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难,难于上青天啊!
我直勾勾盯着蚊帐顶瞧,瞧到眼睛酸涩愣是没想到我能做什么,我会什么?
小时候念书都是断断续续的,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不够用,等入了传销组织,正儿八经清心寡欲的读了两三年书,但有个屁用!
这一纠结,我从夜黑风高的夜思索到日上三竿的日。就连我抄录藏书阁书卷时仍想着关于“发家致富”的问题,鲁言又毫不留情的放了一堆书在我桌案前,我停下手里的笔揉手腕,前日是腿疼现在手疼,明儿个该浑身疼了。
我抄录着书卷,大多书卷都是关于这个时代的政治、文化,但似乎很少抄录到有关经济制度的东西,大概在这个时代经济文明还没有大肆发展吧,毕竟在这个以修仙为主的时代,人们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玄妙法术之上,商业文明还没有得到具体发展。
这样的前景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只是我到底该用什么打通我的经商之路呢,在青城观之中唯一用来交换、购买的地方只有花姑的风华坊,我觉得我应该从花姑那着手。
我有着超前的思想,我现在所处时代是远远比不上后世的文明与科技的,那么后世到底比古时多创造出了些什么便利的东西呢?
“张潇,你发什么呆,这墨都在纸上化开了。”鲁言瞪眼瞧我手下白纸厉声喝道,我低头看纸,确实白纸上化开一滩墨迹,我立马揉碎了面前的白纸,又重新换上一张:“我重来重来。”
鲁言脸上不耐烦下意识就要训斥我,但他喉结一动又隐忍着怒意走开了,他一定觉着他二舅没有清华长老辈分足,我上头的人比他上头的人牛!
以后我张潇也是上头有人的人了。
我将新抄好的一大摞书放上藏书架,看着外面的时辰也到了藏书阁关闭的点,我懒腰一伸懒得绕过长桌离开,直接翻上长桌,从长桌上跳下特潇洒的走出藏书阁,此时黄昏晓,正是我约见美人的好时刻,我一甩肩上斜挂布兜一蹦一跳的打算找花姑去。
残阳的微光很柔和,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让花姑坐上我的贼船,半路上,一身鹅黄衣裙贵气非凡的木华挡住我的去路,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脚步往左偏了偏,木华又挡住我去路,嘿,这姑娘是存心在这儿堵我呢。
我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心对着木华笑眯眯:“师姐近来可好。”至少我被罚静思堂的时候木华没来羞辱我,已经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了,现在敌不动我不动,在木华没有表明来意之前我一定不能冲动。
“你瞧你这副怂样。”我真觉得木华的鼻孔是用来看人的,和我说话时她总是高傲的抬着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对着她那两鼻孔我有些出戏。
我整理身上已经被我甩到后背的布兜,一派淡定:“师姐说的是啊。”
木华语噎,大概是没料到我如此没有骨气吧,冷哼一声:“就算脑子好使了,照样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张潇你和我比你觉得你能赢么?”
我从没想过赢啊,我只想拖延时间啊,能在青城观赖上一天也是赖啊,人嘛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我想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黄昏的光芒渐渐隐退,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呼出的白气若有似无,木华白皙的面容变得有些暗淡,但脸上的骄傲不可一世:“我说你会输的很狼狈,然后滚出青城你信么?”
“我说明天太阳会和月亮一同升起你信么?”我反问。
“我不信。”木华毫不犹豫,我旋即补上一句:“我也不信。”从木华身旁错开身子,木华用力拽住我手腕,那双杏眼狠狠瞪着我,附在我耳畔的语调冷冰冰的:“火光兽是唐初雪放出的不是么?”
我呼吸一滞,我不知道我脸上的表情有没有失控,但木华却得意的笑了:“你替她背黑锅不冤么?”看来一直是我低估了别人的智商,我以为我做的虽然不叫天衣无缝但至少不令人起疑,没想到连木华都没有骗过去。
“唐初雪放出火光兽想要陷害我,你替她背黑锅险些被逐出青城,你这人还真是蠢。”木华绕着我转上一圈:“知道我为什么不禀告掌门么?”她手里玩转的赫然是属于唐初雪身上佩戴的香囊,定然是唐初雪匆忙放出火光兽的那天遗落下的。
我知道个屁!
我只知道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本来想着替木华开脱假意送她一个人情,但没想到木华早就不动声色的看穿这一切,反倒是我和唐初雪欠了木华的人情了,要是当日木华直接将唐初雪遗落的香囊上交掌门,我和唐初雪的谎言定然当场被戳穿,早被青城扫地出门了。
我想着骗人,却不知别人将我的一言一行看做笑话。
木华为什么要将此事隐瞒下来,这是我现在最大的疑问,我直切主题:“师姐有话直说,我脑子笨。”
对方嗤笑一声:“如果不是捡到唐初雪的香囊,我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欠你们一个人情,但是现在是你们欠我的吧。”我一直以为木华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是没脑子的表现,但我发现我错了,木华的跋扈和智商成正比。
“师姐说的是。”我连连点头,木华不戳穿显然不是为了我和唐初雪好,那明显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就等着我松一口气时再让我心惊肉跳一回呢,我搓着冰凉的手,厚着脸皮将胳膊搭在木华肩上,举止亲昵,木华匀称的双肩一僵,我将脸凑过去笑嘻嘻的感叹:“木华师姐真没想到您人这么好。”我先把木华的高帽子戴起来。
月亮透出冰冷的光芒,照的白玉砌成的路面折射出一抹淡淡银光,木华干咳一声显然是被我的热情吓到了,我紧接着又说:“师姐不如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好好聊聊?”我挑眉,木华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灵动的双眸中散发出月色一般冰冷的光芒,淡淡开口:“也好,我倒想听听从你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毕竟变了个人似的张潇我也想更了解一点。”
我与木华之间从来不曾平等过,譬如现在,木华想狠狠宰我一笔,而我却在思考如何被宰的有尊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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