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我知

山神本是一片好心，虽然那对白离没啥好感，但是两人一同呆在这千重山也有了一定的情分，所以，情义上，山神还是不大希望白离跟自己一样陨落在此。

结果，面对山神的一片好意，白离却是嘿嘿一笑，道：“我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落在山神的耳中却是另外的心情。这白离既然知道九日界的剧变，他还要回来，难道是有了解决之法？

“山神，九日界的剧变，虽然突然，不过对于尊者的大计并无多大的影响。而且，若是可能，我们还能多一大助力！”

“什么意思？”

“此来九日界的凶兽非是天内世界所生，也非天外世界所生，乃是天道怨念所化！”

“天道怨念？你这是什么意思？”山神愣住，天道，天道有灵，天道维系苍生，何来怨念？难道，难道很久以前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想到曾有人说过，天道有灵，灵便是天道，而天之巡守却是幽禁，甚至是杀死了天道之灵。山神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若真是如此，那么，天之巡守所谋之大，怕是足以洪荒再演的莫大局面。

白离淡然一笑，显然是已经猜到了山神心中所想，便道：“山神，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几分真几分假。天道有灵，便有怨念，至于怨念由来，则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问题！”

“说的也是，天道之下，一切皆为蝼蚁，我等的想法又能作甚？”山神长叹一口气，道：“白离，说吧，要怎么做？”

“去和凶兽们谈谈！”

“你去？”山神忽然笑了起来，“白离，你一向不是天真的人，就以你的实力，去跟那些凶兽谈谈，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凶兽根本不给你谈的机会？”

“我身上有一样宝物，足以保我安危。只是，我去和凶兽谈判的时候，还需要山神你去办另一件事情。办完了这件事情，你我二人都将获得真正的自由，从此不用再局限在某一界、某一域！”

“白离，你莫不是搞错了，我和你并不是一家！”

“山神老大莫生气，其实这件事情，或许就只有你一个人还不知道吧！”白离嘿嘿一笑，“远古议事会早在数十万年前便已经融入了天之巡守，严格来说，老兄留在千重山的使命早已经结束。只是，老兄当年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并无人来通知你这一点！”

“你说的是真的？”

山神身形一闪，瞬间到了白离身边。别看他个子小，但是他的身体却是诡异地变化着。出现在白离身边的时候，山神的一只手竟然瞬间放大，将白离给抓了起来。

“山神老大，我可曾骗过你？”

白离神情还算镇定，跟这个山神呆在一起也有无数万年了。对于山神的脾性，白离自认是比较了解的。别看山神竟然狂暴无情地杀戮千重山内的凶兽，其实不过是一种发泄方式。而且，如果他不这样做，千重山内的凶兽质量不会这么高。

“一群白痴，待到此间事了，本神一定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一刻，山神散发出来的怨念相当之强烈。而在这怨念的影响下，千重山内的凶手也都变得相当的暴躁。当暴躁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根本无须山神的驱赶，这些凶兽已经开始暴动，彼此间厮杀混战。更有甚者，甚至狂暴地冲出了千重山，杀奔霸天城的势力范围。

“白离，说吧，要我做什么？”

“九日界内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即使他们打开了鼎天大阵，你也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直到凶兽们到达鼎天大阵。”

“为什么？凡人生死有甚关联？”

“天道之怨很深，若想让天道之灵平复，便只有让其将怨念发散出来，而天道之怨便要毁天灭地。我们天之巡守是不能坐视天地灭亡的，所以，便只有这样一个解决办法，以杀戮换取天道之灵怨念的释放，而那些凶兽便是天道之灵释放怨念的工具。”

“那为什么要选择九日界？”

“因为，也只有这一界的人两次惊扰了天道之灵的沉睡！”

所谓两次，正是莫少游惹出来的。第一次是在战魂傀儡阵法的时候，那一次，莫少游引出的金色巨手和巨大的人脸；而第二次便是为了挽救树精一族而惹出来的，出来的是一个金甲小矮人。

