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家熠怕她没看到,直接走进屋里去,就往她跟前凑:“沫沫,我背上的伤得上药,你给我随便抹点儿上去,得空不现在?”
周沫平稳的吸气吐气,愣是当着二爷的面把一套动作练完了才看他,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看他,眼神就跟看到臭水沟似地有那么几分嫌恶,冷声道:“闽家熠你暴露狂啊?”
闽家熠挺了下挺阔的胸,往她身上上下瞄来瞄去:“沫沫,你是不是要冲凉?”
周沫回头没好气的瞪他,冷冷出声道:“闽家熠,收起你那些不良思想,你要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们就离婚!”话落又补充了句:“三千万一分不退!”
闽家熠脸色黑了黑,往她跟前凑,难道她就没看到他健美如斯的好身材?她就一点儿没那想法?闽家熠跟着周沫走,周沫当下把人推了出去,关上门顺带反锁上,自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闽家熠那边碰了一鼻子灰还没死心呢,回头又去做了几个伏地挺身,他对自己身体可是相当自信的,可她怎么就不带正眼儿呢?
周沫从浴室出来,闽家熠竟然又进来了,手上拿了块牌子掉身前,牌子上写着三大大的黑体字儿“求扑倒”。
周沫一张脸全黑,直接无视,当人透明的从他跟前走过。坐化妆镜前,撕了张面膜敷脸上,完全不带正眼儿的看他。
周沫拿了本今夏时装的杂志闲闲的翻看着,闽家熠凑她跟前,拉了另一张椅子坐下,说:“老婆,老公我马上要去南非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走之前你就不能给我个念想嘛?好歹我们也夫妻了一场,我要是一去不回,怎么着咱们也是做了次真夫妻你说是不?”
周沫总算抬眼看他,脸上表情被面膜纸挡住了,倒是眼神颇为冷淡,说道:“你要是真一去不回,那就更不能了,好歹我也能干净的改嫁不是?”
闽家熠暗暗咬牙,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心想着就还能干净的改嫁?几年前就被他扑了,魂儿都是他闽家熠的,想改嫁?没门儿!
“好,我一定留着命回来做。”闽家熠亮出一口白牙,笑得嘴都列耳后根了。
周沫撑开眼,啥?闽家熠当即立马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老婆,等我回来咱们就办正事儿。”
“什么呀?我哪有答应你什么?”周沫有些火大,扯了面膜瞪着他怒道。
闽家熠猛地抱住她,薄唇往她脖子上啃,急声而出道:“那不然就现在,好歹我娶的是老婆,不是抱枕,能抱不能用。哪个男人也没有我这么可怜的,天天被老婆赶下床。”就算是老大,也不愿意对着她能看不能吃。
周沫急了,推着他的手,又推他的脸:“闽家熠你什么意思?你放开我,你要是发禽了我给你找女人回来,你尽管发,不准碰我!”
闽家熠听她这话有些火了,“嗖”地立起来,伸手两下扯了身前的纸牌子,赤身**的立在她跟前,步步逼近,脸色骇人,怒道:“周沫,你听听你那些话是老婆该说的吗?出嫁从夫你懂不懂?要给我找女人?我要找女人还娶你干什么,摆家里当花瓶?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我闽家熠的老婆!”
“是你自己抢婚,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结婚?”周沫吼回去,撑起身又被他压回去,沈祭梵俯身靠近她:“周沫,别忘了,就算抢婚,你现在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三千万你收了,证儿也领了,婚礼也办了,你再有意见也没用。你看清楚事实,老子这是军婚,别想着凑合着跟我过一两年就从我身边溜走,你要想进里面蹲着你就那么做。”
周沫气得脸色脸色发白,咬牙,她还就是那么想的。军婚虽然受法律保护,可也没有死规定不准离,抿紧了唇瞪着他。
闽家熠埋头,在她唇上亲了下,道:“沫沫,我想对你好,可你也要体谅我才是,我没那么坏,我也能做好人。我军人,保家爱国是我的指责,你不信我吗?”
