿哲，声音如水般平静，“我要辞职。”
“戈灵，你疯了吗？你现在前途大好，很有可能就要晋升职位了，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沈睿哲难以置信地看着戈灵，就连他的音调也不由提高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优雅冷静。
“不想做警察了。我想休息。”戈灵完全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将警服和辞职信交到了沈睿哲的手里，漠然转身，口吻平淡没有一丝情感。
“麻烦你到时候和局长说一下这件事。他老人家要是看见我亲自向他辞职，绝对会拔枪毙了我的。”
“灵……”沈睿哲怔怔地看着逐渐远去的戈灵，莫名的，心里竟然划过了一丝疼痛。
“谢谢你了。”戈灵淡漠如同天山山冰雪的声音响起。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尖锐刺耳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响起。
“戈灵，你这个贱人！”
带着凛然的仇恨和深刻的怒意，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戈灵疑惑地转头看向了声源处。
带着银色耳环的漂亮女人冲到了她面前，扬手给了她用力的一巴掌，“啪”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唇边溢出了红色的液体，沾在白皙如玉的脸上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乌黑亮泽的长发凌乱，格外凄美。那张绝美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指分明的红印。
“顾白浅，安分点！”身后的警察连忙跑了上来，手一使劲，便将顾白浅的双手反扭在身后，怒意盎然地厉喝道。
“你还想被监禁吗！”
“灵，怎样，你没事吧。”沈睿哲小跑着上前，轻轻抚了抚戈灵红肿的嘴角，清澈如泉的眼里出现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疼。面向顾白浅的时候，脸上浮现了极致的冰冷。一身淡薄之气如同广阔无垠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却隐藏着难以估量的惊涛骇浪。
“狗男女！”顾白浅毫无形象地挣扎着，盯着戈灵和沈睿哲的目光中像是带上了尖锐的刀刃，蚀骨的恨意灼烧着她的神经。顾白浅紧紧盯着他们，口吻生冷如冰。
“卑鄙无耻！道貌岸然！你们这些警察都让我恶心！”
“安分点！”抓着顾白浅的警察气不过，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额前神经突突地直跳。不是没有听过诽谤，可是面前的两个警察是他最为尊敬的人，他不允许顾白浅这样辱骂侮辱。
“放开我！”顾白浅狠狠地甩开了手，扬手又要给戈灵一个巴掌，却被沈睿哲利落地抓住手腕。顾白浅尖锐如锋芒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沈睿哲，凶恶地骂道。
“沈睿哲，记着，你对旭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要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是吗？”沈睿哲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其嘲讽的笑意，看着顾白浅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人。
“你以为他现在只是被关押了，只要你使用权利就能救得了他吗？你以为司徒旭现在还活在人世上吗？嗯？”
顾白浅那张美丽妩媚的脸顿时煞白一片，失去了所有血色般，瞳孔不由放大，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难以置信地瞪着沈睿哲，嘴唇颤抖不停：“你……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身边的警察讥诮地冷哼道，“司徒旭他是绝对逃不过戈警官的子弹的！戈警官可是我们队的神枪手。”
“不，不会的……”顾白浅的身子不由一僵，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步，细长的眸子里茫然灰白一片。倏然间，又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戈灵，扬手凶狠地又给了戈灵一巴掌，嘶哑的笑声伴随着脸上的泪水。
“贱人！你真狠！贱人，我真恨不得杀了你给旭陪葬！”
脸上传来了**的温度，麻麻的，格外疼痛。不用看，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脸绝对是红肿了。戈灵仍旧低着头，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包含的情感。她就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完美雕像，冷漠地从顾白浅身边走过。
“对不起。”
轻轻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像迷雾般不一会儿却又被风吹开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戈灵，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顾白浅瞪着戈灵远去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大的仇人，声音里染上了死神般的冷漠。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绝对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绝对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绝对要让你愧疚接近旭！
旭……
一想起那个自己痴迷不已的男人，顾白浅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剧烈的疼痛疯狂席卷而上，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沿着神经末梢一直蔓延到了头皮，微微发麻，如同要爆炸般！
旭，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你就那样死掉了！
“顾白浅，你要是敢碰戈灵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睿哲靠近顾白浅，在她耳畔轻声说着，温和的声音却像是染上了如冰般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哼。”顾白浅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眸中扬起浓浓的仇恨，转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了沈睿哲紧逼的视线。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沈睿哲，我告诉你！我永远看不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贱人做了什么！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小人！”
“……”沈睿哲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了，俊朗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般，冷漠的样子如同地狱来的魔王，眼里出现了狠绝冰冷的寒意。嘴角挂着的笑意像是扭曲了一样，特别的狰狞恐怖。
“司徒旭告诉你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果真是借那个贱人的手达到你的目标！”顾白浅锋利的目光像是要看透人心一般，尖锐嘲讽的语气漠然如霜。她努力克制着眼里随时就要汹涌而下的泪水，唇角扬起的笑容透着令人窒息的恨意。
“我们走着瞧！”
转身离去，心里的疼痛就像是一头凶狠的猛兽不停地啃啮着她脆弱的心脏。浑身血液倒流，就连身下的脚步似乎都轻浮得没有一丝力量一样。唇瓣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戈灵，沈睿哲，我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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