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两道身影紧紧痴缠在一起,仿佛是为了刺激她,又有一道身影加了进来,从后面抱住吴宇轲的脖子,笑得妩媚又勾人。
“公子,你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妹妹呢?”
吴宇轲摸了一把她的手,道:“你们俩我都喜欢!”
影子甩了甩手,娇嗔道:“不嘛!你不能这样敷衍人!说,你到底喜欢哪个?”
吴宇轲搂住她的腰,“谁伺候得好,我就喜欢哪个,哈哈哈。
他将她打横抱起,影子在窗纸上越拖越长,越来越小,最后看不到了。一声闷响后,他又走回来抱起另外一个女子。女子故作扭捏地躲了几下,他笑着扑过去,将头埋进她的脖颈。
“小晴儿,你可别想跑。
“吴宇轲,你太过分了!”
“砰”的一声,沈画月推开大门,瞪着吴宇轲道:“你怎么可以负我?”
在看到沈画月的那一刻,吴宇轲吓得跌坐在地上,指着她颤声道:“你,你,你是沈画月?!”
“怎么,关了三个月,你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沈画月前进了几步,“你写信邀我亥时前来,我本以为你是想试探我的心意。没想到你竟带了两个青楼女子回来,难不成是想我和她们一起伺候你么!”
“你,你瞎说什么啊,谁关了三个月?”看到她走近,吴宇轲吓得往后爬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原先被他抱着的女子不知所措地跑到床上,观看着事情发展。
“难道你是在骗我?”沈画月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更加愤怒:“我明白了,你是嫌弃我没有耳朵,对不对?你根本不愿见我这个丑八怪,所以用禁足这样的破借口搪塞我,让我****为你苦等!”
带着怒气,她摘下肉石耳朵狠狠地砸到吴宇轲身上:“既然不喜欢我,何必送我礼物?还是说你分明是在嘲讽我?”
没有头发的遮挡,没有肉石耳朵的伪装,沈画月头颅两边的疤痕清晰可见。加上她此刻表情狰狞,落在吴宇轲眼里俨然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啊,鬼啊!”吴宇轲大喊着爬到床边,借用两个青楼女子的身躯用作遮挡。“沈画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来害我!啊,救命啊!”
“我害你?”沈画月嗤笑一声,“吴宇轲,你今天真是让我看了好大一场戏。你送礼骗我前来相见,借机用青楼女子来羞辱我。你以为你是谁,我沈画月就那么稀罕你么?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得好死!你最好把自己的命看紧了!”
“鬼,鬼!”吴宇轲压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疯狂地重复着同一个字。
在他癫狂的表现下,两个青楼女子也害怕了。三个人在床上抱作一团,哆嗦着看向沈画月。
在她们恐惧的目光里,沈画月忽然冷静下来。“你送的东西我不要了,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个负心人!”
她沈画月虽然容貌有损,但也容不得别人如此羞辱自己!她是个人,是一个有自尊的人!
“小姐。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扶住她气得颤抖的身体。转过头来,她对上碧衣担忧的眼神。那一瞬间,她在冰冷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不由笑了笑。
“碧衣,我没事,走吧。”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从吴宇轲面前离去。
今夜的星星少得可怜,沈画月仰头看着夜空,道:“我早该知道的,就连爹都不曾珍惜过我,又有谁会好好对我?到头来,我永远只是一个取悦别人的玩物。没有归宿,只能等着别人厌倦后抛弃我。”
她恨,她好恨啊!
沈画月的双手蓦地收紧成拳状,黑夜里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那是仇恨的光芒。
“小姐,你不要这么说。你还有碧衣,奴婢一定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碧衣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是啊,幸好还有你。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一盏茶后,吴宇轲从床上爬下来,惊魂未定地说道:“你们俩个快点走吧。”
“公子,奴家哪里做得不好吗?”女子撒娇地扯着他的衣裳,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经过刚才的事情,吴宇轲哪里还有作乐的心思,看到她们还在纠缠,气得将她们直接推了出去:“走走走,你们的钱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哼!”女子不悦地跺了跺脚,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走。“走就走嘛!”
赶走两人后,吴宇轲马上关好门窗,躲进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刚才实在是太可怕了,沈画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明明。
一阵穿堂风撞开大门,撩开帷帐,刮到吴宇轲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看向门外。
屋内的蜡烛被风全数吹灭,门外站着一个人,借着可怜的月光,他只能从身形上勉强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和眼神,在沉默中,黑影举起手上的刀,向他一步步走来。
“你这个可恶的负心人,不得好死!”
