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鬼集,就是鬼赶集,活人赶集,鬼也赶集,尤其是孤魂野鬼更爱赶集,它们大多是些没有供奉没有后人的野鬼,无法投胎,四处游荡,十分凄苦,但也不是一点收入都没有,一般来说,活人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都会在圈外扔点纸钱,打发孤魂野鬼不要抢……
还有送殡的时候,也会撒纸钱,所以孤魂野鬼偶尔也有收入,就是比较少而已,他们也需要香火供奉,温暖,寒衣,香烛……只能是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换手里有的东西,这种自发形成的集市就叫鬼集。
人赶集人山人海,鬼赶集那就是鬼窝了,且不说能不能进去,就算进去了,在鬼集找到吊死鬼的绳子,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而且那么多的鬼,肉身是进不去的,只能是神魂出窍,道行不够,神魂出窍是很危险的,那么多的孤魂野鬼鬼,见到活人生魂,还不把我生吞了?
乌羽这是在坑爹啊,哥们深吸了口气,把愤怒压抑住,问杨疯子:“前辈,你那么高的道行,能不能把吊死鬼给超度了?就是根绳子的事,不用搞的那么大扯吧?”
“超度了干什么?鬼集好啊,正是锻炼你的大好机会,这个机会难得,今天是赶不过去了,明天你去趟鬼集,把吊死鬼的绳子找回来不就得了。”
卧槽!杨疯子挺好说话的,咋还要让我去鬼集锻炼呢?我有点不理解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正琢磨该怎么说服杨疯子把事办了,乌羽瞧着我嘿嘿笑道:“我师傅性情刚烈,学的符箓之术也是阳刚威猛,勇往直前,超度那种小事,都是别人才干的,薛伟,这可是个好机会,莫要辜负了我师傅的一番苦心。”
听话听音,乌羽的话我听出音来了,丫的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杨疯子不会超度,所以我让杨疯子超度吊死鬼,根本不可能,只能去鬼集,他这是心情大爽,忍不住要得瑟一下,但哥们也不傻,话头一转对杨疯子道:“前辈,为了根绳子实在不值当的,神魂出窍,万一出点事,你也没法跟我师傅交代不是,不如前辈出手,收了吊死鬼如何?”
杨疯子看上去有点犹豫,似乎被我说动了,还没说话,乌羽急忙道:“不可,不可,吊死鬼执念太深,收倒是能收了,可要是不能渡,还不如不收,何况吊死鬼没了吊死的绳子,只会怨气更大,杀又杀不得,到时候让吊死鬼跑了,怨念太深,难免成魔,要是害人,岂不是让师傅沾染上了因果?不妥,不妥,我觉得还是让薛伟去鬼集找回绳子比较妥当,只要把吊死鬼的绳子还回去,事情就解决了,而且对薛伟来说,也是一个好的锻炼机会……”
哥们冷笑听着,丫的这是跟我较上劲了,乌羽这番话说出来,哥们几乎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了,杨疯子那软耳根子肯定会听他徒弟的,果然,乌羽说完,杨疯子嗯的声对我道:“符箓之术想要精进,苦修是一方面,历练却更为重要,就这么定了,你明天白天准备准备,晚上咱们去鬼集。”
杨疯子一锤定音,转身就走,剩下哥们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乌羽恭敬跟在杨疯子后面,突然转过头来,朝我坏笑了下,还眨巴了下眼睛,哥们突然喊道:“前辈等一下,我有话说。”
杨疯子不耐烦转过头来,道:“事就这么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嘿嘿一笑道:“前辈,去鬼集我没意见,但我道法实在不怎么样,乌羽师侄跟了你那么多年,道行高深,我要是真有意外,你跟我师傅也没法交代,不如这样,让乌羽师侄陪我去一趟鬼集如何?也能指点指点我不是。”
乌羽见我要拉他下水,急忙对杨疯子道:“师傅,我今天消耗甚大,受伤不轻,陪不了薛伟去鬼集。”
我急忙赶在杨疯子开口前道:“乌羽师侄客气了,你受的都是外伤,神魂并未受损,你不陪我去,总不能让杨前辈陪我去吧?符箓宗师哎,这点小事你个当徒弟的不帮着办了?难道还要让杨前辈亲自动手?”
