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贼!”
钟落越想越是气愤,心下难耐,终是忍不住再次出手。
赵轩冷眼旁观,时刻盯着对方,一见钟落出手,便将匕首插到腰间,吐气喝声,准备迎战。
“住手!”
一道冷喝传来,如炸雷般响彻在观云台上,离得稍近弟子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受此一喝,赵轩与钟落的气血再次激荡,又各吐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从林中穿过,迅疾如电,直飞到两人中间,轰然一声插到地上。
地石破裂,两人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耳目嗡嗡作响,身躯摇晃,无法站住。
“同门较技,便到此为止吧。”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观云台下方传来。
赵轩寻声看去,一名青衫落拓,满面不羁的年轻人,正笑意吟吟,沿着台阶一步步踏上了观云台。
他面上神情淡然,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皱眉,清亮的眼神璀然无比,他一面走,目光却落在赵轩身上,满是好奇。
“见过大师兄!”
几名出入过朝阳峰的外门执事弟子,一见来人,立马上前,躬身见礼。
华山派大弟子,掌门岳不群首徒,令狐冲!
一众看戏的外门弟子一听是大师兄,立马闹哄哄地上前,围拢一群,不停见礼。
“行了行了。”令狐冲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没这么多规矩,今日是谁当值,教习你们武功?”
一众弟子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吱声。
令狐冲剑眉一挑,道:“莫不成你们现在的境界,都不需要人从旁指导了么?”
一听令狐冲语气中的不满,人群中一阵涌动,几人越众而出,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师兄。”
令狐冲目光淡然地看着他们,没有回话,他们也就微拱着身子,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片刻后,令狐冲才轻笑一声,道:“何必见外。”
几人暗地松了一口气,令狐冲又说道:“你们几人既然教习外门师弟练功,自当严厉督促,不可懈怠。”
不待他们答话,令狐冲自顾说道:“同门相争,印证所学,自然是好,可你们也当把握住分寸。”
说完这话,眼神便看向了赵轩与钟落,隐含一丝不满意味。
钟落见状,立马大声叫屈:“大师兄,你有所不知……”
“我都知道。”钟落话说一半,却被令狐冲打断,却道:“我从头到尾,都在一旁观看。”
说完这话,又扫了眼赵轩,意有所指。
赵轩一接触令狐冲眼神,心中暗骂,又听这话,心里不免紧张。
草,令狐冲这小子一直在旁边躲着看戏,那我的吊坠秘密不知被他看出来没。
赵轩心里有鬼,没有吱声,只在心里暗骂,令狐冲这小子看起来挺精明的,武功从刚才一手来看,更是不弱,跟他比,自己简直是战五的渣渣啊,如果他看破秘密,动手抢我吊坠,自己肯定不是一合之敌。
话说剧本有问题啊,令狐冲在金老爷子书里面不是挺蠢的么,现在看来心机不简单啊。
何止是令狐冲,还有岳不群,岳灵珊这些人,剧本都跑偏了啊!
“赵师弟!”
就在赵轩胡思乱想时,令狐冲忽然出声。
赵轩心里紧张,面上不敢表露,立马拱手,恭敬道:“大师兄。”
“我听小师妹说过你。”
“承蒙岳师姐错爱,赵轩不敢。”
“你不敢什么?”令狐冲语气一转,满是戏谑地问道。
赵轩刚想回话,忽地醒悟过来,令狐冲在书里对小师妹可是情深义重啊,自己上山这段时间岳灵珊可没少来找自己,虽说每次来都是劝自己勤加练功,可也没少从他老爹岳不群那儿偷取些补气的食丸,偷偷留下。
自己虽想拒绝,可一想到这副身体的根骨不佳,练功又晚了好几年,如何能够昧着良心拒绝,是以每次都假装不知道,事后开开心心地把师姐的好意受领了。
这事,该不会是被令狐冲知道了,把我当情敌了吧?
赵轩不怀好意地揣测着,一抬头,发现令狐冲正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自己。
赵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令狐冲的气场下,赵轩忽地生出了一丝脆弱不堪,难以抵抗的感觉,他心里知晓,这多半是令狐冲催动真气,对自己施压导致。
令狐冲笑了笑,轻声道:“我看你不是不敢,只不过因为功力不如我,才不得已低头,他朝你我位置互换,我如此问你,你怕是会向对李源那样,对我下手。”
“赵轩不敢。”
“男子汉大丈夫,遇强则强,有什么不敢,”令狐冲哈哈一笑,转而道:“方才你几位教习师兄没有出手制止你们比斗,便是存了一番磨砺你的心思,你可千万莫要记挂在心。”
此话一出,旁边数人面色一变,看向赵轩和令狐冲的眼神都复杂了起来。
赵轩与钟落交手,从头到尾,几人均没有插手,也没有喝止,未尝不是有让赵轩吃点苦头的意思。
此时心思被看破,面上一红,可听令狐冲话里意思,隐有开脱,忙不迭应声道:“正是,大师兄所言极是,我等确实想磨炼赵轩,也想给观云台上众师弟树立一番榜样,好促进他们勤奋习武。”
磨炼尼妹,赵轩心中暗骂,分明想借机修理自己,令狐冲这老小子果然因为小师妹看自己不爽,特么的,这么整人,先是给老子拉仇恨,树立敌人,接着又替小弟开脱,收买人心,这心机手段,分明一个岳不群好不好!
“可你们看,赵师弟修为如何?”令狐冲忽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等他们答话,令狐冲又自顾说道:“赵师弟上山才三个月,方才出手劲力充沛,明显修为达到武道九流——强体健魄之境,实在是习武奇才啊!”
几名教习弟子一听这话,默不作声,令狐冲正诧异,忽地记起赵轩是被掌门岳不群赶到观云台上的,自己现在说赵轩是奇才,不是打老岳的脸么。
令狐冲难得脸色一红,却被他迅速以真气压下气血,片刻回复正常,这份功力,反倒令几名教习弟子佩服不已。
“咳,赵轩,钟落!”
令狐冲忽地面色一正,语气严厉。
两人心中一紧,立马上前,垂手躬身,道:“在。”
“你二人师门比斗,可方才竟互生杀心,此举犯我华山门规,你二人可知?”
说这话时,令狐冲浑身真气一凝,语气中自有一番凛冽寒意。
两人头皮一紧,心道要被收拾,不敢抬头,只得异口同声道:“我等知错,请师兄责罚。”
“很好,知错能改,未尝不可。”
令狐冲点点头,道:“如今师父闭关,我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今日便依门规惩戒你二人,你二人可有不满?”
“不敢!”二人心思各异,此刻也不敢多狡辩,只能听吩咐。
“好!”令狐冲语气一紧,接着道:“钟落,你身为师兄,境界高出赵轩一等,又习武多年,却败于他手,想是平日练功偷懒。”
一听这几句话,钟落气得头皮直炸,他只不过跟赵轩对手一招,胜负未分,如何谈得上败。
令狐冲是大师兄,他不敢争辩,怕更落得不好印象,只把怒气全放在赵轩身上,那眼神恨不得把赵轩生吞了。
“既如此,我便罚你上朝阳峰,服侍内门各师兄,做杂役一个月,你可心服?”
钟落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紧接着面上狂喜,忙点头道:“多谢师兄,我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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