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女人

结束谈话之前，雷展风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这次又出的石头？”

欧阳默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人之间这点小把戏，总裁大人可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下次记得出剪刀。”雷展风很是好心的提醒。

特助三人组有个非常良好的习惯，但凡有需要到总裁这里当炮灰的，通通石头剪刀布决定，而欧阳默则是每次只会出石头，导致其它两人每次出布，因此，每次的炮灰角色统统由欧阳特助担任。

欧阳默也想改掉这个坏毛病，但每次一到这关头，手自动的就出成了石头，成就了他特助三人组的悲催角色。

雷展风看着他颓败的背影，再想着此前见到的秘书，老气横秋的套装再配上副超大黑框眼镜在小巧且只能算清秀的脸上，以及那一板一眼的工作神态，实在是很不符合“秘书”的标准。他真的有些怀疑究竟是自己的特助三人眼光有问题，还是他们认为自己的眼光异于常人。也罢，既然老爷子想玩，那他就陪他玩玩，更何况这秘书似乎挺有意思。

有意思的柳暖此刻内心难免忐忑，七上八上的煎熬中终于看见总裁室的门打开，面色灰败的欧阳特助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嘴唇开开合合几次都未能将到口的话说出，最后柳暖实在受不了直接开口问：“总裁要我走人？”

欧阳默惨败的面色瞬间转为惊讶，诧异道：“柳秘书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复又忧愁道：“总裁真的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不可理喻专断独裁么？”

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柳暖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这位特助先生的思维节奏。

欧阳默似也不打算要她的回答，此时眼神才将她周身游走一圈，疏朗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开口提醒道：“柳秘书，你应该知道雷氏招的总裁秘书工作是什么吧？”

“知道。”柳暖点点头，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她按不按照这章程来又是一回事。况且雷展风不好女色，她又何必自讨没趣的去献媚。

欧阳默拍拍她的肩郑重道：“好好干！”然后再飘然离去，只要雷展风没有明确开口赶人，他便知道这人是看在老爷子面上被默认留下来了，至于后面事情如何进展，端看这秘书造化，总之，有希望就是好的。

因此，欧阳特助虽然在总裁大人那里受到了身心重创，但出了办公室便立及满血复活，他复活了，柳暖便知道她也就算是暂时留下了，之所以她明白这是暂时，主要是雷展风实在太难以另人捉摸。不过于她而言，有这暂时便也足够。

定下心后柳暖继续处理现在手头上没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不停的接电话！电话大部分皆是重复的确定自己是女人。为了不使自己总陷于回答这种无聊问题中，柳暖决定先发制人。

雷展风手边如山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端过杯子想喝咖啡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双眼仍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伸指按向内键。还未待他开口，里面却传来公式化的女声，“你好，我是女人，这里是雷氏总裁办公室。”

这“标新立异”的声音终于将雷展风的双眼从电脑屏幕上扭转开来，抬眸看了看窗外正满面严肃的秘书，雷展风手指不急不缓的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唇角泛起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送杯咖啡进来。”

柳暖纵然定力再好，此时也不免脖子发僵的转首向总裁室看去，却见那个男人埋首于文件中神情专注，似是对她突兀的话语充耳未闻。

难道真没听见？

柳暖内心怀着些许忐忑的将咖啡送进办公室。“总裁，您的咖啡。”

“嗯。”

将咖啡放在桌上，见雷展风没其它反应，柳暖忐忑的心稍稍平复，“总裁若没其它事我就先出去了。”

“柳秘书。”柳暖刚转身便听雷展风出声叫住她，只得重新转回身恭敬道：“总裁有何吩咐。”

雷展风双眼审视的在她周身游走两圈，这才开口道：“柳秘书若是换身装扮，将眼镜摘掉，再将某些部位稍加突出，应该不用着重强调自己是女人，大家也会知道你是女人。”

柳暖心底狠狠的磨了磨牙，面上却十分淡定，唇角勾起职业化的笑容。“多谢总裁的提醒，但隔着电话线，纵然我将自己打扮得女人味十足，她们也看不见。因此还是维持原样比较好。”

“嗯，不错。”雷展风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一句却让柳暖气得差点吐血，“但柳秘书身为雷氏的员工，难道不明白维护公司形象也是份内之事？”

她究竟差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刚出办公楼，却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群女人。柳暖微微皱起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于这些女人的扎堆聚集她倒没往自己身上多想，只认为是雷展风的爱慕者，果然长得人模人样又多金的男人无论性取向是否正确人品如何，总是不乏女人为其疯狂，不想从女人堆中挤出去，柳暖只得从边上绕过去。

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些女人的眼神齐刷刷的聚集到自己身上，先是探究审视接着转为不屑嘲笑，然后各自又将眼神牢牢转向大门口。

恰在此时几句毫无顾忌的议论声传入柳暖耳中。

“这个女人是从雷氏里面走出来的，难不成新来的总裁秘书就是她？”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雷总的眼光会那么差？也不看看她那样儿，给雷总提鞋都不配，多半是其它员工或是其它公司来谈业务的。”

“可是……”

“别可是了，说不定人马上就出来了，我今儿可得仔细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能登上总裁秘书的宝座。”

说完两人便闭嘴伸长脖子朝里忘着。

原来她真的差到了一种境界！柳暖撇了撇唇角，不在意的继续走，既然这些女人是来找麻烦的，她可没兴趣去招惹这些麻烦。

然而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柳暖才没走出几步，只听后面一道轻快的嗓音叫住自己，“柳秘书，总裁刚交待有些事需要你处理，麻烦你再回去一下。”

柳暖浑身一僵，转过身子看向门口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欧阳墨，再扫了眼集体怔住的众女人，很明智的在她们回过神来之前赶紧大步步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