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逍遥剑派玉京峰顶,凄风寒雨,天寒地冻。
两个逍遥剑派的三代弟子一望山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冷了半截。
玉京峰虽不高,但宛如一柄利剑插在群山之中,陡削异常。
莫说是人,即使动作敏捷的动物也是不容易上去,更别说那陡峰绝顶之上。
峰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都是数百年的老树,枝桠交横,树顶上压了数尺厚的白雪,使得林中雪少,反而好走。
两个三代弟子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完,一出森林,即到山峰脚下。
二人仰望山峰,此时近观,更觉惊心动魄,心想:“这小师叔也真可怜,被掌门师祖罚到这么个鬼地方。”
只听一阵山风过去,吹得林中枝叶相撞,一时压满的积雪纷纷掉下,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二人本就年幼,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此刻在这山峰之下,竟不自禁的忽感胆怯。
待二人爬上峰顶已过了半日,早已精疲力尽,还好见到了峰顶的茅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这时只听吱的一声,一个十**岁的白衣女子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二人连忙施礼道:“弟子孔梅、孔兰,见过师叔。”
白衣女子道:“你二人不在师尊身边伺候,怎么到这玉京峰顶来了?”
孔梅道:“师叔半年之期已到,弟子二人奉掌门师祖之命接师叔下山。”
二人均想:“这师叔不会是傻了吧,怎么连时间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道:“现在还早,也不急于一时,你们难得到这里,师叔请你们吃果子,山下可没有哟。”
二人听见“果子”两字,心中一动:“嗯,反正今日就是来接师叔下山的,只要天黑之前能到就行。”
当下点了点头,孔兰道:“师叔,是什么果子?好吃吗?”说话语声清脆,童音未脱。
白衣女子见二人生得可爱,道:“当然好吃了。师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跟我来。”
二人道:“是!”说着行了一礼,紧紧跟在白衣女子身后。
片刻三人走到一颗梨树下,孔梅道:“师叔,这不是梨吗?”
白衣女子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梨,我管它叫玉京梨,有增加内力的作用,尤其对你们刚习武的弟子更显著。”
孔兰道:“师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吃了这玉京梨,以后都不用练功了?”
白衣女子笑着道:“你这小家伙......练功之事可不能偷懒。”说着摘了些果子,递给两人。
二人接了过了,刚咬了一口,只觉香甜可口,还真和平时吃的梨不一样。
白衣女子道:“怎么样?师叔没骗你们吧?”
孔梅道:“嗯,好甜,和平时吃的都不一样,谢谢师叔。”
孔兰眨着眼睛,道:“弟子平时听师姐们说我们逍遥剑派,除了掌门师祖就是师叔武功最高,是真的吗?”
孔梅道:“是啊,弟子也听说过,要不师叔指点指点我们吧!”
白衣女子笑道:“好,师叔今天就看看你们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偷懒。”说完伸出双手,去抓两人背上长剑的剑柄。
二人绝未想到白衣女子会先夺她们兵器,白衣女子出手又是极快,只见刷刷两声,眼前青光闪动,两柄长剑脱鞘而出,都已被她抢在手中。
白衣女子娇笑道:“你两个小家伙可是偷懒了?”话音刚落,二人一齐纵起,一出左手,一出右手,迅速的抓住白衣女子手腕。
两人同时往怀里一拉,白衣女子待要招架,双手被两人另一只手控制,登时身不由己的十指无力。
她夺剑固快,二人的速度更快,她一愕之下,手中长剑已经被夺了过去。
白衣女子笑道:“看来师叔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白衣女子岂是弱者,适才只因未及防备,方着了道,她刚一松手,立时又伸出双手,去抓两人长剑,不料却抓了个空。
二人往后一纵,竟是抬起右手,一剑刺了过来,长剑幌动,刺向白衣女子腰胁。
白衣女子暗暗赞道:“半年不见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已经有三流剑法了。”当下侧身让开。
孔梅道:“师叔要将我二人手中之剑夺下来可不容易。”说着又是一剑,这一剑竟是当胸直刺。
剑走轻灵,讲究的是极轻极快,正是落日剑法的精要,她二人这一剑就是武林中三流高手也很难接下。
眼见剑尖刺到,这时白衣女子右脚一抬,对准剑身一脚飞踢,嗡的一声,孔梅把捏不定,长剑直飞上半空。
白衣女子不等那剑落下,又是一脚,嗡的一声,孔兰的长剑跟着飞起,剑刃在冰雪映照下闪闪生辉。
二人看着飞起的长剑,惊的目瞪口呆。白衣女子内力深厚,一脚飞踢自是非同小可。
白衣女子见二人还站在原地发呆,叫道:“时候不早了,走吧。”说着跃向峰下而去。
二人跟随在后,片刻间三人已隐没在漫山的冰雪之中。
三人下得峰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白衣女子看着逍遥派大殿就在眼前,心中正自欢喜。
忽听身后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鹿晓月。
鹿晓月道:“我还当是贼呢,没想到是小师妹,诶,小师妹不是被师尊罚到玉京峰了吗?”
