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的父亲?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男人冲我点头,我才明白,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先是蕾拉的母亲,现在又是蕾拉的父亲,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村长口中已经死掉多年的人,竟接二连三的活了过来。
“你们先不要动了。”蕾拉的父亲面带忧虑的柔声对我和欢儿说道。
我确实不太想动了,因为刚刚只扭了一下脖子,就好像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剧痛顿时袭满全身,因为疼痛导致我身体微颤,又牵动伤口。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忽然,蕾拉的父亲站起身,张开双臂,将两只手悬在空中,将手心朝向我。而他的手心中,竟然冒出了绿色的光芒。
绿光中,一片片发亮的树叶落下,缓缓飘落在我身上的伤口处。
树叶一接触伤口,便融化成涓涓细流,快速滋润着伤口处的肌肤与肉骨。
应该是那绿色光叶的功效,我和欢儿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即使如此,也过了很久,我和欢儿才能撑起身体,下地走路。
蕾拉的父亲浑身大汗,看样子是因为帮助我和欢儿,而耗力过度,嘴唇甚至也有些发白。
“其他人呢?”我下床左右望了望,只看到不远处蕾拉站在门口发呆,另一张床上,斯拉斐不知死活的躺在那,浑身血糊糊的,令人触目惊心。
蕾拉的父亲低下头,神情黯然。不用他回答,我也记起了其他人的遭遇,顿时感觉心头仿佛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
“蕾拉,你可以先到门口待一会吗?”男人对蕾拉柔声问道。
我立刻便明白,男人是想让蕾拉回避,看样子是要和我说些什么。
蕾拉双手抱着肩膀,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是冷眼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竟然带着憎恨。
男人不敢与自己的女儿对视,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他低下头,目光斜瞥向一侧,双手轻搓着裤腿,看样子尴尬至极。
“蕾拉,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吧,我们有话要说。”忽然朵丝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吓了我一跳。也正因此,我发现了在角落里原来还坐了一个人。
蕾拉瞪了男人许久,才转过身,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并不在村庄里,而是在朵丝那座树上的小木屋中。
男人见蕾拉出了屋,长出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向我,伸出手道:“辛特。”
我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伸出手与他握住,微笑道:“陈涛,这是我老婆,安欢。”
欢儿被我称为老婆,似乎有些害羞,在后面偷偷捅了我一拳。
如果换做平时,我想我一定会被她的窘态萌翻。不过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情。
之前与狼群死战时的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让我的心情空前的压抑。
松开握着的手,辛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而我和欢儿则坐在床沿上。
“你们好像与普通人不一样?是教会的神职人员还是巫师?”辛特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我反问。
“因为我看到你们与米妮的狼群大战的时候,你俩都能够使用不一般的力量,一个类似于圣光,一个像是巫术。教徒与巫师的结合,难免让人感觉奇怪。并且,你们身体的恢复速度确实让人震惊。”辛特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想与他讨论这些问题,于是说:“我们的身份应该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们的立场。看样子,我们已经没有在这个事件中置身事外的理由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说吧。”
辛特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半转过身,望了一眼朵丝,见朵丝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回过身,望着我的眼睛,真诚的说道:“其实……米妮并不是蕾拉的母亲。”
这句话,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惊讶。
虎毒还不食子呢,米妮却接二连三的想要害死蕾拉,甚至是吃掉她。
“不是说你和米妮都已经死了吗?”我想起老村长为我讲述的关于蕾拉的身世,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说着,我再次注意到另一张床上的斯拉斐,于是又问:“他怎么样了?”
辛特扭头望了一眼斯拉斐,眼神暗淡,声音低沉的道:“他和你们不太一样,他受的伤很严重,恢复速度远没有你们那么快,身体上想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心里的伤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不太好确定,毕竟……唉!”他叹了口气,轻摇了摇脑袋,看样子十分难过。
我静默在一旁,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辛特抬起头,抿了一下嘴唇继续道:“说我和米妮都死了吗?谁说的?”
“老村长。”我脱口回答到。
辛特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其实也对,以他们的角度来看,我和米妮当时似乎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没有接话,等着辛特继续往下讲,却没等到他所知道的真相,却见他在回忆中猛抓了一阵头皮后,站起身,冲我歉意一笑,走出了屋子,去找他的女儿。
“不要怪他,他恐怕很难说出口。”角落里的朵丝忽然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此时,我并不太关心事件的历史,事件的起因。我经历的这段过程,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能够让事件彻底结束,让一切重归平静,也算是可以让死者瞑目。
“真相,会告诉你们的,但一定不是现在。”朵丝见我们没有回应,误解了我的心思。她顿了顿,忽然支支吾吾说道:“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朵丝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她此时也不得不低头说软话了。
我望着朵丝,道:“还是刚才那句话,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朵丝一愣,似是自言自语的问道:“竟然愿意?”
我扭头又望了一眼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斯拉斐,颤抖着吸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愿吐出,过了一阵,我闭上眼,叹气道:“他们,总不能白死。”
我想,朵丝一定知道我口中的“他们”,是指哪些人。
朵丝点了点头,表情凝重道:“根源是米妮,只有抓住她,才能让整个事件彻底终止。我们,就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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