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欢儿忽然的这样一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又问道:“她在外面?”
敲门声还在响着,并且越来越急。
欢儿不安的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然后回过头冲着我点了点头。
“她没事?”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试想那个凶手再嚣张,也不应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医院大门口把人家的护士拐走。
“她来干嘛?”我皱起眉头,随口问道。
可是忽然我意识到,我应该从未向她说过我的住址。仔细回想,应该在我的病例上面也不曾有写过我的住址。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难道是找错了地方?哪有这么巧?
忽然,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一幕幕接连出现在我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放映。
同时,彬彬从医院回来说的那句话也在我脑海中盘旋了起来。
“我向很多的医生和护士打听了,这所医院,根本就没有侯莹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又知道我的住址?又和那个凶手同时出现在后视镜里?
我感觉冷汗逐渐渗出我背部的皮肤,让我感觉后心发毛,头皮发麻。
忽然手机铃声加震动吓得我低呼出声。
欢儿缓慢走到我身边,从我口袋中掏出手机,顿时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是彬彬。”说着,欢儿接通了电话。
而此时,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
我没有去听欢儿和彬彬的对话,而是像做贼一样缓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我没有看到侯莹,也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妇女装扮的凶手,只看到隔壁的程姨穿着睡衣,拎着一袋垃圾往电梯方向走,转眼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眼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我依然不安,眼眶贴着猫眼不愿挪开。
又过了一小会,我看到彬彬拎着一根钢管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我家门口,他没有敲门,而是左顾右看,模样十分紧张。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欢儿告诉他了我们这边刚刚发生的事情。
“彬彬来了。”我回头对正有些失神的欢儿说道。
欢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快步跑过来,将门快速打开。
“我擦!吓我一跳。”彬彬暴躁的声音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刺进我的耳中。
看样子,彬彬也是十分紧张。
“那个小护士呢?”彬彬进屋便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管她呢,他妈的。”彬彬长出一口气,然后扭头问我:“东西收拾怎么样了?”
欢儿连忙在一旁道:“收拾好了,就三个背包。”
“好的,走!”彬彬说着,上前抄起两个背包,一个肩膀挎了一个,出了房门。
剩下的一个包由欢儿承担了,我现在的样子只是个累赘。
想到此,我不禁摇头苦笑。
检查好门窗、水电及煤气后,欢儿锁上门,跟着我和彬彬向电梯走去。
电梯打开的时候,正巧看到程姨,看样子她是刚倒垃圾回来。
“小陈啊,程姨祝你们一路顺风啊。”程姨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可是她的笑容在此时看来,让我感觉有些诡异。
和程姨简单的客套了两句,我们便进入了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伸脚挡住了电梯门闭合。
“程姨。”我连忙唤道。
“怎么了?”程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听到我叫她,回过身笑着望着我。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刚刚有看到谁敲我家门吗?就是你出去的时候。”
程姨侧着脑袋想了片刻,摇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没事。”我轻摇头,对程姨说了声再见便回到了电梯里。
望着缓慢闭合的电梯门,我很紧张。如果再持续这样的状态,我想我一定会精神衰弱,甚至变疯也说不定。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在电梯门闭合前的一刻,我竟然看到一个人影在外面一闪而过。
那根马尾辫,那个类似欢儿一样较小的身躯,那个微微含笑的嘴角……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像极了小护士侯莹。
“是她!”我惊呼出声,而此时,电梯已经完全闭合。
“谁?”彬彬急问道。
“那个小护士,刚才电梯关上前我看到她了。”我连忙回答。
“去他妈的,爱谁谁,咱们赶紧走就是了。”彬彬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钢管,发出了有点刺耳的摩擦声。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彬彬将我和欢儿拦在身后,把钢管横在身前,紧张的盯向电梯外。
当电梯完全打开,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电梯外空无一人。
快步出了楼,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彬彬的名爵六。
“开车走?”我问道。因为火车站附近没有免费的停车场,一般一个车位停车一天就是二十五,我们这一趟不知道要出去躲多久,那停车费绝对无法估量。
“先把你俩送走,我随后去找你们,我还要把工作交接一下,顺便去帮你把假请了。”彬彬简单的话,让我感动的眼眶有点泛红。
往火车站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了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如龟速一般缓慢移动到了火车站,却发现我们根本找不到停车位。
彬彬随便把车停在路边,懊恼的嘀咕道:“违停就违停吧,扣去吧,扣去把。”
帮我们提着包,排了很长时间队,彬彬帮我和欢儿买好了最近一班火车,终点站是北方的首都。
“到了那边,记得代我向首都人民问好。”彬彬故作轻松的和我开着玩笑,把我和欢儿送到检票口,面带微笑的向我俩挥手告别。
“早点去找我们。”我第一次如此舍不得这个朋友。
不只是因为最近他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更有那么多的笑,那么多的争执,那么多想挥散却挥不掉的回忆,此刻都如幻灯片一般在我眼前飘过。
人群拥挤,我和欢儿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我被周围的人挤得伤处极痛,却只能咬牙忍着。
扭过头,渐渐看不到彬彬了,我长出一口气,是叹气,也是松出一口气。
忽然,我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
我顿时感觉我整个人都掉进冰窖中一样。
我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人,身子僵硬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欢儿在旁边不停催促我赶路,却发现我的异样,于是踮着脚往我所看的方向望去,顿时惊得一声低呼,她连忙伸手捂住嘴。
因为我俩都看到,那个凶手,依然扮成中年妇女的模样,嘴角挂着冷笑,在人群的推动下,向着我这边走来,并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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