信你才怪了,周沫扭头撇开,良久,吸口气说:“今天不舒服,等你回来吧。”
“好。”意外之喜,闽家熠立马笑了,刚还阴沉的怒气瞬间飞散,拉着椅子往她跟前坐,拉着她的手说:“好好,我等你,不对,你等我,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强生健体,好好伺候你。
周沫坐了会儿,推开他的手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其实知道这事儿躲不过,躲了这么久迟早要面对,只是心里有阴影,一想就觉得恐惧,所以她不敢想。
周甜甜回周家时候把从闽太那拿的镯子给了周氏,周氏带着反复的看,觉得真行,自己生的女儿那就是不一样。
“我就知道我们家甜甜是有福的,比周沫那死丫头有福气多了,看看我们乖女儿,哎呦,真是,想死妈妈了。”周氏拉着周甜甜笑得合不拢嘴,完了后又说:“周沫结婚那天,我见李夫人也给周沫带了个镯子,一看那颜色就知道是上等货。我就在想啊,哪天我要是能沾我女儿的光有对玉镯子带,我这辈子也值了。”
周甜甜扣着指甲,她其实不喜欢这个颜色,觉得太素。可好媳妇好妻子不能太招摇,只能将就着这个。听她妈那话,不大耐烦:“妈,你就那点儿想法啊,往后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周沫那算什么呀?这可是我婆婆送我的。”闽太是给了她一对,不过那对她自己收起来了,这对是闽太首饰盒里的,明显比起她那对要差上许多。
“是是,我女儿是谁啊,闽家大少奶奶。”周氏心花怒放,脸都笑烂了。
周甜甜下意识觉得她妈肤浅,以前是没觉得,现在自己档次品味都高了,当然看不上她妈这一流的了,给她妈留了些钱,准备走。
周氏拉住周甜甜说:“你公司的债,让大少爷说说话吧,如今都是一家人了。”
周甜甜立马吼起来:“那怎么行?”闽家曋要管他们家事那才怪了,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闽家曋就算要帮,拿出去的钱肯定也是从她的三千万里扣,她傻的呀她?
“不行,妈,我跟你说绝对不行!我听说闽家老二跟周沫结婚还是给了三千万,她怎么说也是大女儿,家里的债让她还是天经地义的。妈,你别打我老公的注意,我们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你让爸跟周沫要去。”周甜甜怒着脸说完就走了。
周氏后面喊了几句人没听,周氏想了下,说得也对,让大少爷拿还不如找周沫。甜甜的钱就是她的钱,留着给她养老啊,周沫那钱反正也是白来的。给家里还债那就是天经地义,谁让她跟周正都占了大?
周甜甜回到闽家就听下人在咬话:“二少奶奶回来,夫人准备给少奶奶几样首饰,早上问起我的意见说给什么好呢。”
“周小姐啊?我之前不是听说夫人早就准备好要给周小姐一对镯子吗?”
“听阿梅说夫人已经给大少奶奶了,夫人这正愁要给什么呢?”
“我想夫人应该会把那颗南洋黑珍珠送给少奶奶吧,据说那可是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周甜甜从一侧走过,周沫回闽家了?顿了下,黑珍珠?不会是她拿走的那颗吧?周甜甜当下有些慌,她拿走那颗珠子也只是因为很少见那么大个儿头的黑珍珠很少见,不会那么巧是老太太要准备给周沫的吧?
周甜甜进了大厅,闽家人都在,连老爷子都回来了,闽家曋也在,周甜甜愣了下,难道说今天是闽家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可闽家曋给她的资料上没写呀。
“爷爷,妈……”转向闽家熠和周沫:“小叔,姐。”
这称呼喊得,挺乱的。周沫笑笑,倒是挺诧异周甜甜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无论穿着打扮和说话语气都跟她不认识似地。
闽家熠没抬眼,一直看着周沫,抓着她的手毫无避忌的握着,低声笑了句:“老大那眼光,真是……怎么说呢,鲜花摘不到,也不用自暴自弃扯一把狗尾巴草呀,这要带出去,坏的还不是闽家的名声?”
