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水云舞的悠然自在不同,水云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奋力地演出。
正午时分,楼春晓来到水云蝶房前,“这小蹄子今天也算是安分了。小翠,把门打开。”
楼出现又推了推自己的发型,摸了摸脸,做出一脸的慈祥样。
小翠刚打开房门就“啊”得大叫了一声,指着房顶说不出话来。
“作死啊!叫那么大声,怎么了?”楼春晓甩了甩帕子不满地说。
见小翠的样子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也吓了一跳,“万福,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她放下来呀!小翠,快去找大夫。”
“哦,好!”
万福上前抱住水云蝶的腿,向上一抬,又后退一步,将水云蝶从吊绳里蜕了出来。
看着被放地上的水云蝶,楼春晓问道:“还有气吗?”
“还有。”万福探了探鼻息,又扶起水云蝶朝她背上拍了一掌。
“咳咳咳……”
水云蝶咳嗽了几声又陷入了昏迷。
“那就好,否则妈妈亏钱不说,还晦气!”
不一会儿,大夫挎着药箱小跑着来到门前。
“崔大夫,快来给她看看。这丫头刚才吊了半天,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崔大夫点点头,上前看了看水云蝶脖子上的勒痕,又把了把脉说:“看着痕迹,吊的时间不长,只是有些气不顺晕过去了。老夫先给她扎几针。”
施完针后,水云蝶醒了过来,起身便朝门外跑去,但腿脚有些无力,没跑几步,就被万福给抱住扔回了床上。
水云蝶又是一阵猛踢,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水云蝶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由有些发愣,楼春晓也惊道:“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上前掰开水云蝶的嘴巴,看了半天,给出结论:“吊伤了嗓子,没什么大碍,老夫开服药,喝两天就没事了。”
随后,大夫写好药房,小翠勤快地去抓了药来熬好。
水云蝶安静地喝完药后,又朝楼春晓扑去。
楼春晓轻巧躲过,说道:“小蹄子还挺烈的,再关你一天,不给你饭吃,看你明天还有没有力气烈!”
就这般关了一日一夜,水云蝶仍是又哭又闹,楼春晓只好将她绑起,口中塞入布条,以防吵到客人。
又过了一天,除了每日要喝的药和房中的一壶不知放了多久的茶水,水云蝶并未吃过其他的食物。
楼春晓有些不放心地叫来小翠:“你还是给她送点吃的去吧,万一真把她饿死可就不好了。”
“嗯,奴婢这就去。”
小翠刚打开房门,水云蝶就挣扎着往外爬,小翠摇摇头,把食盒先放到桌上,才走到门边扶起水云蝶。
“姑娘,不要再想着跑了,你跑不出去的,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要……回家……”水云蝶比划着告诉小翠自己不是自愿的。
“姑娘,到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自愿的?可每个不都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再作践自己了,乖乖听话,先养好身子要紧。”
水云蝶沉默不语,小翠见状也不再劝,取出食盒里的饭菜便转身出去锁上房门。
见小翠回来,楼春晓问道:“那姑娘吃饭了吗?”
“奴婢不知,奴婢放下饭菜就走了。”
“乒啪”
一声清脆地响声从楼上传来。
“什么声音?”
小翠想了想,答道:“像是楼上传来的。”
“该不会是那姑娘吧?她又在使什么幺蛾子!小翠,你快上去看看!”
小翠跑上楼,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地的盘子碎片。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水云蝶靠着椅子半躺在地上,左手腕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妈妈,妈妈您快来!”
小翠这一嗓子,不止把楼春晓喊了上来,楼里的其他姑娘们基本上也都被喊了出来。
楼妈妈上来一看,差点哭了,“这祖宗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啊!小翠,快给她止血!”
小翠忙用手绢勒紧水云蝶的手臂。
棠梨递过来一个药瓶,“妈妈,这是我前天被抓伤,崔大夫给开的治伤药,应该对这位姑娘有用吧。”
“先试试吧!”楼春晓一把抓过药瓶就往水云蝶的伤口上倒。
过了一会儿,血被止住了。
又一位楼里的姑娘贴心的端来一碗红糖水,“这东西能补血,快喂她喝下吧。”
水云蝶悠悠转醒,不再哭闹,只静静地坐着地上,目光呆滞。
楼春晓叹了口气,也不复之前强硬的态度,转而温和地说:“姑娘,这又是何必,在这里,妈妈能给你吃好的,穿好的,比你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闻言,水云蝶跪起来,重重地磕下一个头,使劲吞咽了几次口水,沙哑着声音说:“楼妈妈,我求求您!你让我走吧!我在这里尽给您添麻烦,对您也没什么用,您就让我走吧!”
