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间隙里,沈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作为一场规模很大的考试,自然备受瞩目,考场上排满了各年龄段的孩子,考场外是围观的群众和家长,人与人的缝隙里穿梭着卖吃喝的小商贩,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冰看到明亮站在了通过区,很替他感到高兴,同时也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成绩。
一个考官拿着沈冰的成绩到了空虚先生的面前,微微躬身说道:“报告掌门,这个考生的成绩异常好,要不要记录在册?”
空虚先生微微一笑,问道:“这个考生叫什么名字?”
那人问答:“沈冰,十三岁。”
空虚先生听完就起身走了,他好像就是在等待着这件事的发生。
那考官一脸疑惑地看着空虚先生走远,连忙问旁边的人掌门人有没有说录取。大家都表示没有听见空虚先生说些什么,所以也不知道。
考官连忙去问主考官李主管,李主管看了一眼空虚先生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考场上站着的沈冰,琢磨起来,如果掌门不要这个考生自然会说不要,就算是不要,我招了进去,这么多人他一时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赶走就是了;如果是他本来要录取而我没招,那放走了他我上哪找去。
李主管乜斜着眼看了一眼那考官,说:“唉,要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我操心,掌门都问名字了,当然是要招这个人了,还不赶紧去办理入门手续!”
那人本来很忐忑,一听有了结果,自然也放松了下来,虽然被人骂一下,也早就习惯了,不痛不痒的,赶紧去办了入门手续。
沈冰和明亮一起办完了入门手续,心情十分轻快。离吃晚饭还早,暂时处于熟悉环境的过程,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他们一起坐在一个小亭子的栏杆上看日落。
飘渺峰高耸入云,如同人间仙境,尤其是下雪的时候,视野十分开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尽收眼底。他们的起居室海拔也很高,日落时分有些阴冷。
沈冰想起了母亲,便严肃了起来,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跪了起来,拜揖之后,说道:“母亲在天有灵,今天冰儿完成了您的遗愿,成为了飘渺派的一员,以后一定好好习武,做一个行侠仗义除恶扬善造福于民的侠客!”
明亮听着听着感动得哭了起来,说:“我也一样!”
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因为同样的誓言而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我也一样!”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誓言,而像是一句学舌,戏谑味道十足。
声音明显是一个少女的,但空有声音,却不见人。
“谁这么讨厌,偷听人说话!”明亮朝周围喊道。
沈冰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他初进门派,行事比较谨慎,不想刚进门就招惹是非,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在思考的间隙里,他闻到了一股香味,从上风处飘来,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上风处便是山谷,绝无人迹,除非是藏在临谷的那棵松树后面。
他便对明亮说:“胖子,这里有棵松树好粗,我们去砍了它吧,可以烧好久呢!”
明亮并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以为真的要砍树,便先回答了说:“好!”
那女子听说要砍树,那她不是要掉进山谷了,连忙跑出来说:“你们等等,等我出来了再砍!你们也太坏了,明明知道我在树后面还要砍树,是想害死我啊!”
明亮见一个姑娘跑了出来,便知道刚才捉弄他的人就是她,说:“谁太坏啊,我们不过是想砍棵树而已,哪有你偷听别人说话坏!”
那姑娘自知理亏,便冷不丁推了明亮一下,说:“你这个小胖子最坏,欺负女孩子!……”还没说完就笑了起来,说:“你这胖子原来只是嘴硬,中看不中用,一推就倒了,没用的胖子,哈哈!”
沈冰虽没说话,却都看在眼里,那姑娘似乎并没有使力,胖子就倒地了,他知道这女孩虽然话多,却是个高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便说道:“在下沈冰,敢问姑娘芳名?”
“哎呦,你别学那些人说酸话了,我叫小红,上官小红。”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说:“我叫明亮,小红女侠身手真好,力气好大!”
小红推开他的手说道:“我从来不跟胖子交朋友,不过看在你叫我女侠的份上,勉强,很勉强地,你知道的。还有别说女孩子力气大,这是武功高强,知道不?”
明亮尴尬地接上话:“武功高强的女侠,跟我们很勉强地做个朋友对不对?”
小红点点头,说:“看你呆头呆脑的,还有点智商。就是这样,对了,我们来结拜一下吧。”
沈冰和明亮大吃一惊,同时说道:“刚见面就结拜?”
