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我们被迫清场,这一次是他们被迫清场,这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还蛮爽的。
进来以后,我便站住不动了。和谢南的人相距着七八米远。我左右看了看,猴子、毛毛他们没来看热闹,奇怪了,不是他们的风格啊,难道是对我很有信心?
再看谢南,脸色非常难看。
我笑了:“别这样,敢给我下套,就别怕有今天啊。”
谢南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就觉得有毛毛给你撑腰么?”
“哎,今儿咱们痛痛快快打一场,我也不让毛毛找你麻烦。行吧?”
谢南冷笑一声:“你要是这么说,可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千万别留情。”我抽出一根钢管,朝着谢南缓缓走了过去,身后的大军一样跟了过来。开玩笑,我打不过高磊,打不过张雨,还打不过谢南?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战力为五的渣!
我打过他两回了,他不可能没有心理阴影。果然。我还没走上几步,他就有点撑不住了,脸上有点慌乱起来:“左……左飞,那事真不好意思,我承认是我不对,你看咱俩能私下聊聊么,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开,我一定尽量满足,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啊……”
“你错了,有些问题暴力确实不能解决,但暴力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我便一路小跑过去,身后众人跟来,齐声大吼,顿时声势震天!
在气势上,我们已经赢了;在人数上,我们又占着优势。这一战。我们必胜无疑!
谢南也恼了:“你他妈的找死!”毕竟也混到了本地艺术生的老大,怎么可能没有脾气!
我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来吧谢南,让我亲手把你撕成两半,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转眼间,我们已经跑出去四五米。
而谢南也扬起棍子:“兄弟们。给我上!”他们的人也大吼起来。
就在此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谢南旁边的人突然狠狠给了谢南一棍,谢南晃都没晃就砸倒在地。与此同时,他们的人便相互打了起来,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打着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一边打还一边互相骂着。
“操,你们这帮叛徒!”“谢南算个鸟,老子就是反他了!”
我立刻站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77t.打尽;2,谢南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容易攻其不备。
这个挑头的很有脑子啊。
至于挑头的,无疑就是刚才第一个攻击谢南的,他距离谢南很近,就在谢南身边,表示地位很高,就像阿虎在我身边一样----能带动三分之二的人,地位可见一斑,必然筹谋已久!
谢南真是惨啊,被我寻仇的同时也被兄弟背叛,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盯着他,顿时让我对那个挑头的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看向那人,那人也正好揍完了谢南,一抬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我的心中一震,竟然是上午在厕所碰见的那个四方脸!
四方脸看着我,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我沉下脸来,突然明白了他在厕所为什么敢那样看着我,原来他是要篡谢南的位了,成为本地艺术生的老大,当然不怕我这个外地艺术生的老大!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舒服,这个人的眼睛像毒蛇一样,扫在人的身上有点麻麻的,从他能策划出这起篡位事件来看,此人绝对非同小可,而且他那三分之二的人此刻都很有干劲,发了狂一样狠狠屠戮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一般打群架的,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否则另一方跑的时候也不会太拦着,可这三分之二的人不一样,简直就是往死里揍那三分之一的,有人大叫着往门口跑,很快就被拦住去路,不殴倒在地就不算完。谢南早起不来了,其他人就更处在被完虐的局面。
完虐,是真的完虐,另外三分之一完全没有还击的余地,一则事发突然,二则就连谢南都倒了,他们就更没心思打了,整个战斗持续不到三分钟便落下帷幕。几乎是转眼间,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站着的只剩那三分之二的人了。因为之前混战,他们所站的位置七零八落,各个角度、方位都有,恰到好处的将我们围在其中。
我们有一百多人,他们只有五六十人,而诡异的是,他们的气势却完全不输。
安静,无风。
我们看着他们,他们看着我们。
“飞哥……”阿虎悄悄说道,语气里有了一点不安。
“嘘……”我轻声说着,眼睛只看着对面的那个四方脸。
四方脸自然也看着我。
“咔嗒”一声,四方脸突然摸出根烟来点着了。我心里顿时有点着急,这么好的装逼机会我咋没有把握住啊,现在我再点烟就显得东施效颦了,于是我继续巍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沉默地看着四方脸。四方脸抽了口烟,终于开口:“自我介绍下,我叫薛诩。”
我继续面无表情,因为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要是稍微对本地艺术生多点了解的话,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我后来才知道,薛诩是本地艺术生里的二号人物,曾经是谢南最铁的兄弟,当年和谢南并肩浴血奋战,共同打下今天的成就。因此,今天之后,他背叛谢南的消息必会震惊整个学校,而现在作为事件见证人的我却没有太大感觉。
在我看来,就是内讧了而已,估计这个叫薛诩的很不满谢南的做派。
所以我面无表情地说:“哦。”高冷的我,总算没抽烟也扳回一局,我心里这么想着。
薛诩似乎有点意外:“我把谢南干了,你没反应?”
我苦笑一下:“我能有什么反应,只能说你下手太快了。”
薛诩一笑:“谢南完了,咱俩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有没有兴趣接触一下?”
我也一笑:“暂时还没兴趣。”
“那实在太好了。”薛诩说:“我也没有这个兴趣,我一看见你们外地人就觉得恶心。”布贞亚圾。
“操,你他妈说谁呢?”阿虎第一个骂了出来。接着,我们这边纷纷开骂,大家自从跟了我以后胆子都变大了,现在敢和本地生对着骂。但是诡异的是,只有我们这边在骂,本地生那边完全都没反应,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这样一来,我们的骂声反而像是一拳打在空气里,变得一文不值了。我只好晃了晃手,大家会意,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他妈牛逼个蛋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死你啊……”高棍儿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手势,也没注意到大家都不骂了,还在口沫横飞的骂骂咧咧,而且越骂越高兴:“本地生怎么啦,牛逼什么呀,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老子踩一脚都嫌脏了鞋呐……”
整个教室都没人说话,就他一个人在那里高谈阔论。我皱了皱眉,马杰推了一把高棍儿,高棍儿才像是突然断了电的收音机似的安静下来。
“你到底怎么个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薛诩活动了一下胳膊:“我今儿刚收拾了谢南,没心情再和你抬杠了。就是和你说一下,谢南从今天起就完蛋了,你也别再拿老眼光看我们本地的艺术生,毛毛镇得住谢南,可镇不住我,你一个外地生,以后该低头就低头,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你要是再不识抬举,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了这话,我自然一肚子火,不过我还是保持了理智,薛诩敢这么说,必然有两把刷子,在没弄清楚他的底牌之前,我还是选择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反正说我两句也不肉疼----再说了,我再委屈能有现在还躺在薛诩脚边的谢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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