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祥笑呵呵道:“老四啊,你好像忘了自己姓什么。”
南宫瑞怒吼,“孽畜,你要放肆到什么时候?随我回宫面壁思过去!”
龙涎土乃皇家拍卖行硕果仅存的最后一瓶,虽然不确定是否被用,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夺回来,所以二老今天破天荒请来了皇室极古老的神器乾坤剪,据说可以开山裂地,无坚不摧。
“我是该叫你们爷爷呢还是南宫皇叔?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可言,你们也没资格对我大呼小叫,想打放马过来!”南宫紫霖眼角微微颤抖,对于皇家来说,他不过只是个多余的罢了,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丝长辈的关爱和亲情。
嫂子必须得护好,叶渣渣不在,他有这个责任,至于实力么,打过才知道。
荣清歌顿时脸色暗淡,想要走出去任人处置,这俩也到了,加上凤天麟,南宫紫霖再厉害恐怕也……
南曦忙扯住,此时她的声音也严肃起来,“小姐别怕,还撑得住。”
雷灵儿则咬唇暗咒,老头们都死哪儿去啦?怎么还不来?她自然忘记了前几天是谁哭着闹着把家里的老头们全都赶出去寻找她的澜哥哥,包括帝国学院院长雷霆,雷家这次真心使不上劲……
然而祸不双行。
“吆喝,这里很热闹嘛,听说有人欺负我孙儿,算我一个!”西方天际,又是一个绝世强者御风而来,那人声音极尖锐,公公似的,他全身被光怪陆离的银色细针包裹着,让人只看着就觉得自己全身疼。
鲁银松,逐鹿国豪门大族鲁家南商分支的掌权人,他以前受过叶沧澜的气,也有丹药被掠夺,既然荣清歌和那小崽子有关,必须留下。
“爷爷!”围攻南宫紫霖的一个少年脸色变得亢奋,咦,他有希望抱得美人归?
四个老巨头遥遥对视,当场有了共识,异口同声道:“各取各物。”
南宫祥补充道:“丫头归我,太子妃。”这是老祖宗洪帝和当今圣上定下的安邦战略。
凤天麟鲁银松虽然也很想为小辈们谋福利,不过考虑到红颜祸水,这样的八卦红人日后绝对会为家族招惹祸端,当下便点头认同。
四人刚约定好,马上呈三角之势进攻,荣清歌身上宝藏太大,他们懒得计较什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那气场如同三座大山同时压顶,令人窒息欲吐,回雁园无数围观者开始逃命。
荣清歌的脑海忽地打了个激灵,不是害怕,她不怕死,而是黑手镯里从北辰铭处赢来的黑色令牌,突然因为境况的险恶而开始摇晃,黝黑色的外壳剥落,露出里面五彩缤纷的质地,和她感应到的枯荣经一样,颜色复杂,没法分辨。
变化发生的速度极快,刹那间令牌变型成个流光溢彩的小镜子,成人巴掌大,可以偷偷握在手心臭美用。镜面很奇怪,云蒸霞蔚,仿佛不是平面而是一个立体的虚幻空间。
此时,虚幻空间里喷涌出绵绵不绝的各色光芒,流向荣清歌的四肢百骸,她感觉怪怪的,皮粗肉厚骨头硬一样,四个老巨头同时进攻而产生的强者压力,瞬时减弱许多。
荣清歌心道,这应该是一种防御力量,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恐怕和自己的黑手镯,枯荣经有关系,颜色就是最好的线索。
“难道这是个挨打作弊器?”荣清歌真心觉得老子的那句福兮祸兮是多么的屡试不爽坑爹坑娘,这节骨眼上来这个,毛用?
“喂!你们住手,我跟你们走!”她马上对着四个老巨头厉喝出声,对手是北辰铭的时候,她乐的躲南宫紫霖背后求保护,但现在这种情况,再躲不是她的风格。
南宫紫霖一把捏住荣清歌肩膀,懒得搭理,决绝的目光直视南曦,“你带她俩走,我殿后,死不了人!”