事实上，这两次出现的人都不是天道之灵，只是天之巡守的把戏。不过，这两次也的确是惊动了天道之灵，险些将天之巡守费尽心机送入沉睡状态的天道之灵唤醒，所以，天之巡守的目的也很简单，杀，以杀来发泄，也将天道之灵因为睡意被打扰而产生的郁闷发泄出来。

“山神，妇人之仁是不需要的，我们是做大事的人！”

白离看到山神还在思考，便追加了一句。

山神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想要阻止他们离开，很难很难。”

“为什么？”

“之前凶兽出现的时候，是因为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种族。树精一族，我想你应该不会很陌生吧！”

“树精一族，该死，竟然是树精族，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白离，你本不该天真的。若是这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我二人去完成？我山神得罪了很多人，你白离又何尝不是？否则，我们两人的才干何以会被拘在这九日界这么多年不得离开？”

“山神，那你说怎么办？若是不能完成这一任务，你我二人怕是要永世无法离开，甚至可能成为那天道怨念所化凶兽的牺牲品！”

“或许只有第二个方法！”

“什么方法？”白离瞅着山神，神情异常紧张，他不想成为凶手的食物，可是没法子！

山神盯着白离使劲瞅了好一会儿，神情异常地严肃，道：“白离，我可能完全相信你？”

“山神老哥，你我之间虽然不怎么对付。但那是个性的问题，并不是彼此立场的问题。而且，眼下，你我两人可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蚱蜢，你若是信我不过，你按照你的法子去做，我白离立刻去见那些凶兽，就算被凶兽吞了，我也不怪你！”

“白离，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谨慎！”

“山神老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你之一族。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如今，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被困九日界这许多年，你之一族的境况究竟如何？”

“我也不知！”山神沉下脸，“我之一族有着强悍的天赋，但是想要天赋能够发挥作用，却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沉淀。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被困九日界千重山。”

“老哥，其实，在我看来，你想要保全你之一族，你的方法并不全对。这个世界，讲求的是强者为尊。若是你有着超绝的实力，或者你之一族有着强悍的势力，那么谁敢对你之一族怀有觊觎之心？”

“白离，你说得对，只是，当时的情形，我没的选择。不过，如今，远古议事会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我就可以赌一把了。哪怕是最终败了，我陨落，我之一族灭绝，至少可以堂堂正正的活过，也才配得起我之一族的血脉传承。”

“山神老哥，你说吧，我白离若是口是心非，就让我被那凶兽撕碎，永世不得超生！”

白离发出毒誓，而山神则是满意地点点头，道：“老弟，你该明白一件事情。从来我和你，还有许多其他的人，我们都只是棋子，被人操纵我们的行动。第二个方法就是我们不再做棋子，我们也做那下棋的人！”

“下棋的人？！”白离神情是又惊又喜，他何尝不想成为下棋的人？自己能为自己的行为做主，自己能左右自己的人生，这只怕是任何人都想要实现的目标。

“老弟，这是我们的机会。你身为天之巡守的一员，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来，你守着一个灵剑池，每千年都要供应足够的天生灵剑出去，可是没人记得你的好。而我嫩，为了我之一族，被困这千重山，谁人知道？”

“山神老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们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下棋的人？”

“很简单！”山神眼神变得有神许多，“莫少游是一个变数，他的出现，改变了许多的事情。我们跟他合作！”

“他？会相信我们么？”

“为什么不相信？”山神淡淡地笑了，“往日种种，你我都是身不由己。过了今天，我们只要不在背后使绊子，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我们。而且，眼下，九日界的危机就要爆发，且不说那些天道怨念所化的凶兽，单单是九日界即将与仙界对接的事情，便足以让整个九日界经历一场洪荒再演的剧变。我们此时与他们合作，那是雪中送炭，他们没有道理拒绝的！”

“山神老哥，小弟以你马首是瞻！”

白离还能说什么？这是一次机会，一次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当初成为天之巡守，便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因为自己的心高气傲。却不想，自己最终成了类似于看门狗之类的角色。诚然，自己的实力不是很出色，至少在天之巡守一方，自己并不是很强大。但是自己的潜力巨大，却从不曾得到栽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白离才会有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