小红叹气道:“唉,没文化真可怕,谁说刚见面就不能结拜的?我这是看得起你们,一般人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结拜的。就这样,我们搓土为香,我当然,勉为其难,当老大,你们商量下说当小弟,那种最小的小弟,由于本人是女侠,叫老大哥当然不行,叫老大姐也显老,要不叫小红姐,对,就叫小红姐!”
沈冰和明亮又同时说道:“切!”便转身准备走。
“诶,不结拜也行,你们别走啊,我们是朋友呢!”小红喊道。
沈冰站住脚,说道:“姑娘请便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的!”说完就拉着明亮走了。
“冰哥,你猜这女的是谁?”明亮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身份应该很容易确定,你看这飘渺峰上的女孩多吗?”沈冰说。
“对哦,好像才碰到这一个!”明亮恍然大悟。
“等明天再来这里,肯定可以碰到她!”沈冰说。
二人回到住所的时候正赶上晚饭,便拿了餐具排队领餐。包吃包住,一日三餐,即使不学武,也比外面很多人的生活要好,沈冰此刻内心感到很满足,一方面是实现了母亲的遗愿,另一方面也算是开始了自己的梦想之旅,虽然现在还刚开始,但是只要努力,总能有所成就的。他发誓要好好习武。
胖子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通过考试的,他觉得应该毫无疑问地挂掉才对,不过既然过了那就进来呗,这飘渺派可比外面好多了,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和沈冰愉快地玩耍,这就够了,毕竟他从小到大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第二天沈冰他们到达那个亭子的时候,发现上官小红已经等在那里了,只是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小红,你怎么不高兴?”明亮上前问道。
“都怪你们太笨了,才是个入门弟子,都没入流,不能陪我练武!”小红郁闷地说道。
“练什么武?”明亮说。
“你这个胖子太笨了,不跟你说!”小红说完便朝沈冰看过来。
进了飘渺派,当然是来练武的,沈冰自然明白,但是好像还没开始呢。不对,入门有先后,我们没开始,别人早就开始了呢,说不定这个小红就是师姐什么的,但是没听说飘渺派收女弟子啊!沈冰还是想不明白。
“你到底是谁?”沈冰问道。
“我是上官小红啊,你怎么也傻了!”小红说道。
“不是名字,是身份!”沈冰说。
“不告诉你!你打得过我吗?刚入门的小弟子!哈哈。”小红说。
沈冰想直接逼问估计是没戏,得旁敲侧击,便温和地说道:“看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嘿,你不按套路出牌,你应该接着问我的身份,我坚持不告诉你,然后你求我告诉你,我还是不告诉你,然后你跪着求我,我说不定就告诉你的。”小红说。
“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沈冰说着就准备走,明亮也配合着准备走,明显他也看出了这招欲擒故纵。
小红一看他们准备走,便急了,一步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他们,讪笑着说:“有话好好说,别急着走啊,大家还是朋友对不对!”
沈冰的目的达到了,站定,问道:“既然是朋友,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不开心了吧?”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爹不让我跟你们玩!”小红说。
“为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坏人!”明亮问道。
“你爹是谁?”沈冰问道。
“诶,沈大侠,为什么你的关注点这么奇怪,你不是应该像胖子那样问为什么我爹不让我跟你们玩吗?”小红说。
“你爹为什么不让我们跟你玩?”沈冰问道。
“我问了半天,双冰合璧,冰火长离,我爹说。”很明显这是个预言,而小红根本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更不用说沈冰和明亮了。
“你爹是谁,现在我可以问了吧?”沈冰说。
“不告诉你!”小红嘟着嘴说道。
也许是因为小红嘟嘴太可爱的原因,或者其他什么偶然的因素,沈冰下意识地顺手摸了一下小红鼓起的脸颊,摸完他就后悔了,不该这么轻浮,其实才是第二天见面而已,好像还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
本来还要说话的小红也一下子懵了,虽然她也经常被她爹弹脸颊,但那是父爱。她还从未被同龄人接触过。一下子脸涨得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的时候,动手总不会错,她一脚踢向了沈冰的肚子,踢得他哇哇叫。虽然脑袋里想了很多事,不过也是一瞬间而已,所以那一脚出得特别快,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把沈冰踢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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