周沫扭头看闽家熠,好吧,她就是小气了。大度的妻子应该在这时候制止闽家熠的冷嘲热讽,可她心底偏偏觉得闽家熠这话说得好,真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闽家熠那声音不大,可足够大家都能听到。弄得温婉贤淑的周甜甜满脸尴尬,憋着一口气想喷回去,可又不得不顾及自己好媳妇的面子,愣是给忍下去了。
闽太看不过去,低声道:“家熠,你注意着点言行,对你大嫂客气点,都已经结了婚的人,还那么没规没距的。”
闽家熠笑笑,“哎呦,妈,你知道我这人最实在了,说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真话。成,既然这家里连句真话都不能说,那我往后就闭嘴,不说了。”
闽太看着他,无奈的摇头,老爷子看了眼周沫,老实说他对周沫没什么好感觉,只是觉得跟老二算是搭,毕竟周沫母亲是出自李家,闽家熠的前途虽然不一定能靠着李家什么,可毕竟李铭是现任国防部的部长,算是个比较硬的后台。
“老二小子,你少说一句。”老爷子出声道。
周甜甜默默的做到闽家曋一边去,三三两两说着话。周甜甜自己上楼了,没多久给周沫发信息让她上楼。
周沫想了想,闽家人说话她也插不上话,就起身上楼了,她也不知道周甜甜让她进的是闽太的房间,之前也没来过闽家,闽家的格局她不清楚。
闽家熠和周沫离开闽家时候闽太没出来送,倒是周甜甜特意出来送了下。周沫上车后,想起周甜甜说的话,忽然笑了下,拉上安全带坐好。
闽家熠跳上车,转头看周沫说:“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嗯。”周沫低低的应了句,闽家熠车子开出闽家熠院子。大抵也是想起周甜甜来,扭头看周沫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别回闽家,你那妹妹道行深了不少。”
“道行?她还是妖精嘛?”周沫笑着应了句,周甜甜怎么样,跟她可没关系。
闽家熠微微侧目看她,出声道:“管她是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别一个人回来,你作不过她。”顿了下,转头看着在玩手机的周沫,再说:“你好好的,我才在外面也安心点。”
“嗯,知道。”周沫应道,良久没听他出声,这才恋恋不舍的抬头看他说:“我那么忙《桃花源》就快开演了,哪有时间回来,你别担心。”
闽家熠这才扭头看她,脸上露出笑来。
闽家。
首饰丢了闽太并没有对谁说,毕竟这是家丑,只是在中午时候问了阿梅,这些天有谁进她的房间了。阿梅说别人没有,就上午看到二少奶奶进去了,没多久又看到大少奶奶把二少奶奶喊了出去,但有没有带东西走她不确定。
闽太知道周沫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心里膈应,除了她进房间就没别人。因为心里哽了事所以老二两人走的时候连送没出去送。
也是因为没证据,所以闽太想把这事压下去,不想闹得家无宁日,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打算这么算了。可周甜甜下午带着闽太给她的镯子,无心问了句:“妈,您也给姐姐手镯了吧,今天她来的时候我还没看她戴呢,后来手上就有了。果然妈妈对我们两姐妹是一样的,我还以为妈妈只给我了,所以怕姐姐知道心里不高兴,还一直没舍得戴呢,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戴出来了。”
这话给闽太刺了一下,咽了好大会儿反问:“你看到你姐姐走的时候带手镯了?你确定她来的时候没戴?甜甜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真看清楚了?”
“是啊,来的时候手上光光的呢,连块表都没有,走的时候手上戴了玉镯子。这事,阿梅也知道啊,”转头看阿梅,直接问道:“阿梅,你也看到了是吗?”
阿梅愣了下,不大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看到什么了?
“是,夫人,二少奶奶来的时候手上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走的时候有没有,她没注意啊。不过,大少奶奶说得那么肯定,应该是吧。
可,她如果这么说了,那不就是确定了东西是二少奶奶拿走的?大少奶奶明显还不知道夫人的首饰不见了吧?要不然能说那话?
闽太脸色拉了下去,好半会儿才说:“嗯,都下去吧。”
阿梅转身做事去了,倒是周甜甜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就完了,一句话都没有?
人都走了闽太一个人坐在客厅,越想越火。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她也不是那点儿东西都给不起的了,本来就准备给老二媳妇几样首饰的,毕竟给了老大媳妇,给老二媳妇这是免不了的。可谁知道老二媳妇那么心急,竟然自己拿。家里怎么能允许手脚这么不干净的人存在?闽家上上下下,个个品行端正,几十年来从没出现过偷盗行为,竟然到媳妇这里出了这种事。
闽太并不想把事情说开,实在认为这种行为必须制止,所以打电话过去了。事情不说开,但是得告诉老二,让老二好好管管自己老婆,当老公的得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德行。
闽太先问闽家熠,让他看看周沫手上有没有带镯子,闽家熠觉得闽太这话说得奇怪,不过也扭头看了眼认真看台本儿的周沫说,“没有,秦女士,还有事吗?”
闽太那边狐疑着,难道回去就取下了?
“你去看看你媳妇房间,看她是不是一对玉镯?”闽太又说,如果有,那老大媳妇媳妇说的就是真的了。
闽家熠无奈的笑道:“秦女士,您今儿怎么神神叨叨的?我不能翻沫沫的东西,我得尊重她。你想知道那不如我给你问问,是玉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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