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给三生的第一印象不是那飘逸,犹如神仙中人的气质,而是夫子白白的胡子在摇曳,衣衫也是随风而舞,让常人看了就生出敬意。
可三生想的是狠狠的拽一拽夫子白花花的胡子,不知道会不会很疼,且并不知恭敬。这如果让一旁正恭敬的等着夫子走过来的男子知道,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让人胆寒的事……
三生躲在一位美丽的妇人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夫子走来,夫子走得极为有意韵,仿佛不是走,而是在踏空行走,三生身旁的男子一怔,暗道:“三叔的道行又精进了。”
夫子那严肃的脸,让三生感觉不对劲,总感觉有事发生。待夫子走近,男子急忙上前行礼道:“三叔,近来可好。"
夫子并没有理男子的行礼道:“这小子取名字了吗?”
男子神色怪怪的,无可奈何似的,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三生的夫子。
女子答道:“取了。”
不待女子说下文夫子道:“不管他叫什么名字,今后他就叫三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三生,中山你说可好。”
男子极不情愿的答道:“三叔改的好,以后痕儿就叫三生。”心里暗道:“你咋管这事啊,这是我的权力啊。”这位抱怨的男子正是三生的爹,宇中山。
拉着三生的手的女子想了想也道:“好名字。”这一位正是三生的娘,紫嫣。
三生嘴里也念道:“三生、三生,为什么要改这个名字啊?爹。”
宇中山想了想也摇了摇头,正要去问夫子时,夫子对着男子摇头不语,宇中山也只有作罢,对三生道:“这个只有你自己长大了才知道。”这一看就是应付小孩子的经典回答。
三生点了点头乖巧的道;“哦。”
拉着三生的紫嫣听到这忽悠小孩的回答,狠狠的一眼瞪过去,宇中山如遭雷击,埋头不语。
夫子见这小夫妻的小动作,微微一笑,望着他们神色带着追忆,一阵神伤。
宇中山见这不正经的三叔正看着他们一家,咳咳……咳了几声道:“三叔过去的是就让他过去吧,多想伤神,对您的身体不好,也不利您的修行,望您多以身体为重,吾族还需要您这样的能人主持大局,若您有什么不好,这将是吾族的一大损失。”
夫子点头道:“嗯,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吾族的族长,要好好处理好这次的事变,吾族的大任就拜托你了,吾族现在到了这步田地,若是当年有他相助,恐怕又是另一翻景象了吧,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啊?我真恨不得……”
宇中山急忙打断夫子的话含泪道:“三叔,当年的事请您不要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好这最后一战,输赢决定着吾族的命运,就像您说的‘吾辈修士,只跟自己过不去,不管别人的是是非非。’我们都还记得您的教导,希望您也能做到这一点,不去管过去的事了。
夫子有深意的看了眼说话的宇中山道:“中山啊,你变了,变得我都看不透你了,看来那一场战役是真的改变了很多人和事,现在的你更适合掌控吾族的局势,这一份隐忍和稳重,让三叔都为你感叹,吾族当兴。”说到这一句话还特意地看了一眼三生。
三生一双明亮的打眼睛也看了过来,三生还对着夫子笑了笑。
夫子转过头来对着宇中山道:“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三生这小子,变得这么有灵气了,敢对我生出逮意,居然想抓我的胡子。”
听到这话,宇中山看向三生,只三生正不停的打量着夫子的胡子,这可把宇中山吓得眼泪都吓出来了,正要走过去一阵暴打。
夫子也不管这事在旁边看戏,可紫嫣一看宇中山要打三生,挡在三生的面前,嘴带邪意的看着宇中山。
宇中山一看这架势,默默的回到夫子身边,带着冷汗道貌岸然的道;“三叔,他还小,您别跟他计较。”
夫子看着宇中山,然后大笑:“这紫嫣我喜欢。”
宇中山也更加的无奈,对紫嫣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办法,然后自我安慰道:“三叔是长辈,笑一下晚辈不丢人的,不丢人的……”
夫子心中很高兴,毕竟在那一役过后,他已有三年没脸见自己的亲人,今天见到了自己的侄儿的一家,让他心中的阴影少了许多,心境更是上了一个境界,看三生更是顺眼,只是摸摸胡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宇中山看着夫子静静的道:“三叔,中山在族里还有点事急需处理,不便多陪,还请三叔见谅。”夫子答道:“嗯,你走吧。”
“三叔,三生就交给您了。”宇三生道。
三生顿时就哭了,紧紧的抱着紫嫣,小小的脸上流满了泪水,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紫嫣的身上,浸湿了紫嫣的衣裳,透过衣裳,更是将她的心融化了,抱抱着三生舍不得放开,眼泪不要命的流。
宇中山过去拉紫嫣也没办法拉开。渐渐的三生的哭声变成了呜咽,牙齿咬着嘴唇不发出声,不让大人为他担心,夫子和宇中山心中也一阵难受,不过只是一阵,因为有些事是无法选择的,是必须做的。
夫子道:“真的无法选择了吗?”