杨疯子最要面子,听我这么一说,反手拍了下乌羽肩膀:“没错,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出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陪薛伟一起去鬼集。”
乌羽一下子就蔫吧了,狠狠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跟着杨疯子进了西厢房,剩下哥们一个人在院子里沉思,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觉得很闹心,去鬼集哥们没有把握,乌羽跟我去,也不会帮我,而且已经把丫的得罪狠了,没准还会使绊子,更操蛋的是,吊死鬼没准今天晚上还会来骚扰我……
我该怎么才能把乌羽给收拾了呢?哥们看了看手机,才三点多,吊死鬼待会肯定还得再来,我很是烦躁的把烟头扔了,踩了两脚,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念头一起,是如此的不可抑制,我猛地站起来,回到屋子里,拿出钱老板给我的书翻了翻,眼睛突然就亮了。
吴家傀儡术千年传承,有独到的一面,尤其是驱动傀儡,有把活人生魂掠到木偶里驱动的秘术,还有一种的藏魂之术,迷惑对方用的,作用也非常简单,就是用人的生辰八字,加上咒语,滴血,伪造成这个人……
吊死鬼找上我,是因为我把绳子甩到了鬼集里面,所以缠定我了,可哥们要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符上,贴在乌羽身上,等于是掩盖住了乌羽的命数,成了我的另外一个分身,哥们在用藏魂入斗符,把自身的气息掩盖起来,吊死鬼就只能找上乌羽。
这个主意太特妈好了,我都快手舞足蹈了,高兴了会,遇到一个问题,画符,写八字,滴血都不难,难的是,怎么把黄符不被乌羽发觉的贴到他身上?这小子刚才被哥们偷袭了一下,下半夜肯定特别警觉,会提放我,但真的能提防住吗?
别忘记了我手里还有张王牌,寇真!丫的会五行颠倒神仙步,不让乌羽看到,贴在他身上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越想越兴奋,干脆也不睡了,偷摸溜出去,直接翻墙去找寇真,哥们怕吊死鬼回来的快,很是急切,十分钟不到,我就站在了寇真的床头。
这小子睡的贼香,不知道梦里又跟那位老师相会去了,嘿嘿傻笑个不停,哥们上去一把提留起来,朝脑门就是一记掌刀,寇真懵逼了,嗷的一声,就要起跳,被我一把摁住,喊道:“寇真,是我,我是你伟哥,给老子醒醒!”
寇真惊了有一分钟才缓过神来,眼神都涣散了,看清楚是我,楞了半天,突然怒道:“薛伟,你特妈能温柔点吗?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找你有急事,这事你要不帮我办了,咱们兄弟就散了吧,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你特妈大晚上不睡觉,往我这跑什么?什么事不能天亮了说?”
“吊死鬼又特妈找上我了,是乌羽那小子搞的鬼,你也知道哥们这些日子被杨疯子都快折腾疯了,又把他徒弟得罪了……”
我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寇真精神了,站起来对我道:“伟哥,杨疯子道法高深,咱哥俩绑一块也不是他对手,受委屈也没法,乌羽就太特妈欺负人了,实话跟你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记得还牌坊村不?抓咱们的时候,那一副装逼模样,呸!光特妈知道耍帅,弄他!”
“我想出弄他的办法来了,寇真,咱俩不把乌羽收拾服气了,以后麻烦多多,这样,我在你这画张黄符,你去偷摸贴在他身上,最好贴的隐秘点,让丫的看不到,也找不到……”
寇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得瑟货,我把计划一说,寇真眼睛就亮了,拍着胸脯对我道:“伟哥,你放心,哥们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也没废话,就在寇真家,用他家的毛笔,朱砂,黄纸,就地画了张黄符,然后把自己生辰八字写上,又扎破手指,在生辰八字那滴了滴血,做完这一切,寇真换上夜行衣,我和寇真小心溜回我住的屋子,寇真站在门口看了看,手里拿着黄符悄然进了西厢房,哥们很紧张,生怕寇真一不小心惊动了杨疯子和乌羽。
我担心多余了,事实上,寇真只要不是办正事,基本上都没问题,尤其是使坏,那是他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寇真用的是什么手法,拉开西厢房的门,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悄进去,一分钟都不到,悄悄出来,回到我住的屋子,对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朝我挤眉弄眼道:“伟哥,放心吧,哥们给你办得妥妥的,待会看好戏吧。”
丫的竟然还搬了个马扎要坐下看好戏,卧槽,这不是上眼药嘛,我急忙给他一脚道:“滚,就算乌羽知道是咱们干的,也不能让他抓个现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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