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忆

美丽的容颜此时却出现淡淡的哀愁，想到那个怪物素素的心里就感觉一阵无力，能够让拥有八百年道行的六尾灵狐如此惧怕，可见素素口中的怪物定然是个极为可怕的角色。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青青翠竹上，透过竹叶落下几点斑驳的阴影，有清风吹过竹涛声声犹如一段美妙的乐曲，谱写了一段段恩怨情仇。

空气中有淡淡的泥头芬芳，大雨过后的清新弥漫在宁静的紫竹巷中，让这幽深的小巷变得鲜活起来，几点阳光照在素素的身上，几分慵懒，几分恬静。

那一张在漫长岁月中让无数男子痴狂的容颜，现在却看不到一点笑容，阳光划过她的脸颊却感受不到温暖，那一双水波盈盈的美眸散发着淡淡的伤感和担忧。

似乎感受到素素突然之间的变化，云逸和冰汐对视一眼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虽说女人是种善变的动物，但素素变的也太快了，不但表情变了，貌似连性格也和刚才不一样，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见她如此模样云逸有些于心不忍，微微上前疑声道：“素素姑娘，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

素素微微抬头，想到那个人她的脸色由一开始的伤感渐渐变得恐惧，她沉默了半响，凝声道：“你听过黑风这个名字吗？”

云逸眉头微微皱起，低头沉思仿佛在努力的回想着，良久之后一无所获的抬起头把目光放在一旁的冰汐身上，恰巧此时冰汐也向他看来，二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同时摇摇头，然后一起看向坐在台阶上的素素。

素素轻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苦涩，淡淡道：“你们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足为奇，黑风在人间掀起腥风血雨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出生，现在回想起来那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素素的眼中出现一丝迷惘，似乎陷入了一段往事，原本的恐惧也随着回忆渐渐平复，也许那段时光发生了很多不能忘却的故事以至于让她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她沉默了一会接着道：“那个时候天下太平，昌盛一时的魔教销声匿迹，正道以玄阳宫为首得以安宁度日，忽然有一天风云突变天地变色，世间出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他叫黑风，自称为妖王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人间，也许是平静的太久终归要波澜四起，他的出现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枯叶山阴风涧是他的暂居之地，随着黑风的出现大量的妖魔聚集到那里对他俯首称臣，我当时还是一只三尾妖狐法力低微，虽然也有六百岁但在人类的世界也只是个懵懂女子，贪玩任性，为了凑热闹也跑到了阴风涧。”

“令我没想到的是黑风竟然对我爱护有加，可以说千依百顺，一开始我觉得他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坏，最起码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的爱护让人无法接受。”

“为了讨我欢心他找来了几名侍女伺候，有一天一个侍女不小心打翻了我的花瓶，我很生气便训斥了几句，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黑风见到，他竟然将那名侍女丢到锅里煮熟……吃……吃了。”

说到这里，素素仿佛再次见到了那令人惊恐的一幕，她猛然站起身跑到一旁的竹林里干呕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她脸色煞白，那名侍女临死前的绝望的哭喊依稀就在眼前，那在梦中让她无数次惊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云逸和冰汐呆呆的站在原地，素素的话让他们心中无比的震撼，这些年云逸收过不少的妖魔，多么残忍的都见过，可吃人的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没有经历过表现的自然不像素素那么强烈，不过想到那一幕心中依旧隐隐作呕脸色煞白。

二人对视一眼，看着不远处蹲在竹林下痛苦难当的素素眼中多了一抹同情，冰汐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缓缓走了过去，素素低着头极力的掩饰自己的痛苦和害怕，可止不住掉下的眼泪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此时的心情。

冰汐站在她身旁沉默了一会，她无法把现在的素素和昨晚那个与云逸斗法几近疯狂的六尾灵狐放在一起，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会伤心，会害怕，同样需要安慰的普通女子。

对素素来说岁月的代价并非脸上的痕迹，还有那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从梦中惊醒，让她的心充满内疚和自责，或许活的太久并不是好事，经历的太多痛苦也就越多。

冰汐凝视着她，本想上前安慰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她微微叹了口气将素素扶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白色手帕递到素素的手里。

素素接过手帕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便低头擦拭眼泪。

冰汐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容颜多了几分同情，待素素整理完毕二人一起回到了药庐门口。

看见云逸依旧站在原地，素素歉然的说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云逸摇摇头，道：“任何人遇到那种情况都无法保持冷静，更何况你还是个女人，即便只是听你说出来我都感觉毛骨悚然，难以想象身临其境的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素素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见到那一幕之后心里特别的害怕，便想偷偷的逃走，可接连几次都被黑风发现了，后来他失去耐性将我囚禁起来，在那个黑漆漆的洞穴里，我见到了很多正道弟子。

“从他们那里得知枯叶山周边的百姓尽数被黑风和他的手下屠杀，人间已经是天怒人怨，枯叶山方圆数百里之内荒无人烟，白骨遍地，那时的丰悦城到处都是尸体，见不到一个活人，而这些都是拜黑风所赐。”

“终于他残忍的暴行引来了众多门派的绞杀，无数的正道弟子来到枯叶山要除掉黑风，可没想到黑风的道行深不可测，正道弟子死伤无数，还有不少被抓到阴风涧中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