“啊!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后,一切归为平静。偌大的吴府竟无一人听到他的惨叫,黑影冷笑着关上了门,用刀划破吴宇轲的衣裳,割开肚皮,伸手扯出了他的内脏。
陆司墨今天起了个大早,在楼下用过早饭后,还特地端了早点上来给敖倾珞。敖倾珞睡的正香,抵不过他一声比一声响的敲门声,黑着脸打开了房门。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怒道。
“嘿嘿,九公主,我给你拿了早点。”陆司墨笑得格外殷切,“你看,芙蓉糕,皮蛋肉糜粥,肉包子和豆浆,多丰盛啊!”
他特地拿起一个肉包子掰开,让她闻馅儿的香味。果不其然,敖倾珞立刻清醒过来,道:“好香!”
用完早饭,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转头扔掉陆司墨的画笔:“你烦不烦,我吃个东西你也要画。”
陆司墨从腰间抽出另一只笔,“没办法,我这毛病实在改不了啊,只要想画,哪怕天塌了我都一定要画完再跑!”
“像你这样的人,天庭哪里指望得了你?”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能把爱好发展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走火入魔。
画完画像,陆司墨取下腰间挂着的白玉印鉴,郑重地盖上了一个印。她低头一看,原来那印章刻的乃是“司墨公子”四个字。
“司墨公子。等等,好像她在人间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落款。
“你的画不止卖给神仙,还卖给凡人么?”
陆司墨吹了吹画卷,道:“惭愧惭愧,只有那些画得实在不好的才会卖给凡人。他们的造诣可没我高,据说我的画哪怕出价一万两都有人抢着要呢。”
“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画吧?”陆司墨的画她这些天可没少见,用两个字概括,就是“抽象”。
“是你不懂欣赏而已。”墨迹已干,陆司墨将画卷收入袖中,道:“吃饱了吧?走,随我上街采买去。”
“买什么?”闹了半天,原来他是为了让自己起床陪他买东西。
“自然是给画月美人画耳朵的材料了。”他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十分憧憬的表情,两眼几乎能冒出星星来。
她恶心得抖了抖,“快走吧,别在这里瞎想!”
两人先去了城里最出名的宝越阁,陆司墨挑了半天,只挑中一支青玉云纹笔。
他对这支笔十分满意,捧在手中不愿意放下:“这玉石没有杂质,雕刻的花纹繁复,更重要的是笔头的毛料均匀平齐,笔毫弹性十足,重量不轻不重,掂在手里刚刚好,是支好笔啊!”
敖倾珞倒是挑了另外一只笔,“你这笔虽好,不过用的是紫毫,比起我这支貂毛笔来说,还是差了点。”
他将笔按在胸口,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我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个举动孩子气十足,敖倾珞觉得好笑,便故意去抢他的笔:“现在想想你的也不错,干脆给我吧。”
陆司墨哪里肯给她抢走,马上转身跑到掌柜的面前付了钱,一溜烟跑了出去。“就不给你!”
她吃吃笑了一会,挑了些上等的宣纸和毛笔一并付账,这才去寻陆司墨的身影。
找了半天,她竟看到了云梦阁。今天的人依旧很多,排着队等执语发纸条。上回虽然进了云梦阁的大门,可她竟全然不知道这里做的是什么火爆的生意。想到这里,她便把找陆司墨的事情暂且搁下,走进去一探究竟。
执语不敢拦她,听闻她的目的后,就给她指了一条进去的路。走了没多远,她就看到祁获的身影。
大厅里坐满了人,都在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聊天。敖倾珞进来的时候,有个穿着与执语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过来,喊道:“下一个,二十八号。”
“是我!”一个富家公子站了起来,交给他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那人验过之后,对他道:“随我来。”
然后又指了指敖倾珞,“贵人也请一并过来。”
离开大厅,走过一段长廊,就来到了一座水亭里。水亭很大,不仅布置了桌椅和煮茶的小炉,还有一张软榻。祁获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道:“请问公子大名?”
“公孙离。”
他点了点头,“请躺在软榻上。”
公孙离依照他的话,以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上去。祁获递给他一杯茶,示意他喝光。
茶是刚煮出来的,还很烫。趁着公孙离喝茶的当口,祁获道:“敖姑娘,今日怎么不见陆公子与你前来?难道你们小两口吵架了?”
她赶紧澄清:“你误会了,我和他可不熟。”
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是么?不熟也没关系,你们可以多点培养感情。在我看来,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一个爱欺负人,一个肯让你欺负,多好。”
“才不要呢,我和他八字不合,凑在一起就想揍他!”不得不说,陆司墨有些方面真的很像。
很像某个人。
想到这里,她的呼吸一窒,大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居然会想到他,还真是煞风景。
祁获以为她是在想陆司墨的事情,打趣道:“还真是口是心非啊,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啧啧,这思念的心啊。”
她回过神来,双手交叉终止这个对话:“跟你说也说不清。其实我刚才是在找他,不过人还没找着,就到了你的云梦阁。我还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呢,一时好奇,就进来看看了。”
他用杯盖刮走茶沫,笑道:“好吧,既然来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好了。我做的生意啊,就是让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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