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发的深沉,树林中安静的可怕,原本轻微的风声此刻也消失不见,这样的荒郊野外本应存在的虫鸣不知为何也都沉默起来,淡淡的月光被树叶阻挡,只有少许的空隙有亮光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四周。
林中黑漆漆的,借助树叶缝隙间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得清眼前的景物,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一道黑影轻手轻脚的走进树林。
她看上去非常小心,每走一步都要四下观望一番,可能是感觉到这片树林的非比寻常,太静了,静的让人心底发寒,直觉告诉她这里非常的危险。
她站在一颗大树下,犹豫了半响,最终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毅然决然的向树林深处走去,那里漆黑一片如同一只恶兽张大嘴巴等着她走进。
渐渐的脚下的路越发的难走,最后基本没路可走了,到处都是灌木杂草,盘根错节,很显然树林深处平日很少有人走动,但她并不在乎这些,艰难的向前走着。
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本应存在的小动物也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路走来一只都没碰到,除了脚步声之外再无半点声息。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出现一片小小的开阔地,周围地形平缓,没有杂草灌木,只有几颗大树显得异常粗壮,苍白月光照射在大树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在那阴影之中静静的站立着十几个黑衣人,虽然身穿黑衣却未蒙面,她们并排而立悄无声息,透过四周反射的月光隐约可以分辨出这是一群女子。
在她们身前阴影之外一位身穿粉色衣裳的妙龄女子沐浴在月光下,背靠着巨树双手摆弄着胸前的长发,脸上笑意盈盈,眼中水波流转。
她微微低头眉目如画竟似有淡淡羞意,曼妙的身姿在粉色纱裙的包裹下更添几分诱惑,微微晃动间死寂的树林仿佛也多了几分颜色,变得鲜活起来。
阴影中那十几位黑衣女子对她仿佛异常的恭敬,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上去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时看向她的眼神也含着几分恐惧,生怕激起无名之火落在自己头上。
粉衣女子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她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头顶的明月,原本温柔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的味道,轻轻拿起缠在腰间的一条白色丝带,玉手轻轻抚过触手极为柔软却不知是何材质。
她把丝带抬起轻轻贴在脸上,一瞬间仿佛有轻微的白光闪过,随即又恢复正常,女子柔媚的笑了笑将丝带收起,抬头望向苍穹上的明月怔怔出神。
忽地,女子眼神一凝,也不回头,冷声问道:“谁?”
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沙沙声,时间不大杂草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女子,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身穿翠绿衣裳,容貌清丽,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赫然就是神医香楹。
来到粉衣女子近前,香楹一改平日嬉笑的模样,眼神中竟有几分憎恨之意,冷声道:“是我,怎么,不认识了?”
粉衣女子呵呵一笑,转过身来,道:“你终于来了,可是让我等了好久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顾那个老婆子的死活了呢。”
香楹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没有人性吗?废话少说,我已经来了,我师父呢?”
粉衣女子轻笑一声道:“噬魂丹呢?”
香楹冷笑一声,道:“见不到我师父你们休想拿到噬魂丹。”
粉衣女子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我原本以为鬼医婆婆收了个好徒弟,没想到你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冷酷无情。”
香楹顿了一下,眯起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粉衣女子媚然一笑,道:“在你眼里你师父和噬魂丹相比哪个更重要?”
香楹冷声道:“废话,当然是我师父。”
粉衣女子直视香楹,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把噬魂丹交给我,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鬼医婆婆死在我的手上吗?”
香楹愤怒的指着粉衣女子,大声道:“沉鱼,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敢伤害我师父,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被香楹叫做沉鱼的粉衣女子大笑几声,道:“连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识相的快点把噬魂丹交给我,不然就等着给你师父收尸吧!”
香楹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响之后如同下定决心一般,从怀里缓缓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木盒。
她抬起头看着沉鱼,冷声道:“噬魂丹就在这里,只要见到我师父我就把它交给你,否则我就毁了它。”
见到噬魂丹,沉鱼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如同没有听到香楹的话一般,盯着噬魂丹便走了过来。
“站住”香楹一声大喝,道:“你在上前一步,我就毁了它。”
沉鱼猛地止住身形,终于把目光从木盒上收了回来,她看了香楹一眼,脸色由最初的娇媚渐渐阴冷下来,轻轻挥了挥手,道:“把那个老不死的带出来。”
话音刚落,站在阴影处的两名黑衣女子拖着一个生死不明的老太婆走了出来。
香楹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呼,疯了一般向前跑去,猛地扑在老太婆的身上,颤抖着将她抱在怀里,口中大喊着:“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醒醒啊!。”
叫了几声毫无回应,香楹连忙抓起她的手腕,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处,半响之后微微松了口气,鬼医婆婆只是暂时晕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沉鱼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手,道:“师徒情深,真是令人感动呢?”
香楹擦了擦眼角,站起身面对沉鱼,冷声道:“是你让我师父受了这么多苦?”
沉鱼轻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看香楹,道:“你是了解我们手段的,她还活着你就应该感到庆幸。”
香楹眯起眼睛警告道:“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师父是圣灵宗弟子,就算要杀她也轮不到你们红粉楼。”
沉鱼向一旁走了两步,冷笑道:“灵教门下不存在背叛者,同为灵教中人清理门户的事谁做都一样,即便我杀了她圣灵宗宗主也不会因为一个背叛者而迁怒红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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