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在这里,应该说明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姜浩说。
“可是万一他们走错了路,都死在这条路里呢?”方伟问。
“不一定,仪器在,而没有尸体,我觉得他们是走过去了。”聂凡说。
唯一有风的山洞里有毒气,他们只能选择跟郑家明他们一样的路,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有前一波人进去过,真有怪物也不定已经吃饱了。
山洞的洞壁凹凸不平,看样子不是人工打磨过的,是纯天然形成的,手电的光照上去,好像被吸进黑暗里一样,前后都照不到二米的距离,地面也不平坦,全是碎石,他们走得很慢。
聂凡看了看表,他们走进来有十分钟了,前面的地势很明显下向倾斜,他们还在继续向地下走,此时已算不出他们距地面有多远的距离了。他们好像远离人世的三个游魂,正向地下的阴间世界靠近,那里有无数恶鬼在狂舞,吞吃人的魂魄。
聂凡有些担心,如果他们24小时回不去,杜安平就会报警,警察到这里,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他有些着急了,不想牵连无辜的人进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在24小时之内。
他们三人走了约有半个小时,聂凡的手电终于照到一堵石墙,石墙下面的地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聂凡让方伟和姜浩让开一些,这堵墙可能有问题。
如果郑家明他们没有通过,地上的血迹应该顺着他们来的路流,但血迹的方向是消失在石墙后面的,故此聂凡相信他们一定是过去了。这墙附近应该有机关控制,他转了半天,发现石墙的底部有滑道,他笑了,原来这是一道拉门。
他找到石墙右侧一块突起的地方,好像门把手,用力向左一推,然后赶快缩回身子,退到方伟和姜浩身边。只听空气中‘呼’的一声,一支长矛随着石门的滑开刺了进来,幸亏聂凡早有准备躲得快,他根据血迹的位置,故意避开一段距离,果然长矛刺了出来。
长矛像是寺庙里和尚撞钏用的木锤,由机关控制着向前荡的贯力,只要避开长矛的位置,人侧着身就可以通过石门。三人又在聂凡的带领下逃过一劫,走出石门没几秒的功夫,石门自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难道聂凡的打火机试不出对面有出口,原来这石门开过之后会自动合上,聂凡对这个山洞的设计者又增添了几分兴趣。
“这灯是姓郑的他们点的吧?”方伟面对着幽蓝的火光,有些发怵,转头问聂凡。
“这不是灯,是鬼火!”聂凡从石门上收回心神,专心审视着这间足有百余米的大房间。
房间的四壁上各有九盏铜灯座,上面燃着幽蓝的一团火焰,火焰像人的拳头般大小的一团,悬浮在灯座上,三十六盏鬼灯将房间照得极其诡异。
“鬼火?是什么东西?不是死人的头发吗?”方伟厌恶地盯着那一团团的幽蓝火焰。
“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张师傅的笔记中看到过,这种鬼火不是指死人的毛发,是指一种毒药,燃烧后就是这种样子。”聂凡解释道。
“你说这有毒?”方伟赶紧把摘到下巴上的口罩重新戴上了。
“等下。”聂凡卸下背包来翻了一阵,因为解这种毒的方法简单,所以他带来的‘解药’,一般人进入山洞谁会带这种东西,可幸好他有备而来。
方伟和姜浩看聂凡翻出来一根胡萝卜,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聂凡把胡萝卜分成三段,给方伟和姜浩一个一段。
“吃吧!”聂凡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吃这干什么?”方伟问。
“解药!你想不想解这鬼火的毒?想解就吃,少废话!”聂凡也不跟他客气,自己吃起来。
姜浩接过胡萝卜也吃起来,方伟看他们都吃了,自己也只好吃了,这房间里没什么特别,除了鬼火倒也再没害人的东西了。
聂凡觉得这个山洞简直就是一本活的毒师教科书,张保国教他的东西,在这里都能用得上,没准儿这山洞还是他们师门的哪代高人布置的,他等于是跑到自己师门的地盘来实习了。
三个人通过了燃着鬼火的房间,出得房门外,脚下站的是一块平台,展现于三人面前的竟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三个人看着眼前的河流,宽度少说也有十几米,跳过去是不可能的。水流又急,聂凡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一条地下暗河,空间很大,山洞延伸到这里被断开了,对面也有一个平台,看来这里不是终点。
姜浩看着河水突然冒出一句:”外国的传说中倒是有忘川一说,是死人从人间到阴间必经之地。”
聂凡倒不认同:”地下河也有改道或干涸的时候,这条河不可能是你说的忘川。”
方伟接道:”那没准儿,黄泉都有了,不过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过去吧!”