“是的,吾族已经没有选择了。”宇中山道。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们就没有选择了,只有一直向前走,不能后退,即使一步一血,只剩下一个人,他还是会在这条路上,不顾一切的去探索,去追寻,打破命运的束缚,改变吾族的命运,让天下都改变。这是我们的使命,所以在外界吾族是笑柄,被人称为自命不凡的一族,傻蛋一族。三叔,以为如何?”宇中天道。
“吾族是自命不凡,但是我们有不凡的资本,强者是不会在意弱者的嘲笑的,只会无视,因为实力的差距,所以我常教导你们不要在意弱者的嘲笑。”夫子道。
宇中山想了想点点头道:“三叔教导的是。”
宇中山沉思了一会儿,把身上的一个紫色绳子的黄色的吊坠,带在了三生的脖子上,替他擦了擦眼泪道:“爸,对不起你。”
宇中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灰色的石块,放在三生的手心道:“在任何有危险的情况下,一定要,切记将其握在手心,可以保命。”
抱了抱三生,宇中山,拉着紫嫣驾着遁光飞起,终于三生喊出了声:“爹,娘,一定……要来看……痕儿啊,痕儿会很乖的等着你们。”
三生在喊完之后,静静等着回音,在他们的身影将要隐去时,最终一道回音传来:“我们一定会来看痕儿的,不,是生儿。”
父母随着回音的到来,完全消失在天际。三生心里空空的,也没了拽夫子胡子的心思,三生闷闷不乐的。
这时天空下起雨了,三生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三生抬头看着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停的下。
宇中山感受到了雨,手拉着紫嫣的手,俩人眼睛对视,转身,飞到三生他们的头顶上的云彩里,静悄悄的看着三生的举动,紫嫣的泪水和着雨水一起向下滴去。
宇中山把紫嫣轻轻的抱在怀中,拍着紫嫣的背道:“嫣儿,不哭,不哭。我们的痕儿一定会等我们去看他的。”
紫嫣哭道:“我们有机会去看他吗?”这让宇中山一怔,无言以对,心中想到:“是啊,我们能有机会再去看他吗?”
夫子知道宇中山夫妻在头顶的的云彩里。雨还在下,三生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也紧贴头皮,整个人都透着伤心,夫子,也没有安慰三生,只是带着三生一直走。
天渐渐的黑了,还下着雨,夫子带着三生还在走着,宇中山夫妻也还在黑夜雨下的天空中,他们的衣服也湿透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三生,也许这会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所以格外的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夫子带着三生在一个破庙里,夫子把火架起,顿时庙里就亮了,一尊残破的佛像,有一些杂草和一些木条,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已是久无人烟,且非常残破,夫子帮三生换了一件干的衣裳,头发也被擦干了,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宇中山夫妻看着这时的三生,默默的走了。
夫子对三生道:“以后你就叫三生了,不姓宇,并且叫我夫子,不准叫其他的,同时忘记以前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你要对别人说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不得透露吾族的存在,你是一个孤儿,知道吗?三生。”
三生答道:“三生知道了,三生是一个孤儿,是您捡到的孩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这座破庙里,一老一少就这样一问一答,架起的火还在摇晃,木头一点点的燃烧,雨停了,天也放晴了,夫子带着三生走进了一座将军府,府中还有一位小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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