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近沧猛地狂喝一声,周围皆都被他的吼声震撼到了。一股凌厉到了极致的气势轰然散发而出,波及四处,周围的空间大片开裂,碎成了渣。而在那一片纷纭中,雪寒双刺从那碎裂的空间穿越刺出,带起一阵直入骨髓的阴寒冷风,呼呼作响!
雪寒双刺忽闪忽明,仿佛穿梭了空间,对着易云山的要害疾刺而去。而随着双剑突刺而至,雪霁剑至刚至硬的剑身渐渐变为虚无,化作雪花片片,水寒剑的剑身也是刹那间转为透明,化为寒水之流,雪花纷纷扬扬,流水抽刀难断,向着易云山扑面而去。
众人脸上皆是有着惊讶,只见柳近沧双手上握着的只剩下了一截剑柄,但看剑柄横空而至,沿途所经,空间寸寸碎裂,碎裂的缺口中有着阵阵雪花弥漫,流水汤汤。忽尔,又归于无形,天地间一片诡异。
柳近沧此刻体内的灵力,仿佛化作了千年冰山,抽尽了堆积岁月已久的寒气,全数灌入到了雪寒双刺之中,双剑西来,有着莫测的威能!
众人还只是惊讶,易云山则是心下有些震撼!
这雪寒双刺短剑的诡异出乎了他的意料,诡异之外威力也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浩浩荡荡的流水席卷而来,仿佛泄洪一般,一阵阵的压迫之力对着他狂轰而下;飘飘扬扬的雪花漫天而至,仿如寒天冻地一般,对他周身的灵力念力都是产生了极大的压制。
不过,若是以为他易云山这么好对付,那未免也太过小瞧了他!
眼看雪花流水轰破了空间,降临而来,易云山大喝一声,将手中朱雀羽扇猛地一挥,天地间一股极端燥热的气息瞬间燃烧了起来,仿佛连空间也是被寸寸烧断,洋溢的炙热狂风对着柳近沧呼啸而去。
朱雀羽扇上火焰雄浑,火舌吞吐间散发着阵阵危险的气息。易云山随即再度用力一挥,火焰滚荡,朝着纷扬而至的雪花流水横扫而去。
浩浩荡荡的火焰,仿佛火山喷发一般,撕扯开漫天的雪花,火舌怒舔,如洪水一般的流水发出阵阵“嘶嘶”声响,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毕竟这朱雀羽扇也是极端强横的武器,柳近沧显然无法凭借一击获得优势。
眼看这一次攻势被对方挡住,柳近沧袭来的身影非但没有一丝停滞,反而是一拳轰出,天空瞬间形成一道巨大的拳影,宛若黄金浇铸,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对着易云山摧枯拉朽般轰杀过去,仿似要将他直接轰成齑粉。
易云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单拳之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火红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刺眼耀目,一条宛若岩浆流淌的火龙形成,浩浩荡荡地对着轰来的巨大拳影吞噬而去。上方的云层都是变得一片火红炙热,似乎周围空间乃至整个琼宇都是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天地间一片肃穆。
火红色的岩浆巨龙摧枯拉朽般地撞上了巨大的黄金拳影,空间片片裂开,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威能在酝酿了刹那的时间之后,喷发而出,狂风怒号,火浪翻滚,一团团的炙热火光包裹着寸寸碎裂黄金拳影碎片,向着四周喷射而出,擂台之下众人传来阵阵惊呼!
好在流云子及时出手,否则即便只是被这黄金拳影以及岩浆碎片波及到,台下众人至少也是重伤之局。
柳近沧攻势稍缓,易云山看准时机,猛地狂喝一声,一道充满着霸道的声音,从会武场最中央高处炸开,如同天绽春雷,携带着千钧之势,裹着浑厚的灵力,流星陨落一般滑动着炫丽的色彩,恐怖的气息横跨了时空,直奔柳近沧而去。这一声,震动天罡!
“哼!”柳近沧冷哼一声,惊天战意崩碎了虚空,浑身气势暴涨,弥漫了九天十地,恐怖的灵力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一道道灵力结成的法印仿若实质,对着那快若奔雷般的霸道声音封印而去,挥洒出万道霞光。易云山一声暴喝刚刚响起便是被柳近沧刹那封印,连带着那道声音中夹带着的恐怖气息也是瞬间烟消云散。
众人皆是噤声。
这一幕太过震撼,原本易云山那一声爆吼即便是对着柳近沧而去,可周围稍微被波及之人都是头痛欲裂,可直直面对着的柳近沧却是能够将其直接封印。
这两人的手段都是不一般啊!