白若雪凝目瞧着鹿晓月,默不作声。
这时孙灵儿、陈婉晴二人也走了过来。
陈婉晴上去拉着白若雪道:“若雪,你来了,怎么瘦成这样了?都怪我,让你吃苦了。”
白若雪笑道:“我没事,再说也不能怪你,只怪有的人公报私仇。”
鹿晓月冷冷道:“白若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若雪笑道:“有的人还真是脸皮厚,我们姐妹说话,有她什么事,呵呵......”
鹿晓月怒道:“白若雪,我看你是不服师尊责罚私自离峰吧?我这就去禀报师尊,看她老人家怎么处置你。”
陈婉晴怒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半年之期已到,若雪怎么是私自离峰呢?”
孙灵儿也道:“是啊,是啊!”
鹿晓月道:“不管期限有没有到,没有师尊同意,便是私自离峰。”
白若雪道:“你去啊!你到是去啊!”
孔梅道:“大师伯误会了,小师叔不是私自离峰,是掌门师祖命我和孔兰接小师叔下峰的。”
鹿晓月道:“这里有你这个三代弟子说话的份吗?”孔梅、孔兰听话默默不语。
白若雪怒道:“鹿晓月,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又何必为难她们两个孩子。”
鹿晓月道:“那你就是要给她们撑腰咯?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便是一剑疾刺,剑锋已指向白若雪胸口。
白若雪横剑回指,点向鹿晓月的手腕。
鹿晓月一凛,心道:“半年不见,这白若雪剑法怎么变得那么快。”
手腕一沉,避开了这一剑。
避开这一剑并不为难,但她攻向白若雪的剑势,却也因此而卸。
连拆数招,二人不分胜负。
孙灵儿叫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开打?”
二人也不理她,鹿晓月喝道:“今日不死不休!”长剑挡开白若雪刺来剑招,左手握拳,却往对方鼻上击去。
白若雪微微一笑,滑开三步,便绕到鹿晓月身后,一剑向她后心疾刺。
鹿晓月忽听后心剑锋嗡嗡作响,连忙转身举剑来挡白若雪出其不意递来的剑招,竟手忙脚乱。
白若雪慢慢走近,猛地一剑向鹿晓月剑身劈去。
铛的一声,只见长剑当中而断,接着白若雪又是一剑疾刺,鹿晓月反应不过来,左肩正中一剑。
旁观众人见战局变幻,不由得都是暗暗称奇。
正在这时,鹿晓月忽见孙掌门正从大殿上下来,装作不知,捂住肩头伤口道:“小师妹,真没想到你如此心狠,丝毫不念同门之情。”
白若雪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冷冷道:“少废话,看剑!”又递出一剑,指向对方心口。
眼见鹿晓月就要被刺个透心凉,剑锋突然在离心口三分处定住。
孙掌门不知从何处飘来,双指夹住剑身,白若雪竟不管如何都动弹不得。
孙掌门怒道:“我还当玉京峰半年能消磨你的性情,没想到你竟然越来越放肆,如今居然不念同门之情。”
白若雪惊道:“师尊赎罪,请听弟子解释,弟子真的不知道她竟然不挡。”
孙掌门道:“住嘴!你真当为师是瞎子啊,她根本就输了,你还咄咄逼人,誓要取她性命。”
白若雪跪拜道:“师尊明察,弟子真的没有此心啊!”
陈婉晴和孙灵儿道:“师尊息怒!念在小师妹刚从玉京峰下来,又无心之举,还望师尊赎罪!”
鹿晓月道:“师尊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啊,小师妹刚才怪罪弟子害她被罚玉京峰半年,弟子只说了两句,她就欲至弟子于死地啊!”
孙掌门听后大怒道:“大胆白若雪,你是不服为师处罚吗?”
白若雪惶恐道:“师尊养育教导之恩,弟子永世不敢忘,更不敢对师尊不敬!”
鹿晓月道:“师尊千万不能听信她的花言巧语啊!依弟子只见,似她这等忘恩负义,冷血无情之人,当逐出师门。”
孙掌门叹了口气,道:“也罢!白若雪,你去吧!此后不得再自称是逍遥弟子。”xh:.147.24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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