南曦也觉得撑不住了,前几天她和叶沧澜阿青三个一起都吃亏不小,何况今天势单力薄?望向荣清歌,“小姐,看来我们得狼狈……”
话没说完。
“咳咳,咳咳……”
一阵咳的令人揪心疼的咳嗽声响彻全场。
大家对这声音无比熟悉,尤其四个老巨头,同时一愣,攻势停止。
荣清歌只觉得眼前一晃,只见一病秧子仰躺在轮椅里,手里似乎在把玩着什么东东爱抚,身旁杵着个光肩大汉,二人从天空中落到她的身前。
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还是那身白袍,不过衣袂凌乱的几乎就像个野人,一头黑发也不太雅观,那张妖娆的勾魂摄魄山河失色的俊脸,载满风尘,载满沧桑。
只是几天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荣清歌感觉自己忐忑了好几天的心总算安全着陆,这无关形势,无关安危,她欠他那么大的人情,他绝对不能出事,欣喜的只能:“叶,叶,叶……”
“歌儿,能活着和你重逢真难。”叶沧澜造型不堪入目,但风度仍旧散漫疏狂,谪仙似的出尘洒脱,他笑吟吟凝望着眼前的小丫头,红唇微启,喃喃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荣清歌手腕一热,被紧握住,云里雾里站到叶沧澜轮椅旁边。
淡淡的琼花味道扑鼻而来,有种夏天清晨的感觉,温凉宜人,荣清歌刹那失神,她眨着眼睛瞧着身旁这个虚弱喘气的男子,他的脸,他的眉眼,睫毛,口鼻,虽然病态憔悴,却无不完美的毫无瑕疵。
鬼使神差讷讷道:“我不是丑八怪了……”
叶沧澜哑然失笑,一直在看她的眼睛,这才发现容貌变了,好看的有点不像话,“本就没觉得你丑,送你腾蛇衣无非想让你仰头仰的更高些,不再被人嘲笑而已。”
说着扯过荣清歌有些僵硬的手,朝着他更加僵硬的双腿弹去,板上钉钉道:“否则疤女配瘸男,多天造地设?”
和南宫紫霖说法一样,好牛叉的审美观!
于是荣清歌的那张妖精小脸也变得僵硬,这才发现无数的围观者正在盯着她,很奇怪,她今天曾被四皇子非礼过好多次,但没觉得如何,而此时却羞的脸红胜血。
她喘着气,低着头,挣脱叶沧澜的手,声如蚊蚁道:“你,你放开我啦……”
原来这丫头还会害羞?叶沧澜笑的群魔乱舞,目光微微恍惚,眼前浮现出她那天在丞相府门口唾骂柳不凡,挑衅两千金的模样来,那是多么的英姿飒爽啊,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心里好像丢了什么,现在怎么有种认错人求错偶的感觉?
嗯,那就将就着过吧。瞧瞧,牛人的思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长的丑无所谓,野蛮粗口也没关系,温柔起来居然被嫌弃……
“歌儿站好别动,看我怎么一只手搞定这四个老不死。”叶沧澜云淡风轻道,从握上荣清歌的手他就没打算松,恣意地捏着感触着,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贪婪无厌。
“一只手?我记得你受伤很严重呀,”荣清歌善意提醒,外挂也不是无敌的,人家有杀毒软件嘛,他上次的确吃亏不小。这四个真比当初丞相府那四个棘手,都是升级版,仇恨值更大,您就不能尊重下对手?
叶沧澜轻敲荣清歌微微蹙起的秀眉,弹琴似的,浅笑道:“歌儿这算是关心我?”
荣清歌白眼之,丫真自恋,“是我自己怕死!”
叶沧澜的手流氓到荣清歌发间婆娑,爱抚宠物一样,怎么都摸不够,“男人一辈子狼狈一次足以,多了谁家姑娘看得上?”
狼狈?荣清歌囧囧有神,就您现在这衣衫褴褛的古老造型,直追传说中的山顶洞人好不好?闷泱泱从储物戒指找到条大红色的披风,那是以前弟弟荣雨桐穿过的,暂时借给他吧。
“给你。”
“咳咳。”叶沧澜扭头,没听到。
“穿上啊。”荣清歌提醒,这是人类社会不是原始社会哇。
叶沧澜小正太似的,比星儿还难伺候,耸肩,身上的洞洞吸收无数太阳光,就是不搭理。
“真幼稚。”荣清歌为其披上,这才感觉舒心许多,那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为了早日回来衣服都顾不上换,她难道还能介意他的当众讨福利不成?
叶沧澜衣服架子似的,白衣时翩若谪仙,换红装似火耀眼,怎么瞧都好看,就是性子有点欠揍,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歌儿啊,红色太艳,以后给我准备别的色调,免得你情敌多。”
以后你妹,情敌你妹,蹬鼻子上脸啊,荣清歌对之勾出个开枪的手势,红唇微张,“biu……”
旁边的围观者们彻底傻眼,皇城龙凤榜第一,被各路大佬誓死追杀的叶沧澜,撞上腾蛇都没死?他还和丑——哦不绝代佳人荣清歌如此亲密?瞧瞧,当众更衣哇。
荣清歌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啊啊,他们眼前回放着她今天的各种丰功伟绩,一幕幕,一页页,什么绝色丫鬟,什么雷灵儿保护,什么四皇子救场,什么沉鱼落雁颠倒众生……
艾玛,今天的太阳绝对是从西边出来的,不对,有人要造反,几万人同时这般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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