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唯利益而

平民杀贵族，便是清沐云和理事长再如何在乎那一万块黑铁，也只能先行将子恒关押起来。

只是，从头到尾，不管是邹墨雨还是江桥却都没有过于担心，两人却是明白，在这个关键时期，一万块黑铁足够保证子恒的安全。

尤其是邹墨雨，被邹仓带回邹家，虽是已经做好离开大梁城的准备，却并无半点的伤心。

甚至，似乎也没有在离开前和子恒告别的意思，而是高高兴兴的收拾自己的行礼。

这表现，即便是邹仓的大夫人，邹墨雨的生母张子玲都为之不解，不明白不久前对于前往大周王朝还是和邹仓交易不得不去的邹墨雨为何突然间变的看似这么不讨厌，甚至很开心前往大周王朝。

“老爷。”

张子玲忍不住走到邹仓的身边，对于邹墨雨的情况她显然有点担忧。

“没事，她肯开心的前往大周王朝就是件好事，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影响到她的前途的，你去陪她收拾行李，明早送她前往大周王朝，其他的交给我。”

邹仓目光幽邃，伸手拍拍张子玲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

邹家，虽然不是老牌的贵族，但是，近些年发展极为迅猛，势力绝对不是兰家可以比拟的，张子玲看着邹仓离去眼中神色却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们所为的都是邹墨雨好，而以邹家的势力，张子玲相信，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摆平的。

半盏茶的时间后，邹家的管家邹福奉邹仓的命离开了邹府。

邹家这些年势力强劲，但是，正因为崛起的势头强劲所以更加的不会做一些让家族蒙羞的事情，邹墨雨和子恒的事情，不管是成，还是邹家插手破坏都会让邹家蒙羞。

好在的是，有些事情本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有时候，起始于什么，自然也是终结于什么。

邹仓作为顶级贵族，却是明白兰家的危机来自哪里，大梁城，经商的贵族不计其数，兰家作为老牌贵族经商原也没什么，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兰家不该玩军火贸易。

整个大梁城顶级贵族中，谁又能够不知道军火在大梁，在魏国一项都是凌家的禁脔。

所以，邹仓只是让邹福给凌家送了一个消息，子恒手上有着炼制黑铁的工艺，还是那种上品工艺，炼制成功率极高的工艺。

黑铁，武器，这其中的关系是个人都能明白。

子恒被关押到死牢的第二天，原本，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只是走过场，以子恒握有一万块黑铁的资源，魏王都不会动子恒的审判却是出现了变局。

大批的贵族出现在审判现场，极为强硬的驳斥了由理事长和清沐云一道恳求的魏王下发的****令。

凌家，在大魏国的势力，即便是魏王也得忌惮三分，这大梁城的贵族在凌家的指示下却是串联了起来。

此时，邹墨雨已经离开大梁，江桥前往小店。

“我最多只能带你去见见他，别的事情你便是求我也没用，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自己的投资就这样打水漂，但是，凌家，叹……。”

对于江桥到来的原因朱老板极为清楚，只是，对于凌家这个庞然大物，朱老板亦只能够无奈的叹息一声。

然而，江桥却并不是第一个前往死牢见子恒的人。

死牢，一个华服少年却是安静的坐在子恒的面前，和兰飞不同，这个少年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表情。

即便是坐在死牢内，这个少年也好想是坐在临湖窗边，看着山青水绿的湖景。

“军火生意不是人人可以做的，有些风险，总得有点实力才能担，你说是不是？”

少年的语气极为优雅，他缓缓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在子恒的面前，“炼制黑铁的工艺，换你的命，这交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工艺换命，自然没什么问题。

子恒看着少年，刚才少年已经介绍过自己，凌钊，大梁城凌家嫡长子。

平民杀贵族是死罪，而一万块黑铁的确可以让理事长以及清沐云找魏王求情****，但是，子恒唯独算漏了一点，那便是人心的贪婪。

一万块黑铁足以让人贪婪，而获得一万块黑铁的方式更容易让人生出贪念。

子恒暗自苦笑一下，他的确将事情想的简单了，不过，好在还能补救，黑铁炼制的方式，或许珍贵，却也不算什么。

拿这工艺换命，换时间，倒也可以，凌家，暂时不是他可以撼动的，哪怕心中有不甘，也必须压制下来，等将来有一天定是有机会回报的。

微微呼出口气，子恒却是已经打算妥协，他不是英雄，也不是枭雄，却也懂得什么时候可以傲骨不屈，什么时候可以暂时委曲求全。

“或者，你还忘不掉邹墨雨。”

只是，子恒的思索显然让凌钊误会了，他目光依旧柔和，话题却是转到了邹墨雨身上，“邹墨雨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即便是有炼制黑铁的工艺，你和邹墨雨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如同地上的尘埃不管如何的折腾都是没办法配得上天空的云彩的。”

柔和的语气，却是极端辛辣的话语，女人，的确是打击男人最好的话题，若是子恒当真是因为邹墨雨而犹豫着不交出工艺，此时被这样打击定会信心全无，老老实实的交出自认为可以稍微接近邹墨雨的炼制黑铁工艺。

可惜，凌钊的猜测却是错误的。

“墨雨，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子恒的目光淡然看向凌钊，眼神清澈无比，炼制黑铁的工艺他可以交出去，金钱上面他可以妥协，但是，邹墨雨即便只是话语上面他都绝不会妥协，所以，他说了一句极为老实的话。

“女人，难道当真比性命重要。”

凌钊神色不变，眼神也依旧柔和，他淡然的笑笑，蓦然间却开始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好好的想想，是带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走上被凌迟的刑场，还是保住小命做个仰望云彩的尘埃。”

贵族，是一种身份，更是一种积累，有人说最少三代才能出贵族，此时，凌钊不管是神情气息都没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已经不同，那是属于贵族的气场。

凌钊这却是打算用事实告诉子恒，贵族和平民，的的确确存在不可逾越的天堑，至少，一代两代人是不可能弥补的，所以，子恒和邹墨雨没有任何的可能，而那炼制黑体的工艺对于子恒来说也是祸不是福。

“墨雨，是我的。”

看着凌钊陡然间显露出的高高在上感觉，子恒眼神微微一闪，身体陡然间挺直，“黑铁炼制工艺，也是我的。”

死牢内，少年的语气无比坚毅，或许两世为人，但是，现在他毕竟只有十五岁，有时候可以忍一时，有时候却绝对半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