聂凡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不相信郑家明他们是飞过去的,他们能过去,就一定有过河的办法。姜浩突然指着河中的某处喊道:”你们仔细看,是不是有条路!”
聂凡和方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三只手电同时照像那个地方,河水忽高忽低,有一条窄道在水中若隐若现——竟是一条水中的小路!
这个发现令三个人精神为之一振,这条路也不知在这里有多久了,多亏姜浩眼尖,不然谁会想到河水中间会有条路。他们将手电的光集中到脚下石台的边缘,人突然看到一条宽河,出于本能最先忽略的就是脚下,他们刚才也犯了这样的错误,目光都看向河中央和对岸,而没有留意脚下的石台。
果然石台下方一步远的地方,在水下寸许的位置有一块石板,由于地下世界漆黑一片,水流又宽又急,他们没有注意,现在一看,路就在他们脚下。聂凡仍然是第一个伸出腿试了试,石板很结实,郑家明他们一定也是发现了这条路淌过河的。
既然有路,他们不再多耽误,聂凡打头,三人依次踏上水中的小路。地下河水冰冷刺骨,寒冷的河水冲进他们的鞋子里,脚底下又湿又冷十分难受,但他们必须保持身体的平衡,以免踏错一步摔进河里,所以这点小困扰不算什么。
“河里有东西!”方伟走到一半,猛然朝河上游某处喊道。
聂凡和姜浩停下脚步,将手电的光打向方伟所照的地方,那里翻起片片浪花,好像有东西在水里,正朝他们这边潜过来。不管是什么,他们现在都不能分心,聂凡催促他们俩个快点走,过了河他们就发全了。方伟脚底下走着,眼睛却时不时瞄向水花翻动的地方,就在他们距离对岸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时,水中突然腾起一团水雾,一只巨大的蛇头自水中立起,朝他们仨张开血盆大口。
方伟和姜浩惊叫出声,聂凡因为太过惊讶没有叫出声,他急急向前跑去,方伟脚下一个不稳,跌进水里,聂凡来不及救他,巨蛇已经突然向他们发起攻击,姜浩为避开巨蛇的攻击向后退去,聂凡跳上对岸的时候,巨蛇的身子刚好挡在聂凡和姜浩中间,姜浩迅速向来路退去。
巨蛇一扑没有扑到东西,很是恼怒的样子,水中浪花飞溅,它调转头部,巨大的尾巴呼的一下扫向唯一站在小路上的姜浩。姜浩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跳向水里,巨蛇在水面上找不到姜浩的身影,转头面对聂凡所站的石台,聂凡知道他已经成了它的下一个攻击目的,赶紧快跑两步躲进洞口。
巨蛇斜着身子朝聂凡躲进去的洞口撞来,聂凡目测蛇的头部太大,是不可能钻进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的,不过他还是向里多跑了一段距离,与此同时,巨蛇的头部嘭的一声撞上洞口的石壁,聂凡感觉整个山洞摇晃了一下,但巨蛇终究没能钻进来。
他刚松一口气,巨蛇改了攻击方式,它张开大嘴,向洞里吐了一口紫色雾气,聂凡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这是巨蛇的毒气,要是闻上一口,下场可想而知。
他连忙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向更深的地方退去,直退到雾气达不到的地方,他也几乎快要窒息而死了。待远离了毒气,他放开手大口呼吸着洞里阴冷的空气,方伟和姜浩不知是死是活,这条地下暗河也不知流向哪里。
一转眼,三个人只剩他一个,聂凡觉得很累,他们不停地折腾了将近二个小时,体力有些透支,加之多数时候精神紧张,搞得现在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他的背包里没多少食物,在这里呆得越久,他生还的机会就越小。
聂凡稍微歇了一分钟,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这条山洞通道大概和刚才那条差不多,也是向下延伸,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聂凡走了山洞,这次走出出口,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大道上,两边是石林。大道由碎石铺成,上方是天然形成的空洞,到底多高他没法估算,四周的空间更广阔,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世界。
聂凡顺着大道一直向前,他一个人走在一片黑暗空洞的世界中,感觉自己像一只正在爬行的小虫,是那样渺小。大道通向哪里他不知道,手电的光束照不到路的尽头,两边怪石嶙峋的石林让他不安,仿佛随时会有野兽或怪物从那后面跳出来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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