易云山一招未果,从第八层石块上凌空而起,单手猛地将朱雀羽扇祭出,指尖印法千变,只见那朱雀羽扇上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火焰越涨越高,顷刻间便吞没了朱雀羽扇,紧接着便连易云山全身一起吞没。人扇一体,幻化成无比耀目的火焰,仿若碎星砸落,带着灭杀万物的雄浑气势,对着柳近沧疾冲而去!
这一团火焰虽然不及方才扇出那般看来势大,然而却近乎实质,其中燃烧起来的温度也并非前者可以比拟。
柳近沧看着易云山与朱雀羽扇人扇合一,仿若天火袭来,滚烫的气息仿佛可以焚山煮海!心下凛然一惊,脸上闪过一丝又是愤恨又是愤怒之意。
“人扇合一,焚火无极!没想到流云子连这招都是教给了他!”
这一招,他没有把握抵抗!
“哼,若非我得到了雪寒双刺,并且学会了相应的武技,”柳近沧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意,“今日怕是要栽了!”
“雪寒双刺,寒冻九幽!”柳近沧猛地大喝一声,将雪寒双刺都是祭出,指尖快速结印,雪寒双刺化作了雪花流水,雪水交融幻化成了一道蓝色水纹光团,散发出澄澈清光,水纹急速旋转,光团愈发扩大,直至一人大小,光团中悬浮着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却仿似没有丝毫反应一般,静静漂浮着。
柳近沧双眼渐渐染上了阴寒色,身化一道蓝光冲进了层层波荡的水纹当中。只见水纹之中几番寒气透出,一声震天痛喝响起,他竟将水纹当中的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一口吞进了口中。一股巨大的吸力朝着四面八方涌去,连空间都是在这股吸力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扭曲。
宇梵真人看着这一幕震惊站起,有些失声道:“寒冻九幽!”
焚寂方丈也是满脸讶色,眼中带着疑惑色彩,转过头对着流云子,道:“此乃九阶武技当中的上上之法,是雪寒双刺的专属武技,绝剑谷独有不传之术,却缘何你未央宫会有这等武技?”
宇梵真人脸上也是带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着流云子。
流云子哑然,向后微微偏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的味道:“流川师弟,柳近沧是你的徒弟,你可知道他何时从何处学会这等武技?”
“掌门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流川子显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而且他心中也有着疑问,他对此竟然也是一无所知,嘴上却说道:“易云山施展的焚火无极,威力可不在这寒冻九幽之下!何况十年前他就不是近沧对手,今日他能施展这等武技,近沧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流云子叹了一口气,道:“流川师弟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一层意思?你何必如此生气?”
“掌门师兄若要问,待两脉会武结束之后自己召他来问便是,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与我何干?”流川子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柳近沧师从他已久,其心性自己多少也是知道些。虽然平日里显得极为沉稳,可心中记仇善妒也是有的。
当年流云子便是觉得他心性不如易云山纯净,即便他天资比易云山还要高出一些,却最终没有收他为徒。他心里有恨,嘴上不说,可流川子这个做师傅的时长日久岂会看不出来?他就担心自己这个徒弟被怒火恨意淹没了理智,做出什么对不起未央的事情来。
但他虽然心中担忧,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柳近沧跟着他这么多年,一向对他很是尊敬,平日里行事也极为稳妥,很是受他倚重。心中虽然有些猜测,但毕竟还是比较相信他应当不会犯糊涂。
“既如此,”流云子见流川子话中维护之意甚浓,知道此事几句话恐怕也是讲不清楚,沉吟半晌,说道:“我看此事还是等两脉会武过后,一并询问,焚寂方丈、宇梵道长,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两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眼下不是解决的最好时机,都是微微点了点头,按下不提。
而就在几人说话中,易云山化作的一团明火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势如破竹一般轰击在了柳近沧幻化出的蓝色水纹上。
铺天盖地的火焰狂澜汹涌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将整个水纹光团都是裹住,炙热的气息不断外溢,仿佛要将整个水纹光团都是蒸发干净。
就在众人以为柳近沧将要落败之时,突然一声痛号从烈火中传出,撕心裂肺,听得观战众人心中都是有些发颤。
一些境界较高的修行者都是将目光窥视进了火焰浪涛之中,只见那团蓝色水纹光团愈发的薄弱,显然即将要被烧穿,而光团中,柳近沧的身体表面竟然渐渐凝结出了一层晶状冰体,在火焰反射出道道赤红色的光芒。
很多在会武场地上的弟子都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一处战斗,便是擂台上对战的几人也是纷纷停下了手脚。他们站在地面上,心里却也感受到了那来自冰晶中那阵刺骨的丝丝寒意,透入骨髓!
更何况作为当事人的柳近沧了,也难怪他痛呼出声。
不过,如此一来,二人的武技势如水火,却不知谁要更胜一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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