“你这个姑娘,怎么就说不听呢!要走也可以,把银子还给我,两百两,给钱你立马可以走人!”
棠梨忙上前拉着楼春晓的手安慰道:“妈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我们这帮姐妹们可都还指着您呢!您看,要不再让我进去试试?”
这番话说得楼春晓心里可舒坦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前天她刚把你的手抓成那样,要是再来一次,妈妈可就心疼死了!”
“妈妈,您放心吧。关了这几天又没吃东西,想来她也是没力气再抓我了。”
楼春晓想了想说:“好吧,好梨儿,你再试试,妈妈先出去。”
棠梨上前几步,将水云蝶扶到床上,小声说道:“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做什么演得那么拼,以后留疤了得多难看啊!”
水云蝶也小声地回答:“我要是不这么做,她们不会相信我不情愿留在这里。”
棠梨忽然提高声音劝道:“姑娘,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楼妈妈人也挺好的,很照顾我们这些姐妹。就拿我来说吧,当初要不是楼妈妈收留我,现在的我指不定被卖到什么更惨的地方去了。”
又压低声音说:“你呀,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她怎么可能会好心!在她眼里只有钱!”水云蝶狠狠朝门外瞪了一眼,正巧楼春晓伸头看里面的情况,被这一瞪,又把头缩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楼妈妈对我们好是真的。我来这里两年了,只是卖艺不卖身。”棠梨继续好心地劝着。又压低声音说:“你这次混进来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不用,棠梨姐姐,你还是做你以前做的事就好,如果真的需要帮助,我会找你的。”水云蝶用手撑着额头小声说,楼春晓在门外看来却是她在沉思。
两人就这般一会压低嗓音,一会又正常说话地聊了半天。
过了一会,水云蝶问道:“如果我只卖艺,可以吗?”
门外的楼春晓一听,悄声夸了一句:“还是棠梨有办法!”然后快步走入房中喜笑颜开地说:“可以,当然可以!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棠梨背对着楼春晓用口型示意:“别用以前的,你这少宫主的名字,想来还是有人听过。”
水云蝶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我……我叫苏蝶。”
“这名字好,苏蝶姑娘都会些什么?”
不等水云蝶回答,棠梨便挽着楼春晓走到一旁小声说:“妈妈,不如让我教她吧?肯定给你教出一颗‘摇钱树’来。”
楼春晓想到这两年棠梨凭着琴艺和舞艺也替楼里挣了不少钱,略微思索后就答应了。
“苏蝶姑娘,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家梨儿吧。她会教你的。”
又转身对拍拍棠梨的手,叮嘱道:“梨儿,那你就多费心了!但是教归教,可不能误了演出,知道吗?”
“是,梨儿知道了!”
休养了几日,水云蝶来到棠梨房中学跳舞。
起初的一段日子,楼春晓还每日躲在门外偷看。后来见水云蝶是真的在跟棠梨学舞,便安心的呆在房里数银子去了。
水云舞察觉到门外不再有人监视,便跟棠梨聊起了正事。
“棠梨姐姐,闻卓贤有没有来过?”
“来过几次,都是秘密而来,在楼妈妈的房里呆了一会就走了,也不见其他的姑娘,我实在找不到方法接近他。”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他吸引过来才行。”
“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那人极其狡诈,又谨慎得很!”
“棠梨姐姐,你说,如果我们能出个主意,让春晓楼赚的钱翻倍,他会不会被吸引过来?”
棠梨低头沉思了半晌,继而点点头说道:“是个好法子。这样一来,他也会对出主意的人感兴趣,那接近他就顺理成章了!但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实现翻倍赚钱呢?”
“不如弄个比赛吧!比歌,比舞,比琴棋书画,就像我们比武那样。恩客可以出钱支持自己喜欢的人,楼里还可以开赌局。”
“好主意!那要现在告诉楼妈妈吗?”棠梨兴奋地说。
“暂时不用。我想先弄一个惊艳的出台,把闻卓贤的目光先吸引过来,之后再跟她说。”
“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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